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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陰損

  桑渝對於自己被鎖在了休息室這事兒,很無語。她在洗手間清洗畫筆和顏料盤,季安蹲在洗手台上,幫忙衝洗著,兼玩水。洗手間的門被風吹上了,隔音效果似乎很好,酒店的工作人員確認了一下,裏麵沒人,擔心客人的私人物品丟失,出於嚴謹的工作態度,反鎖了門。


  打電話叫來酒店工作人員,開了門,她急慌慌地抱著季安,往電梯間走去,想去戶外場地看看情況。


  可是電梯被卡在5樓,遲遲不下來,桑渝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快速地下樓,但剛轉到2樓,安全門被突然推開,麵上刮過一陣邪風,被桑渝及時躲開,聞到危險的氣息,一腳就踹了過去。


  黑衣男人對桑渝的反應速度,很吃驚。桑渝隻擔心不止一人,下了狠心,接連用細高跟,大力地踹了幾腳後,踢掉高跟鞋,拉開安全門,往外跑。


  這個度假村的圖紙,都在她腦子裏,她立即往另一個安全通道跑去,從羊絨大衣口袋裏摸手機,卻摸不到,估計作畫的時候,順手放在桌上了,這時還能發現宋玗小公主的好,桑渝悲哀了,上年紀了,如此多愁善感。


  與她預估無差,這個安全通道也被鎖了,對方做了充分的謀劃,就是要堵死她。


  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桑渝抽出絲巾,把季安綁緊在身上,“安安,別怕,抱緊我,閉上眼睛,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安全通道旁邊是窗戶,桑渝推開窗戶,從口袋裏掏出,今早剛叔強行塞給她的安全繩,綁住自己,掛到窗框上,翻上窗戶,腳蹬著外牆,拽著繩子,快速往下。


  黑衣男人追上來了,繩子被往上拽,眼神看起來邪乎,她低頭看了下高度,也就2米左右,單手摟緊季安,跳到地上,立即往安保室的方向跑。


  桑渝著實沒料到,這個人手腳如此麻利,那剛才能多踹那幾腳就純屬僥幸,眼看就要趕上她,手上還拿出一個瓶子,她的預感非常不好。


  她突然停住,彎腰。黑衣男人以為她跑不動了,機會來了,趕緊擰開瓶子,揚手的時候,就被一顆拳頭大的石頭打到杯子,裏麵的液體撒了出來,濺到他的手背,手腕上,頓時皮膚就冒煙了。


  硫酸,太惡毒了,桑渝轉身就跑,加快速度,咬緊牙,摟著季安使勁往前跑,她可不知道這個人可以狠到什麽程度。


  聽到後麵狠毒的叫罵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桑家的安保人員,大部分都被安排在婚禮現場,必須自保。


  這時側方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桑渝轉頭看了一眼,咦,這是等不及了,要著急出來驗收成果?可這刀子拿的姿勢,到底是要捅誰?


  “桑渝,今天你死定了。”女聲尖銳,刺耳,還帶著點兒陰森森的味道。


  從剛才遭遇突襲,跳樓逃生,都沒有哭的季安,聽到這話,哇地哭了出來,那哭聲悲慟得天地都為之傷心,哭聲裏還喊著“舅舅,舅舅,舅舅.……”


  在監控室裏,住宿樓幾個攝像頭突然壞掉了,剛叔直覺有問題,迅速在監控裏確認人員,就是沒找到桑渝,用對講機,讓現場的安保人員四處找了找,也沒有,撥了好幾通電話也沒人接通,著急地走到戶外,準備親自去住宿樓找一找,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很快反應了過來,用對講機命人,隨他一起往哭聲的方向即刻趕過去。


  對自己家兒子的哭聲,具有天然敏銳度的那茹也隱隱地聽到了,但仍抱有疑惑,季安和桑渝在一起,為什麽要會哭?是不是幻聽?


  宋玗反應過來了,拔腿往哭聲的方向跑,那茹才意識到不對,跟著就跑。蘇秋華有一些擔心,但不能引起現場其他人的注意,趕緊扯著嘴角,笑著解釋,“孩子睡醒了,找不到人,哭了而已,沒事兒的。”


  這個哭聲把陳心悅也嚇到了,她小產的時間不長,體內的激素仍高,小孩的哭聲仍能激發她的憐憫心,不過僅有那麽幾秒,想到這是桑渝和宋玨的孩子,她心裏的怒火更盛了,猛地撲上去,捅向桑渝。


  桑渝對季安的哭聲置若罔聞,蹦起來,在道路旁的樹上,拽斷了一根樹枝,足夠長,在陳心悅捅過來時,側身躲開,“啪”地拍掉了她手上的刀子,還狠狠地抽了她幾下,手背上,手腕上幾條紅色傷痕,大剌剌躺在那裏。


  黑衣男人伸手去拽陳心悅,但她的野心太大,重心太靠前,拽也沒用,而且他的另一隻手上拿的東西太危險,現場變得混亂。


  論起把控時勢,桑渝向來當仁不讓,除非對方是宋玨,偶爾會讓她頭腦不清,其他任何人,都別想在她這裏拿走主控權。


  在陳心悅被打得跳腳時,桑渝又攻向了黑衣男,一陣胡亂地打了過去,隻為打掉他手上的杯子。


  可是杯子被他又擰緊了蓋子,他拉長了袖子包住了被腐蝕的手背,裝作毫發無損的樣子,對於桑渝看似混亂卻破有章法的攻擊,越來越沒了耐心,終於忍不住了,手上的瓶子脫手而出,往桑渝的方向砸過來。


  桑渝用樹枝把瓶子往陳心悅的方向一打。


  黑衣男人判斷出來了,伸手去拉陳心悅,趁著黑衣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身上,桑榆用樹枝一陣猛攻,隻拍擊他的腦袋,擾亂他的視線,衝上去,從他側身,用力地踹了一腳。


  瓶子沒有接到,落到地上,炸開了,他和陳心悅摔到了一起,兩人本能地抬頭捂住腦袋,不過後腦勺的頭皮上仍被濺了不少硫酸,炭化效果很明顯。


  陳心悅被黑衣人護住,毫發無傷,但心裏更氣,掙紮要起身。


  桑渝隻想知道他們兩人身上是否還有這種陰毒的玩意兒,彎腰一掌砍向黑衣男人的後腦勺,被他避開了,隻能用樹枝粗的這端,對著男人的外衣一頓猛抽,沒有聽到瓶子破碎的聲音,才放過了他,回身去撿陳心悅的刀子,一個揚手,插到了一旁離地麵5,6米高的樹幹上。


  黑衣男人看陳心悅的眼神,有溫度,不止替她辦事這麽簡單,拉著她起身後,還拽著她不放,要幫她檢查一下,是否有受傷之類的?


  但陳心悅有一些不領情,掙脫他,吵著桑渝叫囂,“桑渝,給宋玨的孩子當後媽的感覺如何?”


  以為能激怒桑渝,得到的回應,竟是對她外衣兩邊口袋的一頓抽打。可是黑衣男人楞住了,一向反應敏捷的他,遲鈍了,對桑渝的抽打,一時沒有阻止。


  陳心悅的尖叫聲夾雜在抽打聲中,讓這一場你追我趕,台詞太少的打鬥場麵,多了很多色彩,“桑渝,你真夠賤的,為了在他身邊,寧願當他孩子的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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