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組局
周天的會議結束後,宋玨著急回北京,想在桑渝她們睡覺之前趕回去,看一眼,就一眼都好。
但被容姐拽住,要求他必須出席周一早上的晨會,他已經1個月沒有參加了。
當晚回家後,宋玨麵對自己爸媽關切地注視,沒有搭理的意思。
“宋玨,宋玗今天來電話了。”
“感謝桑渝,她最近打電話回家的頻率比之前高了5倍。”
從一個星期一個電話到一個星期五個電話,的確讓宋德盛夫婦挺欣慰的。
“你回去之後,是否可以提示一下她,盡量說多一點兒關於她自己的話題?”
“我們隻需要聽關於她自己的話題,其他就不用知道了。”
自從宋德盛唯一心儀的兒媳婦那茹進了別人家的門,他就不在乎宋玨要娶誰,會娶誰,或是獨身,無所謂。
徐立蘭的富太太圈子,大家常聊的話題,除了保養,就是老公和孩子。
兒女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宋玨條件也不差,圈子裏的姐妹們爭先恐後要組局,讓孩子們見見,說不定可以親上加親之類。
但每次都讓宋玨以出差為借口逃掉了,一次也沒有參加。
加上容姐在家族聚會上大張旗鼓地支持宋玨單身,徐立蘭隻剩下惆悵。
同樣發愁的還有蘇秋華,但蘇秋華並不在她的圈子裏,隻是她一個人的閨蜜,雖然很少見麵,但經常互送禮物,保持著關係。
上個月初,徐立蘭收到蘇秋華的一副畫,不是之前的油畫或水粉畫,而是一副素描,畫的是夏日的公園裏媽媽和孩子一起喂鴿子的場景。
一眼看過去就很溫馨,徐立蘭隨手拿起電話,打給了蘇秋華,大大讚賞了這幅畫所表露出來的溫情,問是誰畫的?
蘇秋華問了問身邊的女秘書,才知道她們把要寄給桑渝大舅的畫和要寄給徐立蘭的畫給混淆了。
狠狠地瞪了女秘書幾眼,蘇秋華向徐立蘭道歉,秘書把畫作搞混淆了,錯寄了,約她有空來畫廊坐一坐,重新挑一幅她更喜歡的。
徐立蘭以為這幅畫很重要,是哪位大師的作品,掛了電話,帶著畫就過來了。
來了之後才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名家的畫,便一定要留下這幅,蘇秋華笑著點頭,讓她想留就留著好了。
蘇秋華埋怨了兩句年輕的女秘書,兩人就聊起了現在的年輕人,自然就聊到了自己家孩子,第一次見麵不聊畫,不聊珠寶。
蘇秋華起的頭,一頓吐槽,她家女兒多麽沒譜,野丫頭一個,沒日沒夜地玩,不著家就算,不結婚也算了,還不談戀愛,連跟男人接觸都不願意。
女生到了她這個年紀,孩子都可以生三個了,她倒挺保守的,還原裝出廠狀態,不知道要留著這清白之身幹什麽?真的要出家當尼姑嗎?
一點兒情麵都不留,主要是心裏的怨氣實在太重。
桑家的長輩見不著桑渝,就守著她念叨,每個星期都要回祖宅,每個星期都要接受他們的口水洗禮,讓她非常崩潰,但純孝的她又不能當場甩臉走人,隻能生生地受著,隻恨自己生了一個冤家。
徐立蘭立即傾身抱住蘇秋華,感覺多年的知音更加親了,就差抱頭痛哭了。
她對宋玨的吐槽,隻會更多,不會更少,特別是宋玨把宋玗當作女兒一樣疼愛,好像有了妹妹,人生就圓滿了一樣。
吐槽完了,兩人相視一笑,都有了主意,而且非常一致。
交換了孩子們的信息,發現年紀也合適,其他就不重要了,於是立即行動了起來。
回到家,徐立蘭就電話宋玨說了這事兒。
蘇秋華女士因為一個展覽耽誤了十來天,又費了點兒時間找桑渝的下落,得知她又出國了,趕緊電話,讓她回來。
徐立蘭本就沒對這樁婚事抱有多大期望,因為失望的次數太多了。
但想不到跳起來強烈反對的,不是宋玨,而是宋玗,真是讓她非常頭痛,心裏無數次想著要跟宋德盛冷戰,都是他要生的女兒。
但這個女兒確實可愛,又隻能生生壓下去這個念頭,可憐了他的兒子。
“宋玨,我不管你和桑渝能否相處,但不許把關係搞僵了。”
“秋華的性子剛烈得很,你可不能讓媽媽少了閨蜜。”
宋玨的眼睛離開手機屏幕,抬頭看向飯桌對麵的媽媽,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是不是應該讓她也出出力呢?
“宋玗進入叛逆期了,需要媽媽的關懷,你是不是應該去北京關心下你女兒?”
宋德盛夫婦聽到這話,愣了,叛逆期?
看著已經獨當一麵的兒子,已經回憶不起來他當年叛逆的樣子,無從參考,這可如何是好?接著又聽到宋玨說,
“桑渝的爸爸打電話給我,讓我帶桑渝回一趟家,應該是已經知道宋玗反對的事兒了。”
“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徐立蘭隻能瞪著宋德盛,意思是,你家女兒惹出來的事兒,你處理。
宋德盛低頭沉思了會兒,
“我們約上桑渝的父母,在北京見一麵。”
“不管你們結果如何,都不應該讓兩家有任何隔閡。”
“宋玨的婚事不重要,夫人,你的閨蜜更重要。”
宋德盛決定拋棄兒子,隻顧及夫人的感受,反正一個月也沒見幾次兒子。
“對了,我在宋玗的臥室看到的那幅畫,是秋華新送來的嗎?”
徐立蘭點點頭,
“怎麽了?”
“畫得好感人,我每次看到都很感動。”
宋德盛收了那麽多年的古畫,收的是古畫的稀缺所具有的收藏價值,但說到觀賞價值,他更喜歡現在的新作。
“嗯,秋華要寄給她弟弟的,被我截了,我也很喜歡。”
徐立蘭很高興,難得聽自家先生談論她的收藏。
“畫家是誰?可以多收幾幅嗎?”
這是做收藏做久了,形成的習慣,什麽都想壟斷性收藏。
“不知道,下次可以問問秋華。”
“嗯,趕緊約秋華一家,北京見,我也好久沒有見連海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又蓋了什麽有趣的房子。”
宋玨達成目的,起身去了二樓的書房,經過宋玗的臥室,看了一下那幅畫,再看看畫的右下方留的名字,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