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花開花謝

  迷糊間思慮千年，混沌中途行萬裏。“牡丹！為父親征，你務必照顧好自己！”魏遠征扶著心愛的小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別。


  那霍亂邊界的一代梟雄洪昌第，死性不改，據要塞而無妄，狂掠邊境百姓，以性命要挾，自己一代魏主，是無視？還是應戰？


  魏主魏景輝怎麽能無視之？征之戰之！殺滅之！校場欽點兵馬，魏景輝禦駕親征，臨行前，扶著小女兒魏牡丹的肩膀，心有不舍，“爹爹！隻管前去，女兒我勢必親自督耕，為爹爹的後勤保障，糧草供應做好保障！”嬌豔如花的牡丹，一手拳頭緊握，滿臉的崇敬之情。


  魏景輝也是從布衣征戰至今，建立了魏國，但時值眾國紛亂見，戰火不停息，紛亂永不停歇，父親一代豪傑，怎麽會旁觀天下紛亂而袖手？

  也不知是女兒血液裏就先天攜帶了悲天憫人之胸襟，還是骨子裏人善之極，大小就那麽的勤勞，仁義，雖然出生時候，自己已經帝位高居，女兒卻珍惜一針一線之不易，親自勞作於田間，為家人奉獻一粥一飯之甘甜。


  貴女出生的皇後不喜這骨子裏散發這農家女氣息的小女兒，但魏景輝卻從這質樸的舉動裏感受到了女兒的心意。“粒粒皆辛苦！”這世間還有什麽事情比得上這親手得來的飯食更能表達心意？


  “女兒！為父親手為你製作的這套‘雲霞幻彩’，你試穿一下，真的從製絲到織染，一點一滴都是為父所製，還有這套琉璃飾品，皆是為父對我的小心肝兒的表達！”魏景輝大手一揮，內侍捧上一套絢麗的衣服和那光彩流轉的琉璃首飾。


  “還是等父親征戰凱旋，女兒為父親慶祝勝利，那時候在穿戴吧！”乖巧的牡丹一瞬間眼神迷醉在那絢爛的色彩之下，但轉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這世間最美好的不是容顏的絕世，衣服飾品的華貴，而是那心有所係，魂牽夢繞的掛念，心之所向的羈絆，也許是親情，也許是愛情，更或許的是故園的夢魂所牽。


  牡丹小小的心願裏就是父親凱旋的高歌！

  “好的！等著為父！”景輝帝看著如花般的容顏，堅定的翻身上馬，忽而回頭，“哦！為父帶走了玉寒泠，若是凱旋，朕就答應他求娶你的請求。”


  “父皇！女兒還小！”剛滿十三歲的牡丹公主頓時麵色紅霞遮麵，低頭扭捏的道。


  “哈哈哈。。。為父也是這麽覺得呢！”原本心有不甘的魏皇景輝不由哈哈大笑，駕馬而去。


  半年後，魏景輝大獲全勝，凱旋而歸，熙熙攘攘的迎駕隊伍排到了都城五十裏外，一個個麵帶諂媚笑臉的朝臣們一個個的擠過來，俯首在地，臀部朝天的恭迎魏皇回還。


  麵帶微笑的魏景輝笑臉漸漸凝固於臉上，他雙眉緊鎖，眼含怒意，直到登臨大殿，皇後娘娘率領後宮三千，俯首在地，“恭迎吾皇陛下回宮！”


  魏景輝再也難以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一腳踹飛了富麗莊嚴的皇後，“別擺這麽個臭架子了！你的惡行那是這幅華麗的行頭可以遮掩？”


  “皇上！臣妾冤枉？”皇後娘娘一個翻滾，忽而麵色如土，掩麵而泣。


  “如何冤枉？”魏景輝牙縫擠出了幾個字，這也算是共同經曆患難的發妻，在自己的麵前擺出了這份模樣，自己就給她一個自辨的機會。


  “皇帝不就是因為您那心肝兒的牡丹未有出迎嗎？”顯然皇後娘娘是知道魏景輝暴怒的原因，她掩麵悲戚之時，卻無人見到那袖子下狠毒的眼神，“牡丹不出，是因為染了疾，怕大好的時候觸了皇帝陛下的黴頭。若是不信，就傳召牡丹見駕就是？”


  “不勞皇後娘娘為難，不肖女牡丹見駕來遲，萬望陛下恕罪！”忽而鼓樂齊鳴，身著了那絢爛似雲霞的留仙裙，點點璀璨光華，流轉若星辰的琉璃飾品，牡丹公主盛裝而出，隻見她麵若滿月般皎皎無暇，目若星辰般熠熠生輝，懸鼻若玉膽，菱唇朱紅攝魂，掩映於若深若淺雲霞幻彩之中，微微一笑傾國傾城，頓時花朵失色，就算月中仙娥也不為過。


  斂袖一禮，隨鼓點震動，牡丹腳踏節點，曼舞輕搖，若即將乘風而去。觀之的文武百官無不心悸神搖，不禁有人讚歎，

  “美啊！”一朝文武頓時失了魂魄，望著好似踏風而來的絕世佳人而來的顛倒，“顧盼兮遺光彩，長嘯兮氣若蘭！”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疑是蕊宮仙子降，翻玉袖，舞瑤姬。”


  “蓬萊仙子今宵降，前後神仙引從多”


  “燭影搖紅玉漏遲。鵲橋仙子下瑤池”


  。。。。。。


  眾人皆歎牡丹仙姿玉容，蹁躚輕舞勝瑤姬，唯獨那震撼後的魏景輝，麵色自歡喜，漸漸冷凝。


  為何牡丹的柔嫩小臉塗布著厚厚的粉黛？為何小女兒看似步履輕盈，實則蹣跚不穩？為何那絢爛的笑臉下，魏景輝看到的是苦澀和艱難？

  “停！”魏景輝再也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小公主腳踏刀刃，含笑忍泣輕姿漫舞，隻為博得自己尊敬的父皇展顏一笑。


  他大步踏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即將暈厥的牡丹，心痛若刀攪，“宣太醫！”


  別人不知道，牡丹已經用盡了力氣，絢爛霓虹般的長裙遮掩了那裙擺上滴滴殷紅的鮮血，“父皇！牡丹終於等到您回來了！”牡丹公主看了一眼威武不凡的父親，依偎在那寬厚的臂膀裏，終於安心的閉上雙眼。


  半月後，西山的皇陵，魏景輝無聲的看著一缽黃土，“牡丹兒！為父以為，這世上人心狠毒，比不過豺狼，哪料想，那嫉恨之毒更甚於豺狼野獸，趁著為父遠征，皇後勾結那玉丞相會毀了你來打擊為父的朝綱。你自放心前去，為父斬殺了皇後九族九百六十六口及丞相家族七百八十三人，包括二家雞犬不留！唯獨那玉寒泠，朕留下他永久的活著，為這些罪人受難贖罪！”


  皇陵下，手捧了那套‘雲霞幻彩’，失魂落魄的玉寒泠，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魂牽夢繞的佳人，一朝紅消香斷，花落人亡！


  “歸去吧！總不過是你二人情緣淺薄了些！”


  “不！寒泠願意生死追隨！”眼神茫然，死意滿臉的玉寒泠怎麽也不明白為何身為宰相的父親會和那忌憚自己的小公主的皇後娘娘做下那匪夷所思的罪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