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重 創

  “父親!你說王爺敢放下西南,帶兵去對戰華陽王,是不是早就有了準備的?”汝陽城裏,知府府範家父子二人書房裏說話,範均荀有些不明白的問。


  西南入侵的魏羌外寇在各方勢力的明鬥暗坑下,處處淪陷,兵強馬壯的一萬多人馬,除了魏國金家的少數人眼疾手快的潛逃出去,其他人盡數永遠的埋骨西南大地上。


  範均荀就不明白了,除了少量的官兵和武校學生外,為何那樣多的江湖勢力及時出現,難不成真的是因為男兒血性,看不得外辱?尤其最後莫名其妙死於山腹秘境中的那二千多人,是誰暗中作為,這樣大的手筆?


  華陽王鳳霖燁今年也不過就是二十七八歲年紀,比自己大了八九歲而已,他居然在處處被節製的境地,無權無兵無錢,僅有的就是龐大學院機構,除了培養一些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文人,卻連科考一途都被堵死,他們除了隻能一逞筆尖鋒利之能外簡直就是毫無用處。


  汝陽王就是這幾年一改以往收斂的作風,從建城、興西北商貿開始,後來學院改革,興多科目教育,吸引了天下少年求學,因此帶動了商戶流動,就如一盤死棋,一活俱活。


  汝陽王帶走了西南大部分軍隊,走的如此放心,如果說他沒有考慮到西側魏羌的威脅,誰都不相信!那就是臨走前有了布置,難道他就心腹深沉這樣程度?


  範知府撚撚胡須,點頭應聲道,“你可以這樣想,為父也是老懷寬慰了!”看來武校鍛煉和從軍入編的這一二年來,兒子確確實實的成長不少。


  他踱步走到牆邊掛著的東梁輿圖邊,指著西南地帶說,

  “你看,這西南能偏安一隅,地貌是不可少的因素,想來也是被魏羌看中的原因。這裏因西南側是崇山峻嶺和深林,北側廣袤草原,東側與仙陽城西側靠著山脈走向和河流分割開來,可以自成一體。這些年,西南可以說是被武德帝擯棄在外的。王爺也是韜光養晦,不敢有大的動作。”


  “但萬事都有他的必然。格局異變,王爺如不是出手抓住,就是滅亡。魏羌怎麽就這樣乘著王爺一離開就進犯了呢?”


  範均荀豁然開朗,“有內應?”現在知道了金家和魏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顯然金家是不夠的,隻怕朝中。。。?

  範知府捋著胡須點頭,“當初王爺進入西南就把境內富戶大家的底子摸到五代以上,為的就是今日。又如何會輕易的失去控製權?一定是有不在控製內的外因。”


  這樣看,可以視為可疑人選就極為有限了,這樣一想,範均荀有些坐不住了。身為上位權貴,不謀本土轄下的福祉,卻為了私利不擇手段,甚至是引狼入室,這樣人如果上位,帶給天下人的就是災難!


  但江湖人士為何會這時候拔刀相助?若是說‘俠義’二字,範均荀當然是不能相信的。要不當初武德帝篡權上位,為何不見‘俠義’發揮作用?

  “你們武校不是有個藍教官?”範知府有些隱晦的道。其中複雜難為人道,但範均荀大致明白了,藍教官身為鴻林學院教官和武校教官,教育了不少的學子,想來他和江湖也是有斬不斷的聯係吧!


  劫後餘生的金家人,重新回到了汝陽城的宅子裏,金城著手清點了各處莊子和鋪子的損失,發現賬麵的現銀已經不見了,就是貴重物品,金銀器物,幾代珍藏個古玩字畫,已及囤積的糧食布匹俱是丟失的幹淨。


  顯然是來接手的金家本家人給收羅走的,他麵對一家質問,“你不是說本家如何豪富巨賈?”尷尬的笑不出來。沒有想到啊!曾經心裏仰望不已的本家人,如今淪落到這樣的程度?難道以往的財富真的被掩埋在了黃沙裏?

  但好在除了弟弟和兒子傷勢比較重,沒有什麽人口的損失,金城收拾爛攤子,準備從頭再來。“大哥!昔日裏,我也不喜歡行商,但現在兄弟廢人一個,日後就坐店看鋪子吧!”失去雙腿的金武,坐於輪椅上,他頹廢了幾日後也就想明白了。人啊!活著就是不容易的事情,但勝過死了不是?


  “好!日後咱們兄弟一心,金家必然很快恢複起來!”金城很是感動。因為自己的估計不足,接引了魏國人,導致了這場禍端,兄弟更是廢了雙腿,兒子也重傷臥床,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病根。


  幸虧範大人看在自家舉報有功,赦免了金家裏通外國的大罪,沒有被滿門抄斬,禍及九族已經萬幸。


  西南這場禍亂來得快,去的也快。尤其編隊後未及出手的西南武校的學生們,聽著同學們講述他們如何如何用計策以少敵多或以弱勝強的,甚是喜滋滋展示他們繳獲的金光閃閃的武器或鎧甲,很是扼腕歎息,“怎麽就不多來些賊寇讓咱們好好練練手呢!”


  這幼稚的言論,被行走的教官們聽到,一聲大喝,“有機會也得有命在,跑五十圈馬場去!”學生們頓時低頭俯首,認命的排隊跑步去了。


  等待在叢林深處的魏國二王子魏玉琨就不是那麽好過了,他焦急的等著自己這方順利搶占了西南的消息,終於等到了有人報信,“金家人回來了!”


  狼狽不堪的金家使者一歪一拐的奔了過來,一下匍匐在地,“國主陛下,咱們失敗了哇!海將軍和帶去的一萬多人俱是喪命在了東梁西南地區了,小臣見機不好,趕緊回來報信!”


  魏羌國主魏玉琨和羌族新的族長錫嘜驚起,“什麽?”


  金家使者抹淚描述了一遍他們入了西南後如何處處被人堵截打殺,最後如何陷入天羅地網不得脫身的情況。


  魏玉琨越是聽下去越是冷靜了。最後他揮手“金兄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待到殿中安靜後,羌族新的族長錫嘜問,“陛下就這樣相信他?”


  “一件事,情況不是咱們預先想的那樣簡單,咱們的大軍可能遭到埋伏了。”魏玉琨明白自己也是聽到有機會拿下西南,可以作為自己日後的國土,一時間有些衝動導致被人利用了的事實,他冷靜道,“但金家為何全身而退?他們天生有種吸金的本能,想來會給咱們在金錢上有所補償。”


  果然,半月後,魏玉琨他們自金家使者手裏截獲了大量的金銀財物、布匹糧草,而金家使者卻被剝脫幹淨,一頓棍棒趕往沙漠中去。魏羌經過這一次出兵未捷,信心大損,而且魏羌二族殘存的人口有限,一萬多人的精壯人馬的損失也是對他們的重創了,自此魏羌按兵不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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