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鳳琚’
武德帝臥病在榻,戰事一觸即發,岌岌可危的東梁,忽然出現了一個變數,已經半年多不見的黎王世子鳳琚,忽然出現在了燕京朝堂上。
他原本健碩的身體變得單薄了不少,剛毅的下巴也似乎因為消瘦變的線條淩厲了些,慘白的肌膚和仍是有些發黑的眼圈和口唇,顯得有些餘毒未清的樣子,身著月白銀邊的麒麟錦袍,雖然是新裁剪的,還是顯得寬鬆了不少,伸手抱拳時,原本五指修長,骨肉亭勻,現在就如雞爪一樣,指縫豁然,但總的來說,他還活著!
認識的人見到這樣的鳳琚,無不驚駭失狀,可是他卻淡淡的一笑,“是驚訝我還活著?”然後撣撣衣服,在別人目瞪口呆中轉身離去。
鳳琚的出現,猶如死後複生,在燕京製造了一場軒然大波,成了燕京了最大的話題,超過了刺殺武德帝的事件,一時間議論紛紛,眾說紛紜,很多人正麵、側麵打聽鳳琚的情況,尤其的皇後娘娘為甚。太子之死,是她心頭不能彌補的痛。如果鳳琚能好轉,那太子也應該有機會活著不是?
黎王府再次賓客盈門,來往不絕,無不是向黎王妃道喜祝賀的,順便打聽哪位高人給世子醫治的。可是,最後打聽到的人都是有些扼腕歎息。原來他們聽說,鳳琚也是每月發病,太醫們用盡了辦法,也沒有起色,尤其馮天麟禦醫為此還付出了生命代價。
也是經過了數次發病,苟延殘喘,九死一生,簡直就差一口氣了就差點兒去了而已。但鳳琚扛過第四次發病後,漸漸的病症就轉輕了些。第六次發病就是淺淺的入睡困難而已。他目前已經可以出來活動,偶爾曬曬太陽。這些都有太醫的脈案為證,做不得假。
“難道是說無藥可醫,就靠身體強硬扛過去?”皇後娘娘季德唯困惑不解,如果是這樣的話,鳳琚還是算的好的,太子才十歲,常年跟太傅學文,身體定然是不能比的了鳳琚的。
不管多方如何猜想,鳳琚漸漸的露臉次數多了起來,眼圈和口唇的黑色漸漸的變淡,飲食也正常起來,稍稍豐腴了些,他經過這次坎坷,為人也不似以前驕橫跋扈,目下無塵的樣子了,有人感慨,“吃一塹長一智,鳳琚這樣也算是一種成長了。”
武德帝臥病時,偶爾也會問問朝政,聽聞朝堂上有內閣和族長操心,忽然覺得自己勞累的很,借機會休息下也好,索性就安心養著病。一日他聽聞鳳琚病愈,驚奇不已,特意在太醫的陪護下召見了鳳琚。
鳳琚言行變得溫和穩重,武德帝不由的愧疚、欣喜交織著,再次授權於他出任燕京都尉,掌管禁衛軍,成為了燕京裏舉足輕重的一隻軍事力量。
“這個死鬼,居然還活了過來!”覬覦了禁衛軍很久的人暗中狠狠的唾棄了一口。
族長和內閣對此無異議,甚至很是讚同,黎王雖然倒下了,但他多年經營的勢力非鳳琚莫屬。作為武德帝堂兄弟的鳳琚,當為東梁效力,自然是當仁不讓。
燕京風起雲湧也罷!五城那裏戰事不斷也罷!東津府四城也難得安逸,現在已經擴兵已達六萬,幾乎大半都已經被布置到和濟臨江、湖九城接壤地區,姬長風麾下的兵馬分批分次的,幾乎明火執仗的前來騷擾。可見這塊‘肥肉’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前麵的小山裏,林陽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咱們撤退到那裏去!”樹林裏,茂盛的雜草,斑駁的樹蔭,遠處嘰嘰咋咋的鳥鳴,襯著兩道快速穿梭的身影,如脫兔,如鵠影,阮清和林月前後奔向遠處。
一刻鍾後,一騎人馬大約百人,踏著小徑上的野草奔馳而過。
“咕咕!”遠處鳥鳴傳來,“來了,準備!”山梁上一處石坑裏,覆蓋在野草下的人低聲命令著。
“射!”箭矢如急雨紛紛而去,騎兵們立即手持盾牌抵擋,或舞著手裏的武器抵擋著箭羽,有人一時不察中箭倒地,也有馬匹中箭後失控急竄出去。百人的騎兵亂不成行,樹林裏竄出埋伏的上百人的東津府新兵來,和敵人騎兵們戰在一起。
騎兵居高臨下,山路崎嶇,樹林茂盛,雖然不利於騎兵作戰,他們還是占了作戰經驗豐富的巧處,攻擊的新兵們手忙腳亂,落與下風。
“攻馬腿!”盤踞在一棵大樹上的阮清,看著新兵們和騎兵交戰,顯然是看不到自己的優勢,落與下風,不由出聲提醒。
新兵們交換了眼神,立即反應過來,采取分工合作,有人吸引騎手的注意,另外一人就彎腰長刀橫掃馬腿。
中招的馬兒‘噅律律’的仰脖子長叫後倒地不起,騎手摔在地上,一個翻身躍起,和東津府新兵戰在一處。
新兵們顯然不是這些戰場上的老手們的對手,眼看扛不住敵人帶著狠勁的廝殺,就要不敵,或是喪命敵手。“啪”突然一顆小石頭子狠狠的砸在了敵人的頭上。趁著著個空子,反應過來的新兵就手砍在的那敵人的腿上。戰場翻轉就是一瞬間的時間。
有敵人發現了這貓在樹上的指揮很是紮手,立即轉身藏匿,自後麵踏著樹幹飛身上樹,從阮清身後襲來,破風聲響,阮清一個扭臉,明晃晃的短刀擦著耳邊釘在了樹幹上。
阮清轉身肘向後搗,狠狠的砸在了來人的肩頭。那人一個趔趄,順她發力的方向,退後躍到另外一枝樹杈,借了腳底下的樹枝彈力,再次舉刀襲來。阮清猛的一蹲,身形矮下,雙手上舉,握住來人的手臂,極速三百六十度轉身飛旋。
那敵人尖叫著被甩成了大風車一樣飛了出去,胳膊擰成了麻花狀的異常扭曲。‘啪嗒’狠狠落在地上,短刀也自空中落下,好死不死的紮在了他的脖子上,頓時,血液如噴泉一樣湧出,眼看人就沒了氣。
林月同樣甩退了敵人後,看了看阮清,很是後怕的向她靠近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樹下奮戰的兩路人馬,警防再次有敵人靠近。
“將軍,這是今日第三批人馬了。咱們也損失了一部分人手。要不要請求人馬支援?”休息的空,阮清和林月坐在樹上,看著下麵收拾戰場。林月取出水壺遞給阮清,阮清擺擺手。
“咱們這邊輪崗的時間就要到了,再等等。估計敵方也是同樣需要修整。”阮清看看底下的進度,默默的計算著敵人可用的強度,和自己這邊的能力。
短短的二十多日來,大小隊伍,或五十多,或三百多,有偷襲的,有掃蕩的,有直奔某個莊子的,但無不是走的小道或是密路,導致自己這方措手不及,設置防線都沒有足夠的時間。
是敵方有了新的消息路徑,還是出了‘內奸’,導致自己這一千的人,不停的奔走在遠近的阡陌交通上。雖然前後打擊了敵人共計兩千人左右,俘虜敵軍三百,殺敵兩百左右,自己這方也是損失了兩百多人。
“傳令下去,全軍隱蔽,準備作戰。”就在阮清思索未定,遠處再次傳來一串鳥鳴,“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