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交手

  “呔!來者何人?”旌旗林立,袁大當家身著銅絲軟甲,站於陣前,手持一根六尺長的精鋼長棍。


  聽聞李大安再次帶人支援東五城,很快時間就狂掃了自己這方布下的暗樁和收集糧草的小隊,他再也按耐不住,不顧師爺的勸阻,領兵出帳,和列兵以待的官兵們對峙起來。


  “嗬嗬嗬。。。袁大當家啊?”李大安也挑下了馬,手持一柄偃月刀上了陣前。“我乃李大安是也!特來領教袁家棍!”


  ‘袁家棍’也是當世名棍法,傳說此棍法,乃是袁家祖上得於一老僧,後袁家憑借棍法,行走江湖,打遍南北,聲名非凡。


  袁大當家的冷哼一聲,“哼!算你有見識。納命來吧!”當即雙手握棍上前,劈頭就打,李大安側身出刀,偃月刀身為精鋼所鑄造,磕於棍上,火花四濺,震的李大安虎口發麻,“好大的力氣!”


  “好啊!”身後官兵們大聲叫好,至今和袁大當家交手的人幾乎沒有超過三招的,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多數都是一招被秒。看李大安毫不在意的上前,都為他擔心的捏了一把汗。


  再看袁大當家的一招未得手,身形一變,改劈為掃,棍子帶動風聲,虎虎生威,李大安也未躲閃,直接橫刀擋住棍子,刀刃順著棍子向對方的執棍之手削去,袁大當家的迅速交換了握棍的手,躲過刀刃,棍頭打向對方的腰。


  隻見二人,你來我往,身形越來越快,‘乒乓’作響。袁大當家的手持棍子,連打帶劈,又穿又挑,配合著腳下的步伐,舞的剛猛有力,而李大安不忙不亂,偃月刀長柄精鋼,輕鬆化解了對手的一招一式,間或刀劈,攻其空門,使得對方不得不救,漸漸打亂了對方的節奏。


  轉眼間三百多招過去,二人未見輸贏,觀戰的兩方,目瞪口呆,袁大當家的力氣漸漸的有些不足,微微氣喘,再看李大安仍是如初,不喘不燥,他眼光一轉,賣了個漏子,趁李大安揮刀動作一老,遞棍上前,向李大安兩腿間挑去,“卑鄙!”立即觀戰的官兵罵聲一片。


  如果被他得手,輸贏不說,李大安必然死的非常難看,官兵們有人嚇的捂住眼,而匪軍們卻哈哈大笑起來。好似已經看到了李大安的悲慘下場。


  就見李大安刀頭點地,身形縱起落於棍上,借著棍子上挑的力氣,空中一個翻滾,大刀劈向袁大當家的麵門。“好!”官兵們好似被捏住不跳的心髒活了過來,高聲叫好。


  袁大當家的反應也快,迅速橫棍抵擋,“砰”的一聲巨響,袁大當家被震的雙手虎口裂開,鮮血淋漓,他兩腳不穩,蹬蹬的連續後退四五步。


  “叮叮。。。”匪軍方,師爺連忙讓人鳴金收兵,十餘馬匹過來擾陣,袁大當家的跨上馬就回了自己的陣營。官兵們也迅速過來了十餘騎兵,帶走自己這方人。


  二人交戰至此結束。匪軍閉門不出,高掛免戰牌。


  回營後,官兵們歡騰起來,李將今日對戰袁大當家的,明顯戰了上風,眾人對於這個打不贏的殺神印象終於被打破了。官兵們萎靡不振的氣勢立即得到了扭轉。


  相反,匪軍的陣營裏,氣氛冷凝,袁大當家的雙手施藥包紮起來,他麵色陰沉,冷氣四放,除了師爺外,無人敢近身,“好了!也別再意了,輸贏兵家常事。今日你也算是有了對手,打的過癮了不是?”師爺勸慰道。


  “嗤!你說的也對。”袁大當家的醒了醒心神,“這個李大安果然不簡單。你查到了他的消息了?”


  “聽說,是東津府一處莊子裏的,當過兵,最先帶領農民一起防守,打的前去收糧的人措手不及,後來被劉保華看中,直接授了‘遊記將軍’一職,領命招兵擴建新兵營。


  後來他就帶著新兵和萬雲昌他們在湖九城和東津府接壤處反複交手,萬雲昌他們幾乎沒有占過上風。嗬嗬嗬。。。”說到這些,師爺不氣反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袁大當家正聽著,很是不解自己這方丟人現眼的,他還有心思笑呢。


  “萬雲昌當初也是沒看起這群泥腿子出身的新兵,尤其其中還有一部分少年,才會屢屢吃虧。”師爺捋捋幾根稀稀拉拉的胡子,“你知道嗎?他們不僅是個人身手和配合問題,最主要的是逢戰,準備非常足,利用地形和草木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打的咱們這邊措手不及,經常沒見麵,就已經損兵折將了。”


  “你是說,像上次阿戰他們?”袁大當家的眯了眯眼,眼光了閃了一縷危險。


  “可以這麽說!”師爺不緊不慢的分析,“事後,我找到了一個有命逃出來的人,他說,進入亂葬崗就奇事怪事頻發,嚇了眾人亂了心神,其後進山,如入萬蛇穀,鋪天蓋地的蛇,很多弟兄都被蛇咬傷了,出了山路後不存四成人數。”


  “我當時覺得奇詭,就是蛇交配的季節,也不會這麽巧吧!就派了人去亂葬崗撿了幾塊骨頭出來檢查,果然,有貓膩。”師爺果然不簡單,沒有相信奇巧的事情會發生。


  他看了看袁大當家瞪著他,一副看他賣關子的眼神,也不以為然,“骨頭上沾了蛇藥,就是類似蛇用的春藥,季節又合適,一點點兒,人沒有絲毫察覺,但蛇就不同了,立馬萬馬千軍如同聽到衝鋒號一樣,就殺了出來。嘶~厲害!”


  師爺啜了啜牙花子,咂嘴讚歎不已。至於後來阿戰反手殺了自己這方弟兄,惹惱了刀疤被反殺一事就算了,不是啥光榮,不提也罷。


  莽夫就是莽夫,還不如刀疤他們投降好呢!以後留下做釘子,自己這方還有策反的機會。


  “那虎威堂呢?”袁大當家聽後,沉默了一會兒,又問。


  “哈哈哈。。。”師爺聽提起這事未語先樂,他站起來哈哈大笑,胸腔震動,聲音洪亮,似乎怕坐著笑不出那麽大聲似的。


  直到笑完了,他從袖子裏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哎喲!簡直是不能提這段事情,我還得笑一會。”言畢又是一陣大笑。


  袁大當家眼神陰鬱的盯著他看,師爺尷尬的收起了笑容,勉強講了起來,“你知道最近最離奇的一件傳聞是什麽嗎?”


  “向東北方向,行走了一隊奇兵,俱是晝伏夜出,其身坦蕩,不著絲縷,號稱白條軍。哎喲!我的親娘喲!笑死我了!”師爺想笑不敢笑,揉著打結的腸子哎喲的叫著。


  “我事後找到了人打聽到消息,說‘虎威堂’堂主帶了兩千多人,先是中了埋伏,損失不大,但在一座橋上吃了虧,丟了兩百多人不說,還有車弩。


  其後他們居然還能再次中了埋伏,被人點火燒了衣服,他們沒辦法,就脫衣服瀟灑走人了。估計是沒臉回來,就遠走他鄉了。”


  師爺似乎想到了那大隊赤條條的人馬,壓抑著狂笑的衝動,使勁揉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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