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內亂之始

  平津城之變發生時，東津府其他三城：慶徽城、寧江城、明泉城幾處也遭到了姬長風的鐵騎劫掠，堪為奇異的是，東津王鳳瑜渚名下店鋪似乎一夜之間從東津府地盤上消聲滅跡了。


  二千騎兵負傷帶血的如狂風刮過三城數百店鋪，仿佛已經被人洗劫一空過，他們居然什麽都沒有搜刮到。無奈之下空手而返。姬長風看到折損近一半的精銳騎兵傷殘不一的空返，氣歪了鼻子。“哼！狡兔死走狗烹，武德帝坑自家兄弟是一種習慣了！”


  隻是在鳳琚血腥暴力的手段下，平津城之變震懾了東梁國民眾，姬長風的人馬就沒有那麽的奪人眼目，但三城的民眾對於這鐵騎精銳肆無忌憚的行為則是驚嚇不已。


  難道現在都可以明搶了嗎？連王爺的產業也不放過，普通民眾又如何有安全保障？

  一時間東津府四城風聲鶴唳，民眾們戰戰兢兢，多年前內戰混亂的記憶再次翻出來。


  東梁最先陷落在內戰恐懼裏的竟然是最富裕安定的東津府。大家貴族重新豢養家丁護衛隊，保障自家的人口財務安全。大些的村落開始組織村人青年巡邏守衛，為避免有人趁亂搶劫犯罪。


  平民藏起米糧布匹，挖了地洞，砌了假牆，為自己留下逃生機會，就連乞丐也開始組織起來分工乞討。


  東津府的大街小巷再也沒有繁華的商業和悠哉自得的人影，河道裏往來商船也稀稀拉拉，不複往日川流不息的繁忙。


  武德帝此次吃不到羊肉惹身騷，氣的要吐血了。尤其鳳琚在平津府的所為不是簡單地言語可以遮蓋的了，最恨的還是什麽都沒有得到。


  但深夜寂靜無聲時，偶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想法冒出來，也給他驚的一身冷汗。


  究竟鳳瑜渚有沒有出逃，轉移財物？他地盤上龐大財物是如何轉移不被發現的？自己也是交代過動靜小些，鳳琚為何還做出有悖常理的事情來？鬧到無法收場，自己江山不穩，何人獲利？如果沒有像鳳琚說的那樣，那他人和財物又在誰手上？


  不能多想！這簡直太可怕了。自己信任多年，依仗多年的聯盟難道不可靠？武德帝心裏的暗流更使其坐於皇位戰戰兢兢。


  而朝廷眾臣得知東津府事件，心裏有各自的想法。但多少都是有些心灰意冷，唇亡齒寒之感。


  東津王鳳瑜渚無心權利，醉心於生意經營之道，關鍵時可沒有少力挺武德帝為朝廷上供，可武德帝這餓狼本性，還是忍不住要吃這口肥肉。


  有這樣的君，要臣如何臣？甚至很多人猜測，鳳瑜渚是被鳳琚暗殺並吞吃了他的產業，就為了填補朝廷戰爭之處的虧空。


  姬長風則是遮掩自己同樣的用心，誇誇其談的對天下人說，自己派人營救不利，未能及時阻止武德帝的惡行。


  他和華陽王乘機聯手昭告天下：武德帝欺滅胞弟，奪其產業，滅絕天性人倫，為世道不明之源，號召天下有正義之人共伐之。


  東南聯盟三十五萬大軍開始渡河向內陸推進，西北吉霖王鳳擎也率十五萬大軍陳兵列陣，開始小股的出動，控製附近縣郡。


  武德帝頭痛不已，也隻得召回鳳琚等人，昭告天下東津王出逃，下落不明。安撫百姓，約束官兵，和重臣們商討布兵交戰之策。


  隨著大軍壓進中原平原地帶，華陽王鳳黎鎮守華陽城，主帥魏琛昆率兵布陣，世子鳳驥羽帶兵做先鋒，順利拿下了邊界上華來城、萬悅城、帶湖城三處城池。而姬長風領兵，先鋒官單楚勻帶兵攻下麗雲鎮、江興城兩處。


  武德帝接了軍報迅速與右相淩寧為首的武官們商議對策，派出了建武將軍馮杜宇掛帥鎮南，武威將軍舒楚騰鎮東，而西北線上則派了武陵侯孟國峰帶兵鎮守，三線人馬勢均力敵，兩軍對壘，形成拉鋸戰。


  鳳瑜渚等人乘船已經到達了汝陽城。一家人被先一步到達的毛先生帶人駕車馬迎接，送至在早先備下的汝陽城聚英街東南把拐一連三家的店鋪。


  那處占地二十多畝，被改造成了一個五進宅院加左右跨院，其間除了房屋院落格局大氣，景致明麗，咋看就是一富商居住。


  但其間往來看家護院的腳步穩健紮實，眼底暗藏精銳，行動低調，訓練有素，皆不同街市井巷。


  鳳瑜渚一家到達了汝陽稍事修整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產業和人手。當初暗中轉移的產業布置在了西南和東北，包括麾下的各路能人和其家眷。其中糧草布匹送去了江陵王的地盤。而關於生意則轉移至西南。


  鳳瑜渚也是知道鴻林學院，還為山長開辦技能學院拍手叫好過，不管讀書人多清高，吃喝拉撒一樣不少。科舉道路不通，變通才是王道。


  守著那死路一條，才是害人害己。鄭文渡山長看破這虛偽的麵子，也算是文人裏的智叟。


  鳳瑜渚改名換姓叫鄭瑜，把原先做的營生在西南又開起來。動員條件合適的家眷孩子送鴻林學院學習，不拘專業。為此，他還讚助了鴻林學院一百匹馬，做武班的教具。


  安排好了人手和家眷、店鋪，鄭瑜帶著兒子和人考察西北草場貿易中心去了。


  而鴻林學院至此時，已經招收了全國各地近千名十五歲左右的青少年，武班就有四百多人。聘請執教百人餘，真正的進入了再度興起。


  其周圍五十裏草場裏撒了幾十餘種草藥，附近山上也種植了諸如人參、首烏、三七、田七、重樓、黃精等藥材。


  靠北邊鄰山的草場，圈出百畝馬場，圈養了兩百多匹草原長腿善於奔跑的牧馬。為武生和騎射訓練用。


  山門前左側店鋪林立，右側是大大的車馬處，每日裏有各地學生求學，學院交流，社會上一技之長的來尋求機會，偏安一隅的鴻林學院也漸漸變的如同鬧市區。


  老虎村開發的店鋪大多數出租交給了當地民眾小本經營些手工、小吃、衣服、書畫紙筆等用處，而自己則開辦了三家客棧、一家茶館和一家麻紙鋪子，生意還不錯。尤其麻紙，分三等，價格定的比竹紙低點兒，也是十分好賣。


  鄭文渡山長幾次應邀提筆匾額或書寫記事文章，都用上等麻紙，微黃、細膩、吃墨均勻等優勢顯著，漸漸為西南文人看好，麻紙也逐漸代替了竹紙市場。


  西北草場廣袤的草原邊界上，一處城池正在建設中，其跨度大，分區細致，功能規劃齊全，僅次於燕京規格。幾萬人口在這裏勞作，處處可見打夯鞏固地基，搬運磚頭石塊木料的車馬力工。汝陽王鳳霖燁帶了自己的門客文官們現場督建，一絲不苟。


  有人過來，附在鳳霖燁耳邊匯報了事情，“嗯！知道了。給其方便就可，不用驚動人。”


  “是！王爺。”來人轉身下去。


  午後，鳳霖燁於臨時辦公帳篷會見了前來招工的建材供應商，那微胖的姓鄭男子攜帶了一個白淨的少年，一個時辰後鄭姓建材商人順利接下了建材供應的活兒，雙方俱是滿意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