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談合作
五月初一，沈萍帶了幾人給王濟民帶回的壇子洗刷幹淨，裝了兩種醃菜各四十壇子，酉時裝船運去南津鎮食為天。
天色黑透船隻就到了南津鎮外，薑宏維和王濟民幾人給搬運到食為天後院，又帶回五百斤的洋芋蛋子和兩樣壇子各一百隻。
阮清帶人給洋芋蛋子切了芽塊，種在村裏的各家菜園裏。
沈萍和劉嬸子也帶人刷洗了菜壇子，給分裝了不同醃菜存在倉庫裏。還送了些醃菜進了腹地為開田的勞工添菜。
這段時間，村委會為了傾力增加生產力，已經派出幾組人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鎮子找短工，順便帶回來農具和牲口和種子，在腹地劃分地塊開墾種植短期高產的作物，甚至連木薯也種了些。
五月初五，阮清把小白留在村裏，她和阮玉成再次趕著騾車來到雲客來，送了兩百隻雞和兔子，一百壇子的醃菜。其中細瓷藍花的高檔醃菜二十壇子，得銀子一百九十兩。
董掌櫃和張大廚樂的見牙不見眼的，一定要招待阮清父子。雞米花和手抓餅生意火爆的很，尤其是全國各家雲客來一起做，獲利豐厚的難以估計。
現在南津鎮分號又有了小鹹菜帶動，生意比平時上浮了三層，東家一再的肯定董掌櫃和張大廚，年終的紅包必不小。各處掌櫃聞聲而動，紛紛來信求支援點鹹菜，價錢不是事！不少的官員和富戶就為一壇子小鹹菜圍堵董吉昌。
聽說華陽王愛妾虞側妃懷了身孕，不思飲食，偶爾吃了醃製酸筍，就心心念念的放不下。華陽王為此已經召見了董七，索要鹹菜了。董啟昌就為這事流連在華陽王封地，一直未返回京城。董七交代董掌櫃，一定要留住阮阮玉成詳談鹹菜供貨的事情。
董掌櫃一早派人打聽了初五阮玉成送貨的事情，給董啟昌發了消息。這邊見到阮家爺倆，連忙請進掌櫃專用房間，張大廚親自上茶水和點心，雲客來上下客氣的不得了。
正寒暄著，門口進來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小麥色的膚色，濃眉細眼，鼻梁英挺，薄唇微斂，一襲棉布青色長袍，腰係絲絛，襯托出修長身形。除腰係一青色荷包，周身無一處金玉點綴之物，卻顯雍容儒雅，風度翩翩。
董掌櫃連忙上前，“七少爺，您回來了！”董七微微頷首，看向客座的阮家父子，董掌櫃的立即上前介紹，“這位是阮玉成阮先生，這是阮家小四郎。”阮清在外稱自己是行四，人家叫她小四郎。
董掌櫃又對阮家父子介紹董七，“這是我們東家，董啟昌，董七少爺。”
董七和阮玉成相互抱拳見禮後重新落了座。二人的話題再次說到了鹹菜的事情，董啟昌提出購買包銷阮玉成村裏所有醃菜，希望他能更多提供，價格可以商量。
阮玉成同意，但產量是有限的，畢竟村裏不可能全力生產醃菜，而且自己村裏的食為先也要用的。價格現在已經很高了，阮玉成代表村裏不同意再漲價，不過是鹹菜，又不能做主食。以後還可以其他地方合作嘛。
董啟昌聽‘其他’，眼裏精光閃過，“阮兄出手，必是不凡，不知道我們怎樣合作？”
看看雞米花和手抓餅的效應，看看小鹹菜的影響，也不提他暗訪過食為先，感歎那裏的粥和餅簡單而不凡的美味。董啟昌很期待再次合作，給他的商業帝國帶來的震動。
阮玉成喝了口茶，“我在書上看到一種法子，可以讓運輸船速度大幅度的加快，不知道對東家有無意義？”
董七可以開鋪子遍布全國，涉及多行業，自然是免不了大量行商走貨的。陸路運輸，最快的工具就是馬車，但運輸量受到限製。水路運輸用船，靠人力槳劃船，十人到三十人不等，量大速度卻是不行。
但現在舉國混亂，各自為政，雖然在運輸派了不少的高手，遇到土匪強梁，貨物的安全還是得不到保障，賠款容易，卻是容易失去商業信譽，很是讓他頭痛。
不僅是他，但凡商場中人都是如此。如果能改變運輸的速度，可能就會成為商場決勝的關鍵。
董七也自負出身世家，打小也沒少讀書，怎麽沒有看到這樣的好東西？一個農民，識幾個字罷了，他能有什麽好辦法？
但想想短短時間，雲客來在阮氏身上得到的好處，他決定再賭一把，“哦？有這樣的好東西？不知道阮兄有幾成把握？”
“十成！”阮玉成肯定的說。他是十足的相信阮清的！
董七嚴肅了，站起來背了手在屋裏踱步思考，船速如果解決，可以說不僅他的商業帝國立即解決很大的難題，就是拿下全國的水上運輸，又有誰能爭鋒？
轉了一會兒，董七鎮靜下來，重新落座，語氣多了慎重，“不知道阮兄如何開價？”
“我們村以後可能還會在不同的城鎮開店，如果毗鄰雲客來，希望董老板照拂！”阮玉成抱拳，客氣的說。
老虎村還有可能再開小吃店，他們的飯菜和經營的方式也給了雲客來很好的啟發。說照顧，不過是關照地方勢力和用糧用布而已，微末細節，不值一提。董七覺得簡直就是白給了他天大的好處。想想實在不好白要了這樣的甜頭。
“這樣吧！如果阮兄村子開店，不管哪個城鎮，隻要有我雲客來，就在附近提供二進院子的店鋪，我董記的鋪子按進貨價給阮兄。一般的官府和江湖勢力還是可以通融的。阮兄隻管帶村裏人做生意。”
董七說完，又掏出一塊羊脂暖玉包金鏤刻，“這是我的最高董記印鑒，憑此可以調動銀兩物資人力。如果阮兄有事，我又不能及時得信，阮兄就拿它去任意一家董記鋪子就可。”
隨即，董啟昌又對董掌櫃的說，“傳令董家旗下所有生意鋪子，隻要阮兄和老虎村在我們地盤上開鋪子，全力照拂，提供二進鋪子，所有貨物按進價給貨。”
董七按二人議下的條款寫了合同契約，蓋上自己的印鑒紅印後，請阮玉成簽字。阮玉成讀了遍，沒問題，看看阮清，阮清輕輕點了點頭。阮玉成也慎重的簽下了名字，印了指印。一人一份。
阮玉成拿出一張紙，上麵用鉛筆畫出帆船的構造和書寫的使用方法。鉛筆畫很仔細，容易看懂。但對於使用，董七還是不明白的，順風快，可以理解風力推動，逆風不就會增加阻力嗎？
關於這個問題，阮玉成也是不理解，阮清有解釋過，他還是聽不懂。看到這個世家子弟也是一臉懵逼，阮玉成故作高深，“這個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做出來使用，你就明白了！”又對董七說了村裏打算在吳堡鎮，豐城、南泰三處開食為天的打算。
董七立即交代傳令三處雲客來分號附近備二進店鋪，按食為天格局準備，等食為天入駐。這邊立即召集了工匠好手改造運輸船不提。
阮玉成父子告別董七和董掌櫃，揣了契書和玉信，拎了張大廚備的點心和菜肴回到食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