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心機(四)
等到大夫走到自己的麵前,在禦案之上擺上了軟枕之後,雲幽夜就將自己的手臂放在了上麵。而大夫也沒有多說什麽,就立即搭脈開始仔細地為雲幽夜診斷起來。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也不敢露出一點奇怪地表情來,生怕自己會惹的雲幽夜地不開心。雲幽夜地脈象現在確實是有一些奇怪,不像是正常的人該有地脈象。
但是憑借他的醫術,也是無法判斷出來雲幽夜這奇怪的脈象究竟是怎麽一個情況。不過還在此前洛遠已經是為他安排好了一切,他隻需要是按照洛遠所說的來辦就好了。
收回了自己的手,大夫才敢抬起頭看著雲幽夜。他的目光之中也是帶著一個臣子應當有的關心和憂慮。
“將軍,您的身體有些不對。”
“哦,如何一個不對法?”雲幽夜麵無表情的問道,他對於中毒的這件事情倒是並沒有那麽的擔心。既然現在他已經是醒過來了,那麽就絕對沒有再一次陷入昏迷的道理。
王都之中的大夫醫術高超者不少,他還就不信解不開身上的毒。他現在就想要知道的是,那信件之上所寫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將軍,您的身體之中有一種毒物存在。”大夫說完了這一句之後,看了看雲幽夜,而雲幽夜則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種毒物很是奇怪,具體是什麽臣現在一時半會還不知曉。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您身體之中的毒物雖然是不是很多,但是也絕對不是一日就可以聚集而起的。
並且這種毒物似乎是可以損害人的神智,讓人陷入昏迷之中,消耗他人的精力,要是長此以往……”
說到這裏,大夫卻是停了下來,就像是後麵的那些話不可以說出口一樣。
雲幽夜好歹也是長久的混跡在戰場之上的,對於用毒傷人的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就是大夫沒有將後麵的那段話給說出來,雲幽夜也是可以猜到後麵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隻不過他現在就是想要清楚的聽一聽,自己身體之中的那個毒究竟是可以對自己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說下去!”雲幽夜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雲幽夜都已經是這樣說了,身為一個大夫他又有什麽權力違背呢?
“此毒要是長久的存在與人體之中的話,就會消耗他人的精魂的,最後中毒之人就會在沉睡之中不知不覺的死去。”
大夫的話和雲幽夜所想的並沒有多少的差別,在那封信件之中,那個人就已經對另外兩個人提到了。他是有辦法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的,隻要是時機一到,他們幾人既可以聯手瓜分整個妖族的權力。
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自己死去,自己當時又是出於昏迷之中,那麽當然就是讓自己一直這樣的昏迷下去,最後喪命,最為恰當的了。
這可當真是一個極好的辦法,反正自己會陷入昏迷之中又不是他們所造成的。那麽隻要是他們幾人聯起手來,等到自己真正死了的時候,他們再一同對外宣布這件事情。
按照他們再妖族之中所擁有的權勢,也沒有什麽人會懷疑他們。隻是可惜的是,對於奪權的這件事情,那兩個人可是要比他著急的多了。
根本就等不及那封信交到他們的手中,那兩個人就已經動手了。這麽看來的話,自己竟然還要感謝那兩個人,要不是因為他們的著急,自己當真是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可真是諷刺至極的一個事實,既然這些人有膽子對自己使用這樣的招數,那麽看來自己也是要好好的想一想,應當怎麽做,才能夠不辜負他們對於自己做出的事情。
“這個毒,你可會解?”問出這句話的雲幽夜,倒是對於自己眼前的這個大夫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因為今天的戰事,軍隊之中也是有許多人負傷了的。而雲幽夜為了表現自己對於那些傷員的關心,立即就將王都之中最為優秀的醫者都派出去為那些傷員治療去了。
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他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人,雲幽夜也沒有期望著他有多大的本事,隻是隨機問一問而已。
但是雲幽夜的這一問,倒是真的將那個大夫給嚇著了。他立馬就惶恐的在雲幽夜的麵前跪了下來,對他磕頭哭訴道:“將軍,臣的醫術實在是淺薄,對於此毒尚且還不知曉應該用什麽方法來解。
但是還請將軍給臣一次機會,臣立馬回去和閣中的前輩們商討,一定會盡快的為將軍研製出解藥來的!”
他的聲音之中甚至是漸漸帶起了顫巍巍的哭聲,這顯得他當真是非常的可憐的。
雲幽夜看著他的這個樣子,也是當真感覺有些心煩,尤其是現在洛遠那邊都還沒有消息。但是好在是他現在除了那些背叛了自己的人之外,並不想要對其他的人動什麽手。
所以即使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大夫不能夠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多少的生氣,再說了這個結果他也早就已經想到了的。
“行了,你別做出這樣一副可憐的樣子,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就按照你說的,你先下去和閣中的那些大夫們商討如何製作解藥吧。”雲幽夜說完之後,就對其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中。
那個大夫在得到了雲幽夜的話之後,也沒有再猶豫,就快速的離開了雲幽夜的視線之中了。而在真正的走出了大殿之中之後,他才算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文深這個人自然是沒有給那兩個叛亂的人遞過什麽信的,那封信是洛遠的手筆。而文深在得知雲幽夜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於是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收拾,就趕緊逃離了王都。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關於雲幽夜醒過來的這個消息都是洛遠讓人告知他的,而他所謂的逃跑,也隻是洛遠早就計劃好的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