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鞭痕(上)
嫦兮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白日了。嫦兮側目就看見鬱書顏正在忙碌的背影,她剛剛想要起身的時候,鬱書顏就剛好回過了身來。
“你這是做什麽,你趕緊給我躺回去!”
鬱書顏看見醒來的嫦兮厲聲的斥責到,那語氣就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一樣。
但是麵對這樣生氣的鬱書顏,嫦兮這次卻沒有再像從前那樣的裝乖做小,因為嫦兮現在很擔心牧北。
“我已經沒有事了,我要去看看牧北的情況怎麽樣了。”嫦兮邊說邊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而來。
“他又能有什麽事情,不過就是昏過去了嗎?”鬱書顏撇了撇嘴說到,她一想起嫦兮這次是因為牧北而受的傷,心裏就有些膈應。
而且當時靖安背著牧北來自己的藥廬的時候,自己原本也是要替牧北看一下的,但是牧北那個家夥卻在那時恢複了一點神智。
嘴裏還一直念叨著說自己沒有什麽大事,要死要活的要回自己的寢宮去。一想到牧北那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醫術的樣子,鬱書顏就更加的來氣。
但是聽完鬱書顏講完前因後果的嫦兮卻並不像鬱書顏那麽想,她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在鎮魔塔中的時候,感知到的牧北的身體究竟是有多麽的虛弱。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無論自己給他輸入了多少的靈力,總是會很快就會消散,而且他的脈搏也是那樣的虛弱。
至於他為什麽會拒絕鬱書顏為他診治,想來應該是有他自己的顧慮。可是嫦兮是知道鬱書顏的醫術的,而且她現在能夠信過的大夫也就隻有她。
嫦兮一把就拉過鬱書顏的手,帶著她往自己和牧北的寢宮的方向去了。等到了他們的寢宮的門口的時候,嫦兮和鬱書顏都發現多了很多的魔族將士在他們兩人的寢宮之處把守。
這一下鬱書顏也隱約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原以為那些將士隻是用來防範不法之徒的,可是等到他們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那些將士竟然也將他們攔了下來。
“放肆,你可知道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鬱書顏看見嫦兮不辨喜怒,唯有擔憂的麵色,生氣的對攔著他們得侍衛發火的說到。
那兩個侍衛看了一下鬱書顏,有慌張的看了一下嫦兮,低頭拱手請罪到:“還請王妃殿下恕罪,這些都是二皇子殿下吩咐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你!”鬱書顏一聽到這些竟然是牧北吩咐的時候,就更加的來氣了,當時她就想要轉身就走,但是卻被嫦兮拉住了。
嫦兮看著擋在門前的侍衛,神情冷淡:“你們當真不讓開嗎?”
嫦兮的聲音很是清淡,但是卻有一種讓人明顯可以感知到的威嚴。那兩個侍衛也不知道牧北為什麽會這樣吩咐他們,但是牧北是魔界的王,他既然已經這樣吩咐了,他們也隻有照做的份。
“請王妃殿下不要為難我們!”
嫦兮看他們依舊是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和他們多說什麽。
“好,我不為難你們!”嫦兮剛說完,下一刻就見她一揮手就將那兩個擋住她的去路的侍衛掃開了。
殿中的其他侍衛看見嫦兮出手了,也都紛紛拔出了劍,想要逼退嫦兮,但是最後都被嫦兮清理了。
才剛剛醒來不久的嫦兮就這樣一路打到了她和牧北的房間,看著緊閉的房門,嫦兮一腳就將門給踹開了。
房間裏麵正因為牧北的病情而忙的焦頭爛額的雲眠和靖安兩人,在聽到響動的時候就望向門口之處,隨後就看見了那精細雕琢的殿門就那樣像是一張薄紙一樣落了下來。
而出現在門後的就是嫦兮那副不怒自威的絕美麵容,她的裙擺因為門外吹起的風而在她的身後飄蕩,清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身後將她裝點的更為聖潔,完全不複昨夜的狼狽模樣。
嫦兮的目光未曾落在他們的身上一點,她一眼就看見現在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響動的牧北,以及他那麽蒼白的不像話的麵容。
牧北的身邊圍了大概有七八個大夫,他們的年紀看著約莫也已經很大了。想來是魔界之中醫術高超的人,但是他們現在的表情可並不好看。
慌忙、無奈、歎氣是他們臉上全部的表情,房間裏麵湯藥的味道也是十分的濃鬱。
“書顏!”嫦兮微微側目對鬱書顏喊了一聲,隨後鬱書顏就進了門到了床邊,搭手在牧北的手上開始為他診治。
嫦兮也走了進去,她沒有說一句話,就隻是一直站在床邊,看著鬱書顏為牧北診脈。但是她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因為她看見牧北臉上一直在不停的冒著冷汗。
而為牧北診斷的鬱書顏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沒有想到現在的牧北的情況究竟是有多麽的糟糕。還以為他隻是在鎮魔塔中受了傷,又因為在裏麵待的時間太長,沾染上了裏麵陰寒的氣息,才會變成這樣。
可是當她搭上牧北的手腕,摸到牧北的脈搏的時候,鬱書顏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怎麽可能呢,牧北怎麽可能還是一個活著的人呢,現在的牧北根本就是沒有一點的脈搏啊,他根本就是一個死人啊!”這些驚訝的話,都藏在了鬱書顏的心裏,但是她的表情出賣了她的驚訝。
“書顏,牧北究竟怎麽了?”嫦兮見她那個樣子,趕緊追問到。
“這.……”鬱書顏摸著沒有脈搏的牧北的手,但是上麵又分明還有著活人的體溫,甚至是牧北的胸腔還在呼吸著。這樣奇怪的情況讓鬱書顏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牧北他沒有脈搏了。”鬱書顏未曾說出的話,最後還是身在一邊的靖安說出來了。
聽到這話的嫦兮麵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牧北他明明還有著呼吸,有怎麽可能沒有脈搏了!”
嫦兮從未這樣急切的反駁過一個人的話,也從未這樣的慌忙過。站在床邊的她可以清楚的看見,牧北還在不停的呼吸著,所以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靖安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