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褚蕭確實是很愛林絮,即使現在林絮已經明顯的對他表示了自己的厭惡,但是褚蕭依舊還在擔心著林絮的安慰。
這是褚蕭第一次這樣的小心的對待一個人,就算是對於他的義父雲幽夜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的仔細過。直到現在褚蕭依然對林絮心懷期待,希望有一天林絮可以放下那些過去,和他像曾經一樣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褚蕭也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他隻想到了讓林絮可以變回從前的模樣,所以他對林絮下了藥,讓她每次想起韓沉的時候就會頭痛欲裂。他希望林絮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害怕,甚至是對於韓沉這個人產生厭惡。
那麽林絮就可以忘了韓沉了,以後他們的生活裏麵就再也不會有韓沉這個人了。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殺了韓沉的那件事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就連殺了林絮父母的那件事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還在期望著林絮有一天可以回心轉意,有一天可以真正的愛上他這個人,你說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褚蕭高估了林絮對於自己的感情,他總是以為林絮的心裏是對自己有著感情的,同時也低估了林絮對於他的恨意。
就像那天嫦兮問起林絮,褚蕭對她這樣好,他們之間曾經甚至是還有過一個孩子,她又是如何下定的決心要毀掉褚蕭的一切。
“他是對我很好,可是這不能成為我原諒他的理由。我沒有資格也不能夠替韓沉、替我的父母、還有那些死於他手中的無辜之人去原諒他。”林絮·1用著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了嫦兮的問題。
“何況我的韓沉、我的父母對我也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好,我怎麽能夠原諒的了奪走了他們性命的人?我也不愛他,住在我心裏的那個人從頭到尾就隻有韓沉。”
林絮的話讓嫦兮明白這世間的愛情是這樣的獨特,它不會因為你對一個人很好、很好,就降臨在你的身上。
它需要的是兩人之間彼此情義相投,心意互通才能夠成就一段良緣,這也是嫦兮心中有怯不敢詢問牧北心意的原因。她知道牧北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過去一定有著有些隱蔽的秘密,而像他這樣人又怎麽會輕易的愛上一個人呢?
第一次初嚐情義的嫦兮不敢去擅自揣測牧北的心意,嫦兮第一次從這男女之間的情感之中嚐到了苦澀,但是她隱藏的太好了,讓牧北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
嫦兮知道是褚蕭在凡人的身上偷取靈力的時候,原本是對褚蕭起了殺心的。但是林絮卻請求她,讓她不要殺了褚蕭。
嫦兮原以為林絮這是對褚蕭動了惻隱之心,但是林絮的話卻否定了嫦兮的想法。
“我對於他並沒有任何的同情,隻是像他那樣功利心深重的人。殺了他並不是對於他最大的懲罰,毀了他的一切,讓他這些年的努力化為烏有,讓他獨自一無所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雖然林絮不愛褚蕭,但是這些年的相處,林絮還是很了解褚蕭這個人的。她的話嫦兮思量了一番,最後同意她的請求。
這邊褚蕭還在隔著山河之間的距離思念著林絮,而另外一邊林絮已經帶著嫦兮和牧北他們在夜色之中向著雲康城出發了。
黑暗的夜色向來是人最好的隱藏色,林絮為了這次行動的萬無一失,就連自己的貼身侍女都沒有帶上。她就和嫦兮、牧北以及逐風三人一起離開了蘭香閣前往雲康城。
因為大家都不是凡人,所以趕路的速度也快上了很多。離開蘭香閣以後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到了雲康城的山腳之下。
嫦兮和牧北看著那將近要聳入雲端的四座高山,將雲康城團團的包圍了起來。因為周圍靈力限製的原因,從前的修為不高的外人要想進入雲康城就隻能徒步從山腳爬上去。
可是山上機關密布,稍有不慎就會因此而丟了性命,很少有人敢如此輕易的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而修為高一些的人就算是可以從山巔的上方俯瞰雲康城,也是無法進入雲康城的,因為雲康城的上方留有第一人城主用自己的生命凝結成的法陣。
隻要是有人碰觸到那道法陣,到時候就驚動城內的守城軍,那麽就會被那些守城軍給紮成一隻刺蝟。
林絮選擇的是帶著嫦兮他們爬山而上,因為她知道如何可以避開山上設下的陷阱,所以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安全的路線。
嫦兮再次見到雲眠就是在雲康城的山腳之下,這次距離他們上次相見算算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了。在嫦兮的眼裏,雲眠還是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
一身白衣勝雪潔淨,是一個會讓人在他麵前覺得自行慚愧的人,隻是這一次為了更加的安全,雲眠也在自己的白衣外麵套上了一件黑色玄紗,倒是額外的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見到嫦兮的那一刻雲眠的心中升起了熟悉的高興,他看著嫦兮那一如既往的美得讓人驚心的容顏,心中盛開出了朵朵雅致的桃花。
她還是那麽的好看,就像自己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隻是現在又多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她的眉眼之間沒有在像當初那樣淡然的讓人覺得她是一個觸碰不到的人。
而是多了幾分其她女子那般的柔和,就像是人間的豆蔻少女,欲言含羞。看起來甚是動人,雲眠既為這樣的嫦兮感到心動,心裏又有些不甘。
嫦兮這些時間都一直和牧北待在一起,她會有這樣的變化,自然是隻會因為牧北了。雲眠不敢去猜測現在牧北在嫦兮心裏的地位,他也覺得自己很是可笑。
他的心裏有著明顯的不甘心,可是他又憑什麽不甘心呢?嫦兮是牧北的妻子,牧北是嫦兮的夫君,他們是天魔兩界共同見過禮,拜過兩族先祖的名正言順的夫妻。
而自己卻什麽都算不上,自己不過是牧北的一個好友,不過是嫦兮的一個已經記不得了的故人,那份不甘心來的毫無道理,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