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意料之外(下)
於是牧北向嫦兮解釋到:“我覺得他們也是有些可憐的,他們的母親做了那麽多想要救回他們,雖然是選擇了錯誤的方法。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們就將他們放在一起吧,好嗎?”
按照嫦兮的性格來說,對於那些邪物,嫦兮以往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善心的,更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但是想到牧北今天的心情沒有多好,為了讓他可以開心一點,嫦兮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牧北的請求。
收拾好水池裏麵的那些骨灰以後兩人就準備離開這個陰暗的洞穴,但是嫦兮之前就站在離洞穴石壁很近的地方。
在兩人舉步準備離開的時候,嫦兮卻感覺到了自己的腳下踩到什麽東西,於是嫦兮就停下了腳步。
移開自己的腳,點起一團火焰照亮了腳下的地麵。牧北看見嫦兮的舉動也跟著靠近了過來,想要看看嫦兮要做什麽。
結果看清楚以後嫦兮發現那個東西似乎是一塊類似於木牌的東西,上麵好像還刻著些什麽字,但是因為被汙泥給覆蓋住了,所以嫦兮沒能看清楚什麽究竟是什麽字。
而就在嫦兮準備將木牌撿起來的時候,牧北卻快她一步的將木牌給撿起來了,而且還迅速的擦幹淨了上麵的汙泥。
牧北將擦幹淨後的木牌遞給一臉呆滯的嫦兮:“給,以後這種事就讓我來做吧。”
你討厭髒汙,那麽就不要去觸碰,交給我就好,你所有的不喜歡和不願意都不需要去勉強自己,將它們交給我就好。
嫦兮接過牧北手裏的木牌,明明是一塊冰涼的東西,但是她卻覺得真的很溫暖。
擦去汙泥以後,嫦兮看清楚了什麽所刻寫的文字是——“恒之”
見到是這兩字,嫦兮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她的記憶裏閃過了一個有意思的畫麵。
嫦兮輕蔑一笑,看著牧北說:“看來這件事還沒有完全結束,這裏發生的事遠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一些。”
牧北尚不解嫦兮此話究竟是何意,但是他相信嫦兮說的話。
“既然還沒有結束,那麽我們就去做一下收尾,讓這件事徹底的了解好了?”牧北的話滿滿的都是對他人從未有過的寵溺。
“嗯!”
嫦兮和牧北回到了地麵以後,就去了他們之前安置老人的地方,嫦兮解除了為老人們設下的屏障,然後又陸續的將老人們送回了他們各自的家中。
等到他們將相識的那個老婆婆送到家裏以後,嫦兮並沒有立即去將自己之前藏在雲層裏的水球放回地麵。
嫦兮和牧北以及那個老婆婆三人一同坐在堂屋裏,還沒有等嫦兮他們開口,老人家就先關心的問到他們兩人的情況。
“姑娘、公子,不知你們可否已經解決了那個妖物了?”
牧北不覺的老人的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就順口回話說:“您放心,我們已經除掉她了,以後你們這裏不會在發生那些怪事了。”
牧北的話一說完,老人剛剛露出一點高興的笑意來,就被嫦兮給打斷了。
“婆婆,我記得我們並沒有說過這個村子裏麵發生的怪事是因為妖物作祟而引起的,不知您是從何得知的是妖物呢?”
嫦兮的話猶如一顆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麵,驚起層層波浪來。
老人的麵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而牧北聽完嫦兮說的這段話以後,又聯想到嫦兮之前在洞穴裏說的話,看向老人的目光也開始變得又去起來。
老人家雖然是一個凡人,但是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經曆過風雨,看過市麵的。很快老人的麵色就已經恢複了自然的樣子。
仍舊是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像我們村子裏發生的這種奇怪的事,自然不可能會是人力為之。自古以來妖邪危害人間的事不在少數,老身這才這般猜測的。”
老人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就好像之前她脫口而出的“妖物”兩字,當著隻是她的一個隨意的猜測而已。
“婆婆說的話聽起來很在理,隻不過這次你說錯了,雖然我挺討厭妖族的一些人的,但是這次還真不是他們幹的。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婆婆可不可以為我解惑呢?”
“哦?想不到老身竟然還能有一天可以為姑娘做些什麽,不知姑娘是何事不明白呢?”
看著老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嫦兮拿出了自己在洞穴裏麵撿到的那塊木牌,舉在老人的麵前,笑著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在洞穴裏麵撿到了一塊有意思的牌子。”
老人一見那塊牌子情緒就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她想要站起身去拿嫦兮手裏的木牌,但是又立馬坐了回去。她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她的手還是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這時嫦兮又向牧北示意了一下放在供案的靈位,牧北心領神會的馬上就過去將那塊靈位拿了過來,交給了嫦兮。
看著牧北和嫦兮的舉動,老人的心裏變得越來越慌張,手心裏也漸漸的冒起了冷汗來。
嫦兮將靈位和自己手裏的那塊小木牌仔細的比對著,兩塊東西明顯是出自同一種木材。靈位雖然因為被老人常年撫摸的原因,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但是仔細觀看,仍舊是可以看出一個模糊的“之”字的一部分來。確認無疑以後,嫦兮的態度也沒有了最初的那般柔和。
聲音也帶了幾分嚴肅來:“這塊木牌上麵應該刻的就是你的兒子的名字,說說吧,老人家,為什麽屬於你兒子的東西會出現在那個洞穴裏麵?”
嫦兮話已至此,顯然就是在懷疑她了。眼見自己已經是裝不下去了,老人索性也就不再繼續裝傻了。
她果斷的站起身來,從容的走向嫦兮想要去拿那塊木牌,嫦兮也沒有抓著不放,所以老人很容易的就拿到了那塊已經有些破敗了的木牌。
老人將木牌拿在手裏,細細的撫摸著,看著上麵刻著的“恒之”兩個字,眼裏的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河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