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異動(二)
對於藥裏的那點苦味,她並沒有什麽多大的感覺,但是這果幹是靖安拿過來的。鬱書顏也就沒有說自己不怕苦的事,聽話的從小碟子裏拿了幾顆果幹放進了嘴裏。
妖族王殿之中,雲幽夜正站在自己讓人在宮殿裏修建起來的鬥獸場上。隻是他修建的這個鬥獸場並不是用來觀看獸類之間相鬥的,這鬥獸場上的“野獸”都是活生生的妖族人。
這些被用來當做野獸的妖族人,都是來自於不服雲幽夜統治的所謂的“叛軍”中的人。雲幽夜悠然自得站在看台之上“觀賞”場上拚死相鬥的兩個妖族人,按照他定下的規矩,隻有獲得了勝利的人才能被釋放。
洛遠原本是在自己的寢殿之中處理事物,但是侍者過來告訴他說雲幽夜讓他去王殿找他。所以洛遠就放下了手裏的事趕去了王殿。
雲幽夜一邊喝著酒,一邊在觀戲,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以後,他並沒有回頭,隻是淡然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是,不知將軍找洛遠來是有何吩咐嗎?”洛遠屈身行禮,態度很是恭敬的樣子。
雲幽夜搖了搖手裏的酒杯說到:“我今日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萱兒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回將軍,在下已經派出親信去尋找小姐了,一旦找到小姐他們就會將她帶回來,您放心,他們絕不敢傷小姐一分一毫。”
洛遠這話明顯是帶有討好之意的,但是誰曾想雲幽夜卻對他搖了搖頭:“隻要能夠將她活著帶回來就可以,受不受傷的事我並不在乎,這孩子越長大心性就變得越野了,讓她受點傷也好,免得她還以為自己的翅膀已經夠硬了!”
雲幽夜的話說的很是冷漠,如果不是已知的事實,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父親對於自己親生女兒的態度。
“是!”洛遠的嘴角扯出一個略顯諷刺的弧度,眼中的神色也產生了一瞬間的變化。
“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計劃,現在進行的如何了?”雲幽夜又開口問到。
三個多月以前洛遠向雲幽夜提出了一個計劃,說是可以讓魔界亂上一亂,雲幽夜聽了他的計劃以後感覺行得通,於是就讓他放手去做了。
這些年來魔界一直都是雲幽夜的一塊心病,它橫在天族和妖族之間,妖族要是想要攻打天界就必須要跨過魔界的地盤。
當年牧北的祖父尚且在世的時候,雲幽夜曾經向他提出過兩族聯盟的想法。可是牧北的祖父拒絕了他,還罵他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奸佞小人。
雲幽夜一想到這件往事就覺得厭煩,原本自己是想先和魔界聯盟,等到解決了天界以後,再對魔界出手的。
可是既然那個老家夥既然不知好歹,而且現在他的孫子竟然還公然娶了天族的公主。那麽就一起動手解決掉好了,這些年以來自己的兵力也已經越來越強盛了,無需再像從前那般小心了。
聽雲幽夜提到這件事,洛遠算了算時間說:“回將軍,一切都在按計劃行事,算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了。”
洛遠話音剛落,鬥獸場上的爭鬥也在此時分出了勝負。兩個妖族人之中一個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了,而贏得勝利的那個人臉上也全然不見任何歡喜,隻有恐懼和絕望。
雲幽夜拍著手站起來身來,笑的張狂:“好好好,這果然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下一刻他就收了笑聲撐著手按在扶欄之上,看著場上的獲得那個勝利的人,神色陰翳,指著他對洛遠說。
“不過這個人就有點不知好歹了,獲得了勝利都不笑一下!你說是不是?”
“確實如此!”洛遠附和道。
“那麽既然這樣,他也不必活著了!”說完雲幽夜手一揮,鬥獸場上那個因為獲得勝利原本應該活下來的人就也變成了一具屍體。
洛遠和雲幽夜談完了事以後,就離開了王殿。他看著自己衣袍上剛才在王殿中沾上的那個妖族人的點點血跡,眼中滿是厭惡。
一回到自己的寢殿以後,他就立即換掉了自己原本還算喜歡的這件衣袍,等他出來隻是他就看見自己的親信衡姬和她的手下正跪在殿上。
“你們這是做什麽?任務失敗了?”洛遠並沒有說是走過去扶起他們,而是走向了自己的位置,一掀衣袍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問到。
“稟殿下,是屬下無用,我們原本已經發現了小姐的蹤跡了,可是最後還是將小姐給跟丟了,請殿下責罰!”
衡姬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很清楚自己的這位主子的秉性,雖然自己是他的親信,但他也絕不會因此就放過自己。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見自己的這位主子說到:“這罰當然是要罰的,下去以後各自去領一百鞭刑。”
“是!”
衡姬他們剛想起身下去領罰,就又聽見洛遠問到:“對了,你們可有傷到她?”
衡姬他們一聽這話,還沒有完全站直的雙腿就又一次的跪了下來,洛遠的問話說的毫無感情。
想起他們之前差一點就傷到了夏萱的這件事,衡姬知道如果自己實話實說,那麽今天就是他們幾人的死期。
所以雖然害怕謊言會被插穿,衡姬還是選擇了撒謊:“回稟殿下,我們一直都按照著您的吩咐行事的,並沒有傷到小姐!”
洛遠這下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就好,行了,既然找不著她,就先不要去找了,就讓她先在外邊好好的玩一玩吧,玩累了,她自然就會回家了,你們下去吧!”
“是”
衡姬他們下去以後,洛遠走到了窗邊,遙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的手裏摩挲一塊小木雕,那木雕雕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的樣子。
那是他送給夏萱的三千歲的生辰禮物,但是那天他剛送出去不久,就被夏萱給扔了出來。而後又被自己給撿了回來,這些年裏他一直都將它帶在身上,從未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