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牢(上)
因著方才與牧北交手時又出了汗,回到浴池的嫦兮正準備重新沐浴。誰知她剛解下衣帶,就見一張紙條從她的腰間掉了出來。還好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紙條,免了它落入池中的命運。嫦兮看著自己手中的紅箋小紙,想來應是方才他扯自己的吊穗時趁機放在自己的腰間的。
想到這兒,嫦兮也算是明白了那家夥說的什麽“想見自己、拿吊穗留作紀念”全都是假的。自己手裏這張紙才是他今夜來的真正目的,看來這個人不僅是個流氓,更是個騙子!
對於牧北今夜的戲弄,嫦兮心裏已經有了幾分不快,不禁冷哼到:“哼!騙子!”而此時正在回魔族路上的牧北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狐疑到:“難道是誰在這個時候想我了?”他又抬頭看了看天,想到了那滿院的白薇花和那個人,又趕緊搖了搖頭說:“應該……應該不可能吧?”
而另一邊的嫦兮看完了紙條後,剛想燒了它,結果那紙條自己就在她手中化為了灰燼。嫦兮被這紅箋自殺的行為給弄懵一下,隨即又回過神來:“還……挺謹慎。”被牧北這麽一弄,嫦兮原本還想洗浴完後處理一下一些事務,而現在也沒有了心思,洗完澡後就立馬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嫦兮就在白薇宮主殿召了自己的侍衛長朝辭過來,朝辭是翼族旁係的郡主。她於修行頗有靈根,七千歲那年便升了上仙之位,本來按照她的身份與修為完全可以在天界謀個更好的差事。但在嫦兮的上任侍衛長蘿枝死後,她卻主動前往北辰找到了嫦兮,自薦為臣。
嫦兮還記得當時跪在自己麵前尚且年幼的朝辭的模樣,自己當時問她“為何願舍棄天宮榮華,來到北辰此等苦寒之地?“
隻見自己麵前的女孩仰起頭,美麗的眸子中完全沒有一點少女該有的柔情,全然都是一個戰士該有的剛毅。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對嫦兮回答到:“臣來此,為家仇、為族恨!”
也許是她的回答、也許是她的勇氣,又或者是覺得她與自己有些相像,總之從那天起朝辭就成為了她新的侍衛長。後來她才知道朝辭年幼時疾病纏身,她的姐姐朝月為她四處尋藥。但卻不想遭到了妖界之人的攻擊,本來就不善術法的朝月最終沒能活下來。
朝月身體上雖然殘留著妖氣,但由於沒有證據指出究竟是何人所為,妖界也就沒有認賬,加上兩族當時關係微妙,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後來朝辭病愈後勤加修煉,兩族戰爭又隨之爆發,這才有了朝辭奔赴北辰,自請為臣的事。
原本正在訓練場上練兵的朝辭一聽到嫦兮的傳訊就立即趕往了白薇宮。入殿以後,朝辭就看見自家殿下正坐在位子上玩弄著她那把並不怎麽鋒利的匕首。
朝辭最終開口打破了殿內的寧靜:“朝辭參見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召臣來所為何事?”
“哦,你來了,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朝辭的話拉回了嫦兮的思緒,她立即收了匕首說。
“是,殿下。”朝辭起了身,靜等著嫦兮的吩咐。
嫦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自己麵前的桌案說:“朝辭啊,你對……羭次山這個地方了解多少?”
“羭次山?”朝辭帶著幾分不確信的說
嫦兮點著頭說:“對,羭次山,就是這個地方,你知道多少?”
朝辭沒想到自家殿下會問起這個地方,她仔細的自己對於這個地方記憶後說:“回殿下,羭次山是我們天族領地,多產赤礦,但仙氣並不充裕。故少有仙家選擇在那修行,至今隻有幾個地仙在那居住。羭次山沒有出過什麽奇寶,也沒有出過什麽戰爭,算是一個平凡之地。”
嫦兮想了想朝辭的話,然後撐著下顎說:“你說的沒錯,在我們的記憶裏麵榆次山是很尋常。但是昨天我的到一個消息說榆次山裏藏了一支鬼族人。”
“什麽?鬼族人,殿下……這個消息可靠嗎?”朝辭吃驚的問道。這些年來鬼族屢屢侵擾天族邊界,像隻幽靈一樣糾纏不清。但因為嫦兮及其他神將駐守著各邊界,還尚未有過鬼族跨入過天界。而現在榆次山竟然有鬼族人,他們是怎麽進入的天界、怎麽能隱藏多時不被發現,是好是壞?又有何目的?等等都不得不讓人深思。
“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是假的,就算肯能是假的我也不放心,還是得去看看。”嫦兮想了想說。
“請殿下下令,臣這就帶人去查看!”
“好,你親自帶靈女令去花神宮挑二十五個沒有露過麵的女將與你同去。夜間起身,不要驚動任何人,到了榆次山小心行事、暗中探查。若那些鬼族人隻是普通百姓,就悄悄遷至南漠浮州安置,若是心懷惡念的歹人,那就——殺無赦!”
“是!”朝辭領了命,就離開了白薇宮。
而嫦兮又側頭問自己的侍女長:“心柔,昨天,我帶回來的那個人審的怎麽樣了?”
一旁的心柔低頭回到:“回殿下,那人從昨日被帶入私牢,我們便一直在審,也用了刑,但還未能撬開她的口。”
“都動刑了,都還不說,看來嘴挺硬。行了,反正今日也沒什麽事了,我親自去會會她。”說完,嫦兮便帶著她的匕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