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他急得直跺腳
司機也說：“是有點奇怪，按理說，沒有那麽快啊。這麽一點時間，它連這個村口也開不到啊。”
“它是朝東開去，還是往北拐彎的呢？”李敬興從這輛車消失的時間和方向，判斷著究竟往哪裏追尋。
一時吃不準方向，他心急如焚地催促司機：“再開快點，快點啊，我都急死了。多耽擱一分鍾時間，她就多一份危險。”
“那你說往哪個方向開？我看還是先到前麵那個村莊裏去看一看，問一問。”司機配合著他踩足油門，出租車吼叫著在馬路上往前狂奔。
李敬興的心都快急碎了。
今天早晨，七點鍾不到，他就起床在窗前候小雯了。一直候到八點多，才看見小雯從一號樓走出來，往大門外走去。她真的好美，亭亭玉立，姿態優雅，背影十分迷人。她肩上挎著背包，看樣子是要出去了。
他馬上關門下樓，尾隨出去。小雯出了大門，往兩邊看了看，才朝東邊走去。他隱在街邊的一棵大樹後麵，遠遠地看著她，再一程程地跟著她。
小雯走進了一個麵館，他趕緊奔到對麵街邊，找了一家早餐店，坐在門口能看到麵館門的位置上，要了一份豆漿和一根油條，邊吃邊等小雯出來。
他很快就吃完了，小雯還沒有出來，他就坐在那裏等候。又過了幾分鍾，小雯才走出來，先是站在街邊看了看，然後跑到街道的對麵來攔出租車。
李敬興連忙縮進早餐店，小雯就站在店門左側五米多遠的地方，要是她這時候回過頭來，就會發現他。
小雯伸手攔車。李敬興見她背對著自己，就伸出頭往街道上看了一眼，街上車來人往，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小雯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她坐進去，出租車就往東開走了。李敬興馬上出去攔車，等了五六分鍾，才攔到一輛出租車。他坐進去，對司機說：“快，跟上前麵那輛桑塔出租車。”
這時，小雯的出租車已經開到前麵那個路口了，離他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隔著十多輛車。好在這個司機對這裏的路況比較熟悉，小雯的車子拐彎時，李敬興指給他看，他就咬住了它。
追了幾個路口後，他就追到了它的後邊，隻隔著三輛車子。李敬興對他說：“現在你不要再靠近它了，就這樣跟著它，看它往哪裏開？”
“裏邊坐著的那個美女，是你妻子，還是女朋友啊？”司機看到了小雯的背影，疑惑地問他。
“是我女朋友。”李敬興如實告訴他。
“你為什麽要跟蹤她？”司機也是一個愛說話的主。
“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她的行蹤。”李敬興見司機態度不錯，就跟他聊，“你不能跟丟了，一定要咬住它。”
“沒問題。”司機緊緊追著這輛出租車。
小雯的出租車拐來拐去，最後開到了市郊結合部一個新建的小區門口才停下。小雯從車裏出來，就走進西邊那個售樓處去了。
李敬興說：“不要再開過了，你就把車子停在路邊，嗯，這邊太近，你轉過去，往西開幾十米，再停下來等她。”
“等她？”司機不解，“那路費怎麽算啊？”
李敬興想了想，問：“包你一天，多少錢？”
“包我一天？”司機轉過頭看他，見他是真的，就說：“八小時，三百。每超過一個小時，加六十元。”
李敬興說：“好吧，就這樣定，但你今天要聽我的話。”
“好嘞，你讓我開到哪裏，我就開到哪裏。”司機高興地說，“開多快，就開多快，隻要我能開，就聽你的。”
他們談妥後，司機就調過車頭，往西開了一百多米，才停下來。兩人坐在裏邊，看著東邊的售樓處，不說話。
李敬興知道小雯到這個小區來檢查工作，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就對司機說：“你要是睏的話，可以打一會兒盹，我候她出來了，再叫你。”
司機說：“你這個人，倒還蠻體貼人的，啊？我昨晚開得太晚，是有點睏。那我就打會兒盹，等會你叫我。”說著，就掰下車椅，躺下身子，閉上眼睛睡了。
李敬興坐在裏邊，透過車窗，目不轉睛地盯著售樓處，用心觀察著這條路上的情況。別的什麽也沒有發現，隻看見小區的東南角上，停著一輛車子。因為隻能看到一個車頭，距離又太遠，所以看不清是什麽牌子的車。他牢記自己的使命，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始終密切關注著小雯的動靜。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小雯跟一個售樓小姐走出來，往小區裏走去。她真的在檢查工作，而且很認真，也很負責，一個人在小區裏走來走去看著，問著，記著。
李敬興從她在樓房間時隱時現的身影，判斷著她的工作狀態。看來沒有人跟蹤她，李敬興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心裏想，但願我們多慮了，小雯是安全的。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小雯才從小區裏有些疲憊地走出來，朝售樓處走去。但隻進去幾分鍾，她就出來了，要打的回去。
售樓小姐要留她吃飯，她不搖著手不肯，堅持要打的回去。小雯站在路邊，等候出租車，揮著手讓售樓小姐進去。售樓小姐不肯進去，有些欽佩地站在那裏看著。
這時，路的東邊突然出現一輛車子，慢慢往西開來。
李敬興再看東南角那個車頭，已經沒有了。這是不是就是那輛車子呢？正在他懷疑的時候，那輛車子竟然朝小雯站的位置靠了過去。
李敬興一下子警覺起來，坐正身子，將眼睛貼近車窗，緊緊盯著這輛車子。好像是一輛外地牌照的奇瑞車，對，沒錯。車牌上的那個字好像是個“蘇”字，李敬興更加警覺了，這輛車是不是韓少華派來的呢？
那輛車在小雯的身邊停下，駕駛室的門打開了，從裏邊鑽出一個平頂頭的男人。這個男人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臉遠看上去還算斯文，西裝革履，好像是一個小老板。
他走到小雯麵前，熱情地跟她說著什麽。他的臉笑得很燦爛，這個男人認識小雯？李敬興的眼睛都快要迸出眼眶了，我的天，他好像要讓小雯上他的車。
李敬興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們，把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雯不肯上他的車，往後退著，還搖著手。
但那個男人卻死皮賴臉地纏著小雯，一直在說著什麽話，好像在勸說她上他的車。不能上車，李敬興在心裏急得大喊，真想衝出去，喊住她。
可要是真的衝出去，事情就會改變性質和方向，小雯的臉又往哪兒擱呢？還是不要出去，繼續看下去，看這個男人想把她怎麽樣？他是偶然路遇的熟人，還是居心不良的歹徒？
那個男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居然格外殷勤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小雯坐進去。
有情況，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好人。李敬興大吃一驚，連忙對早已醒來的司機說：“你看見了嗎？這個男人要她上他的車，有情況。”
司機也看到了，感覺有些不太對頭：“嗯，這個男人對你女朋友很感興趣，不太正常。”
天，小雯猶豫了一下，真的坐進了他的車子。李敬興的心猛地一緊，馬上對司機說：“快，準備跟上去，看他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司機立刻發動車子，準備跟蹤它。
奇瑞車啟動後，慢慢往西開來，從他們出租車的北側開過去時，那個男人朝他們的出租車看了一眼，才加快速度往西邊那條大路開去。
等他開到路口吃紅燈的時候，李敬興對司機說：“快轉過去，跟上它。”
“好的。”司機打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彎，插到路的北側，往西急駛。開到路口，紅燈剛好跳過去，前麵隻有七八輛車子。
“快，開過去，不要吃紅燈，否則，就跟不上它了。”李敬興急得直跺腳。
“不要急，能過去。”司機踩足油門，在紅燈要跳轉綠燈的一刹那，飛快地竄了過去，然後一連超過前麵三輛車，拉近了與奇瑞車的距離。
“一定要跟上它。”李敬興一路上不停地催著司機，“看來，今天情況不妙。”
司機不知道真實情況，就開著他的玩笑說：“你是不是懷疑你女朋友出軌啊？”
“別瞎說。”為了保密起見，李敬興不肯說出實情，“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多問。”
“那你跟蹤她幹什麽？”司機對男女情事特別感興趣。
李敬興順其話意說：“你知道是這種事，就不要再問了。給我集中注意力，跟上它。跟丟了，我可是不給錢的，啊？”
司機知道他這是說的玩笑話，就說：“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要是前麵吃紅燈，它開走了怎麽辦？”
李敬興跺著腳說：“快，從這邊超過去，能超，能超過去，快。這樣，就隻隔著它三輛車了。”
於是，一路上，出租車緊緊咬住奇瑞車，有點像電影裏的警匪片一樣，拐來拐去追，繞東繞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