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提供一個重要線索

  “右江的問題真的不小啊。”羅曉明聽後，自言自語般說，“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連續發生腐敗案件。不，應該說是不斷暴露問題。唉，不知市六中郭老師的案件，查得怎麽樣了？”


  王遠明說：“這個情況，我還不清楚。等會問吳文明吧。”羅曉明說：“看來右江政壇要發生地震了。”王遠明讚賞地看著他說，“羅市長，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羅曉明趕緊說：“王書記，這些事情都是在你的領導和支持下做的。沒有你，我能做什麽？不僅寸步難行，而且也許已經被他們搞走了。所以，要說右江的反腐工作有進展，都是你市委書記的功勞啊。”


  王遠明聽了心裏好高興，這小子人品真的不錯，看來我沒看錯人，也沒白幫他。他嘴上卻說：“但說心裏話，羅市長，沒有你，右江也許還是一壇死水呢。”羅曉明說：“不一定。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程度，自會暴露的。但晚暴露，問題就會變得更加嚴重，這倒是真的。”


  王遠明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說：“不過，我們也不能開心得太早。我感覺，這陣他有些不對頭，突然沒有聲音了，似乎很安靜。我懷疑，他們可能在背後策劃什麽新的陰謀。”羅曉明說：“我也有這個感覺，但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麽名堂。”


  王遠明沉默了。兩人都不抽煙，就隻能不停地喝茶。王遠明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羅曉明感覺是他嬌妻調動的事。果真，王遠明說：“你愛人調動的事。這幾天，我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了名目。我跟組織部高部長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你愛人調到市國資委當副主任，先降半級。唉，怎麽說呢？我們想到想去，找不到到更合適的職位，就先委屈她一下，你看怎麽樣？這個周末回去，你征求一下你愛人的意見，如果她同意，我就讓組織部門走相關程序。”


  “真是麻煩王書記了。”羅曉明感激地說，“這個職位已經很不錯了，她肯定同意的，我知道。我也替她謝謝你。”


  王遠明說：“先調過來，有機會再調整嘛。”


  “對對，真的要謝謝王書記。”羅曉明本想提一下房子的事，但轉念一想，覺得已經夠麻煩他的了，這樣的小事，我還是自己解決吧。到時跟陳漢成提，看他怎麽處理。


  “還有，丁小琳近期可能也會有變動。”王遠明今天似乎是集中發布好消息的，他笑咪咪地看著羅曉明，又發布了一個好消息，“不出你所料，前天，陳漢成來跟我商量工作，我提了一下，他就起勁得不得了。我說，你上次跟我提起的旅遊局副局長人選，重新特色了沒有？你說讓丁小琳去當副局長，到底行不行啊？他馬上臉上放光，眼睛發亮，掰著指頭列數起丁小琳的好來。我說你說她好，就讓組織部門考察一下吧，他高興得什麽似的，一迭連聲說，好好，我這就安排。”


  見吳文明還沒有到，羅曉明又想起另一件事，正好說出來：“王書記，有次市長辦公會議上，施學敏副市長提出，我們市zheng府應該收回市人民醫院，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但陳市長反對，然後通過表決的方式，否定了這個提議。王書記，我覺得這個提議值得考慮。”


  王遠明想了想說：“這件事我聽說過，但沒有提到常委會上討論過。這樣，羅市長，你讓施市長提交一份書麵報告上來，我再提交常委會討論一下，看看常委們的意見如何。”


  “好的。”羅曉明感覺王遠明還是有主見，有魄力，有作為的。先前那麽低調，甚至有些軟弱，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沒有找到得力的幹將而已。


  一會兒，吳文明趕到了。他一走進來，就看著羅曉明說：“羅市長也在啊。”


  王遠明說：“羅市長又提供一個重要線索。”吳文明脫口而出：“又是羅市長！怪不得有人問我，羅曉明副市長是不是中紀委巡查組的人啊？”


  羅曉明大驚，臉也不覺漲紅了。吳文明連忙解釋：”羅市長，你不要誤解，這是稱讚你的話。”王遠明說：“這是事實，沒有他，我們還真打不開右江的局麵呢。不說了，羅市長，你把鄒鶯反映的情況，跟吳書記說一說。”


  羅曉明這才把郭開明的腐敗行為又說了一遍。王遠明把材料遞給吳文明。吳文明看後，抬頭看著王遠明說：“沒想到這個郭開明，也是一個腐敗分子。王書記，你說怎麽辦吧。”


  王遠明說：“我的意見是直接雙規。”吳文明說：“好，明天一上班，我就安排。今天晚上，不要走漏風聲。”


  羅曉明站起來去給吳文明倒了一杯開水，端過來放也在他麵前：“吳書記，喝口開水吧，晚上喝茶，要影響睡眠的。”吳文明說：“謝謝羅市長。”羅曉明坐下問：“吳書記，市六中的案件去查了嗎？”


  吳文明驚訝地看著羅曉明：“這個案件也是你發現的？這是施市長給我打的電話啊。”羅曉明便把醫院裏碰到郭玉潔的事說了說。吳文明聽後說：“我沒說錯吧，人家都把你當成紀委書記了。羅市長，你不要瞪眼睛，這說明你在群眾中的威信高嘛，這又不是壞事。”


  王遠明聽得出吳文明的口氣中確實有妒嫉羅曉明的意思，便開口替這個心腹愛將說話：“吳書記，羅市長確實不簡單，一來就攪到了右江的死水，就贏得了老百姓的讚譽。可是你想過沒有，他這樣做，無論是前途，還是生命，風險都很大啊，我們應該保護好他才對啊。”


  “對對。”聽一把手書記也為羅曉明說話，吳文明趕緊補充說，“說心裏話，我也很敬佩他，感激他。到目前為止，我們右江反腐方麵的幾個大案要案，都是他來了以後才發現的。你就說市六中的案子吧。我也是剛剛在來的路上，接到負責去調查的鬱處長的電話，他說他們今天到了市六中，找其它領導，還有一些老師，學生了解情況。他們反映了校長施宏生存在著的嚴重經濟和作風問題，還牽涉到市教育局的茅局長。他說，他們明天還要繼續進行調查，然後把材料整理以後報上來。”


  王遠明慨歎說：“右江看來真的要地震了。”吳文明說：“我正準備向省紀委匯報情況，請求他們增援。再這樣下去，我們的人手不夠用了。”


  王遠明支持他說：“公安係統已經行動了，你們紀委也要跟上。我們要上下聯動，內外團結，一起在右江打一場漂亮的反腐攻堅戰。”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才各自回去。


  第二天上午，右江市公安局裏的氣氛有些緊張。


  九點剛過，省公安廳高廳長就率領一隊陌生的警官，有些神秘地走進市公安局會議室。除了局長劉小虎外，局機關所有幹警都莫名其妙，有些緊張地猜測著，這是要幹什麽啊？


  一會兒，局長劉小虎親自來發通知，局裏中層以上幹部全部到會議室開會。接到通知，幹警們紛紛懷著不同的心情走進會議室。


  待他們坐定，劉小虎讓辦公室主任點名後，站起來，神情嚴肅地說：“今天，省公安廳高廳長親自率領精兵強將，來支持我們右江的工作。呃，先請各位把手機都拿出來，放在會議桌上。”


  話音未落，坐在他旁邊的常務副局長徐寶軍的臉色就刷地一下變了。他下意識地環顧了會議室一眼，想開口說話，卻見高廳長的目光在盯著他，便閉口不說。他猶豫了一下，才很不情願地伸手從褲子袋裏拿出手機，放在會議桌上。


  於是，警官們紛紛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會議桌上。有些警官神色慌張，拿手機的動作也有些勉強和遲緩。還有兩三個警官暗中拿眼睛去看徐寶軍，徐寶軍臉色紫黑，目光呆滯，心急如焚，對這些同黨的探詢目光隻能視而不見。


  這個程序完成，劉小虎宣布說：“下麵，請高廳長講話，大家歡迎。”


  高廳長沒有站起來，他威嚴地坐在長方形會議桌東側的主席位置上，抬眼掃視了會場一眼，聲音沉穩地說：“各位警官，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右江市接連不斷發生刑事案件，其中有黑社會性質的團夥犯罪，而右江市公安局又偵破不力，一些案件久偵不破，還出現了在押犯突然死在看守所裏的嚴重事件。因此，省公安廳決定，調動異地警力協助右江市公安局偵辦這些案件。成立一個強有力的專案組，並案偵查這批案件。”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氣氛相當緊張。


  高廳長提高聲音說：“下麵，我宣布，專案組成人員名單：組長，省公安廳刑偵處處長周軍榮，副組長，右江市公安局局長劉小虎，三林市公安局副局長郭洪武。組員，劉偉兵，朱國民，郝祝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