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真想撲上去掐死他
張文興一下狠心說:“五千萬。”
“啊?”錢利軍的眼睛和嘴巴同時張到最大,臉色也驚異得變了形,“你說什麽?五千萬,真是獅子大開口!”
張文興不敢看他的臉色,更不敢跟他駭異的目光對接。他知道不拿出這個東西,錢利軍是不會答應的。於是,他垂下眼皮,伸手拿過旁邊椅子的手提電腦,放到桌子上,不聲不響地打開。
錢利軍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打開電腦幹什麽?”
張文興輕聲說:“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這時,服務員來上菜了。張文興不聲不響地弄著電腦。等服務員把四個冷盆放在桌上,他才對她說:“你出去,把門帶上。”
服務員走出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張文興點開電腦裏的那個錄像,將聲音點到最低,待錄像裏出現錢利軍與劉怡光著身子的鏡頭時,張文興才猙獰著臉,把電腦屏幕轉向錢利軍:“這個東西,你看值不值五千萬?”
錢利軍不看不要緊,一看,頃刻就嚇得魂不附體。他臉色煞白,驚恐不安地瞪大眼睛看著裏邊自己不堪入目的畫麵和醜陋形像,如死人一樣癱在椅子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錢利軍萬分難過地閉上眼睛,痛苦地扭曲著臉,囁嚅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個字:“你,你用,這個東西,敲詐我?”
張文興的臉變得更加嚇人,像一個可怕的厲鬼瞪著他說:“你看著辦吧。這個東西,要是上傳到網上,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錢利軍頭一仰,像死了一般,癱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張文興垂下頭,對著桌子說:“錢總,你考慮一下吧,兩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複,好嗎?”
錢利軍的兩腿抖得更加厲害了。
張文興跟剛才判若兩人,完全像一個黑道老大,語氣很輕,但尖硬有力,直刺錢利軍的心:“錢總,在得到你的答複前,我保證,不會把這個東西傳到網上。”
錢利軍恐懼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臉上顯出可憐兮兮的神色,一點也不像一個央企分公司的一把手,倒像一個**被抓的小老板。
張文興繼續震懾他:“錢總,其實,五千萬,對你來說,是無所謂的。隻要保住官職,這個錢還是能撈回來的。”
“你!”錢利軍終於爆發了,他生氣地指著他,壓製住聲音怒罵:“我哪有這麽多錢啊?我有這麽多錢,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呆下去嗎?”
張文興嘲諷地笑了:“現在社會上,有幾個億的官員,不要太多哦。”
錢利軍的臉漲得像燒熟的豬肝:“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我這樣,是犯了錯誤,但你這樣敲詐,罪行比我還要重,你知道嗎?”
張文興“嘿”地一聲笑了,還是輕聲說:“嘿,我是不怕丟烏紗帽的,至多吃官司。而你就不一樣了。”
這時,服務員把紅酒拿來了,錢利軍呼地站起來,拿了包掉頭就走。張文興衝著他背影說:“錢總,我等你到明天上午。”
錢總猛地停下來,怒不可遏地看著他,真想撲上去掐死他,可他猶豫了一下,隻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無限悔恨的話:“沒想到你是一個無賴。”
第二天上午,張文興等到十點半,等不到錢利軍的電話,就再也等不住了。他考慮來考慮去,決定打電話給朱裕富,讓他出麵與錢利軍交涉。先讓錢利軍答應放棄土地競拍,然後再談後麵的條件。
昨天,他本想先提讓錢利軍放棄競拍的事。可他不好意思說,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另外,錢迷心竅,他想搞點錢彌補損失的心情太迫切。
可要是錢利軍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麽辦呢?這樣的話,他連第一步的要求也達不到。所以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讓朱裕富出麵,讓錢利軍放棄競拍再說。
於是,張文興打電話給朱裕富,把手裏有錢利軍搞小美女的錄像跟他說了一下。朱裕富一聽,十分高興。他馬上打電話給錢利軍:“錢總,你不要掛電話。我有話跟你說。”
錢利軍聽是他的聲音,嚇得不敢出聲,然後就想掛他的電話。
現在有了這個錄像,朱裕富胸有成竹,直擊他的要害:“錢總,你的那個錄像,是我朋友在賓館房間裏錄到的。”
“你們是一起的?”錢利軍更加驚慌失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朱裕富帶著嘲諷的口氣說,“張總要把他上傳到網上去。我說慢一點,還是讓我先跟錢總談一談。”
“談什麽?”錢利軍緊張得喘氣也有些粗急,“你們設好陷阱,想陷害我是不是?”
“不是。錢總,你不要急嘛。”朱裕富聲音冷酷地說,“我勸了我朋友,隻要你同意放棄天翁街這塊地的競拍,就把這個錄像銷毀。”
錢利軍沉默了一會,才有些不相信地問:“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朱裕富說,“道上走走的人,說話是算話的,你就放心好了。”
錢利軍哪裏敢放心?他提了條件:“要我放棄競拍可以,但必須做好協議。不能保留任何錄像資料,也不能再提其它條件。行,我們就碰頭。時間,地點,你安排好,通知我就行。另外,把王總也叫來,讓他個見證。”
掛了電話,朱裕富馬上跟張文興聯係,然後安排時間地點:今晚七點半,在天興街47號上島咖啡見麵。朱裕富分別給三人打了電話,再把時間地點發短信給他們。
為了讓錢利軍相信,張文興把手提電腦帶過去,再帶了一個光盤。其實,他把這段錄像已經拷進了他辦公室裏的那台座機電腦,還刻錄了三個光盤,分別放在不同的地方。一旦房產開發失敗,張文興準備用它來撈一筆錢,彌補損失,翻本後東山再起。
晚上七點半,四個人先後到達約會地點。他們走進上島咖啡,臉色都黑黑的,像吵架一樣。他們坐在包房裏,誰也不先說話。
包房裏的氣氛非常尷尬,很不和諧。
錢利軍憋不住先開口:“你們三個人,又是請我吃飯,又是給我安排小妞,原來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
王世明眼睛看著朱裕富和張文興,裝好人:“我把朋友介紹給你們,你們怎麽這樣對待他?啊。我根本不知道,後麵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太讓人生氣了。現在,你們說,準備怎麽辦?”
朱裕富看了一眼張文興,才對錢利軍說:“錢總,我在電話裏說了,你放棄古寺街道這塊土地的競拍,我們就銷毀這個錄像。”
“放棄競拍可以,但你們要說話算話。”錢利軍臉色紫黑,有些緊張地盯著他們,“你們要給我寫個承諾書。”
錢利軍今晚能來,是作了安排的。除了司機之外,他還叫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員工,坐在樓下的車子裏。當然,他沒敢跟他們說明原委,隻跟他們說,今晚他來談一個業務,很可能會發生不測,要他們密切注意他的情況。
錢利軍還在自己的提包偷偷放了一個不用的手機,打開錄音功能。他要對這次談話進行全程錄音,為後麵可能發生的不測作準備。
其實,錢利軍是多慮了。張文興讓他放棄競拍的目的沒有達到,是不會對他采取過急措施的。
三個搞陰謀詭計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承諾怎麽寫。王世明對張文興沒有跟他商量,就一個去敲詐錢利軍五千萬元錢很不滿意。剛才在來的路上,錢利軍打電話告訴他,昨天張文興一個人在一個飯店裏,用那個錄像要敲詐他五千萬。他對張文興想獨吞錢財的做法非常生氣。
錢利軍轉過臉,對張文興說:“你就這樣寫:隻要錢利軍放棄古寺街道這塊地的競拍,我們就銷毀這個錄像,不留任何痕跡,也不再提任何其它要求。如果食言,就遭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張文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樣寫,怎麽行?”
“不這樣寫,說明你們心中有鬼。”錢利軍生氣地站起來,“我走了,隨便你們怎麽搞,我最多撤職。而你們呢?比我的罪要重得多,你們這是犯的敲詐罪,介紹**罪。”
說著就要往外走。朱裕富馬上伸手攔住他:“錢總,不要走。你坐下,都是朋友,有什麽不好說的?”
錢利軍這才重新坐下。王世明對張文興說:“張總,你就寫吧。”
張文興猶豫了一會,感覺不寫不行,才有些難堪地拿出紙筆寫起來。按照錢利軍的意思寫好,他自己先在上麵簽上假名,讓朱裕富和王世明也在紙上簽字。
張文興把承諾書交給錢利軍:“這個星期五,你真的放棄競拍,我才把錄像銷毀。”
“你們的身份證呢?”錢利軍看著承諾書,不放心地說,“把你們身份證號碼也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