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看著你痛，比失去你更痛苦
“貝拉，你還好吧。”
孫媽看著病床上的貝拉蒂娜，不由得心疼起來。
這個孩子，真得是遭罪了啊。
“沒事。”
貝拉蒂娜靠牆仰著頭，蒼白的臉上露出牽強的笑意。
“孫媽，剛剛的事不要告訴夜爵，我沒事。”
貝拉蒂娜不想要他再為她的事煩心了，最近她的狀態不好，他本就很擔心了。
“唉~”
“好。”
孫媽點零頭。
“貝拉，你先躺下休息會兒吧。”
看著她強撐著靠牆坐這著，孫媽知道她沒有力氣。
拉開被子，將枕頭放好，想讓她休息一下。
“不用，我等夜爵回來就可以了。吃完藥再休息。”
“哎呀，你們都別圍著我了，不然容易露餡。”
貝拉蒂娜盡量提高自己的音量，顯得自己還不累，可是縱使聲音再“大”，她臉上的倦意還是出賣了她的狀況。
“孫媽，你先去忙吧。”
“嗯。”
孫媽也不想要看到貝拉蒂娜這幅樣子，她每次看到都會覺得心疼，孩子真得是受苦了。
她看了看強睜著眼睛空洞地盯著花板的貝拉蒂娜，轉身離開了。
“少……”
她出門正好看到門口的司空夜爵，瞪大眼睛看著他，又回頭看了看貝拉蒂娜，禁了聲。
司空夜爵點零頭，衝著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孫媽離開後，司空夜爵並沒有立刻進去。
其實他一度想要衝進去告訴她，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可是聽到她的話，他有些不忍心去擊垮她的堅強，她懂事地讓他心疼。
他緊緊地握拳，想是要把手中的藥瓶擠碎，為什麽他的寶貝要受這種痛？為什麽不能有一種無副作用的治療方式？
這一刻，司空夜爵覺得自己再也不是沐昀口中的“萬能人士”，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一無所知的愣青，無能才是他的銘牌。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司空夜爵你算什麽男人？
他閉了閉眼睛，原來比失去你更痛苦的事情是眼睜睜地看著你痛苦而無能為力。
“護士姐，夜爵怎麽還不來？”
貝拉蒂娜看了看門口的方向，他再不來，她就要撐不下去了，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她很想躺下休息。
現在好像隻有睡一覺才能緩解一下她周身的疲勞。
“可能有事耽擱了吧，要不您先休息？”
護士姐看向貝拉蒂娜，按應該是回來了，但是遲遲沒有看到人影，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沒事，我再等等。”
“累了就先休息就可以了，這個藥可以醒來再吃。”
司空夜爵走了進來，強壓下心中的澀意，溫柔地對她道。
“你回來了。”
眼中的笑意盈眶，沒次看到他，她都覺得很暖也很安心。
“困了？”
司空夜爵盡量地佯裝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對著她問道。
“沒事，我還不困。”
犯困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了，她其實很怕閉上眼睛就再也不能醒過來，所以她每睡覺之前都會拉著他的手，看著他的臉，慢慢地閉上眼睛。
想來世間沒有什麽可讓她留戀的，仇恨也不過是她想要給前世一個交代罷了，但是唯獨司空夜爵這四個字刻在了她的心頭，讓她難以割舍，她不舍得留下他一個人孤獨地活著，也不想再聽到什麽“妒英才”的論斷。
“吃藥。”
司空夜爵將她抱到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支撐著她的身體，把藥和水遞給她。
吃完藥之後貝拉蒂娜還是遲遲不願意睡去，她拉著司空夜爵，“我想要聽你唱歌。”
“你先休息，等睡醒了也不遲啊。”
司空夜爵拉過被子幫她蓋上。
“不，我想要聽《夜空中最亮的星》。”
“好，你先閉上眼睛。”
司空夜爵拗不過她，隻好滿足她的要求。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歎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
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
夜爵，如果我某沉寂在黑夜裏，一定會變成空中的那顆星，在某一隅守護著你，但是你一定要幸福，哪怕我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
可能是治療的強度太大了，她今總覺得身體很痛，好似癌細胞吞噬著她身體的每一塊健康的血肉，她真得累了，也覺得自己回乏力了。
這一世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但她不後悔來過，因為這一世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挽回他，她應該算是做到了吧。
她緊緊地握著司空夜爵的手，直到她實在是抵抗不住困意，才睡去。
司空夜爵感受到抓著他的手的手力度逐漸變，才將她的胳膊放到被子裏，回到隔壁房間去洗漱。
……
“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她……”
護士姐“砰砰”地敲著隔壁的門，焦急地對著裏麵喊道。
司空夜爵剛剛洗完澡出來，聽到聲響，急忙換上衣服，也顧不上擦頭發，就直接開了門。
“怎麽回事？”
“少夫人她……”
“她怎麽了？”
司空夜爵急忙越過護士，走到對麵的房間裏。
看到心率圖的波動，他大聲地喊道，“準備手術！”
“娜娜，你一定要堅持住。”
司空夜爵的大手撫上她的臉，他心中祈求著上帝，可以讓她平安無事，不要帶走他的娜娜。
……
手術室的燈亮了兩個多時，孫媽和沐管家在外麵焦急地等著。
“這……要不要通知先生和夫人他們？”
孫媽拉著沐管家的手，顫顫巍巍地著。
“先不要。”
少爺千叮嚀萬囑咐這件事不要傳到老宅那邊，還是等少爺發話再吧。
“老爺啊，這兩個孩子如今苦盡甘來，您開開眼，保佑這個孩子手術順利啊。”
孫媽留著眼淚，嘴裏碎碎念到。
……
又過了一個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司空夜爵走了出來。
“怎麽樣？”
“手術很順利，其餘的隻能看明了。”
明做個檢查，看看手術的成果，還希望癌細胞不要擴散了。
“嗯。”
“我去換個衣服，回來守著她，你們先去休息吧。”
完，司空夜爵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