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相愛最後相殺
看到諾雪驚慌痛哭地哀求著，趙亦佟陰冷著一張臉：“我對你如何，你心中明白，為何要這樣做？”他會演，比她更痛徹心扉。
男人的真麵目這一刻她終於見到，緊緊地捏著諾清的手：“嗬，嗬嗬……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她鬆開手捂著胸口：“我隻要你一句話，現在這樣是你想看到的嗎？”
諾清隱隱感覺諾雪有些不對勁：“姐姐，你別做傻事啊，姐姐……”
“我問你，現在這樣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咬咬牙，趙亦佟剛想回答，諾清立馬起身抓住趙亦佟，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你忘了姐姐是怎麽對你的嗎？為了能跟你在一起，她花盡了我們姐妹倆的所有積蓄離開百花樓，一無所有的跟著你，算起來也有好多年了吧！你們經曆過多少事，風風雨雨何曾少過，原來到頭來她隻是你的……”棋子二字還沒有說出口，趙亦佟立刻警覺地開口：“安才人，請你自重，胡言亂語可是會害了你自己。”
這話並沒有嚇到諾清，反而是讓諾雪為難，她隻是回憶過往的歲月中，兩個人第一次相逢，她隻憑著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男人，深深地記在心裏，就算傾盡所有也要跟他在一起，她離開百花樓的那天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處在這麽一個境地。
“行了，我都明白了，這件事我認，跟其他人無關，妹妹，你什麽也別說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她頹敗地跌坐在地，周圍鴉雀無聲，看到諾雪這幅失魂的樣子，趙亦佟將臉別過去。
“姐姐，你千錯萬錯，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這麽一個男人，姐姐你亂承認什麽？你明明什麽都沒做過，不是嗎？”諾清已經咆哮得不成樣子，眼中除了恨還是恨，滿滿的恨意將趙亦佟包圍、燃燒、挫骨揚灰……
姚景心輕歎一句，她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將頭枕在趙亦靖的肩上：“我已經自己很冷血，可是最終還是看不下這個畫麵，你說他們誰說的話才是真話呢？可是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曾經這麽相愛的兩人現在竟然對簿公堂，上次我們還一起去遊船，大家在船上有說有笑，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他們倆竟然……”
趙亦靖拍拍她的肩：“一切都是注定，隻能說他們有緣無分，諾雪是上輩子欠了六弟的情債，這一關我以為她能挺過，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她對六弟的愛。”
“你看到了嗎？”諾清走到趙亦佟的身邊，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看到了嗎？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女人，她就算是自己要承受千刀萬剮也要護住她的男人！”
讓他暴露的人一定是諾雪沒錯，他沒想到諾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反了他，而最後又會在大殿上公然承認，抬頭對著趙亦靖，看來這個皇帝已經對他起疑了……
“說，本王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有些事，不得不取舍。
“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了嗎？”一襲紅衣的諾雪此刻成了最絕色的傷口，正不停地滴血。
“說，你為何……”
“哈哈哈……”諾雪莫名地狂笑一番，指著趙亦佟旋轉一圈：“我為了愛，你信嗎？”抬頭對著趙亦靖：“什麽也別問了，一切都是我做的，劉敏是我派出去的，王府的錢是我支出去的，一切都是我，都是我……”轉過頭再度對著趙亦佟：“現在你滿意了嗎？”
文武百官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顯然不相信這話，總覺得堂上兩人是在慪氣，可是這口氣關乎著這場瘟疫的蹊蹺。所有的人都不敢妄言，畢竟頂頭還有一個皇帝在坐著，他沒有發話，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姚景心輕聲問他：“這件事不難查，隻要派人去王府查查賬房就知道是誰做的，要不要……”
趙亦靖製止了她：“有些事不能趕盡殺絕，他這次連諾雪都用上了，貼身侍衛劉敏也落網了，相信他就快狗急跳牆了。”
“你確定真的是他嗎？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手掌依舊輕撫著她的發絲：“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無法逃避。”
“如果最後他真的走上謀反的道路，你會怎麽對他？”她愣了愣：“他是你的親兄弟啊！”
“殺……”殺伐果斷，帝王之氣震懾四方。可是在姚景心的眼裏，這個丈夫出乎意料的冷漠決絕，她的心始終惴惴不安。
到了最後關頭，諾雪已經生無可戀，她沒想到自己最愛的男人到頭來竟然會讓她擋在風口浪尖，看到男人轉過身，多美的一張臉啊，這張臉令女人都癡迷，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張臉讓她寒透了心，看到臉越來越近，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溫柔地吻住她的耳垂，溫柔得令人不知道是夢是真：“諾雪，我愛你，可是你愛我比我愛你深，所以注定你會做出一些犧牲，如果有來世，再讓我還你這份情，現在我需要你的犧牲，記住，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跟皇兄這樣的人合作，遲早沒有好下場的，你希望看到我淩遲處死的模樣麽？把人綁在十字架上，一刀一刀地將肉順著血管割下來，不多不少也要割下一千塊肉，而且到了最後人還得活著，看著自己隻剩一副骨架不停地喘氣，到時候你在城樓上看著我，記得為我灑下一杯酒，黃泉路上好上路……”
這話嚇得她一跳一跳的，整張臉都煞白了，趙亦佟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耳朵，最後的時刻還不忘指尖滑過她的臉龐：“我們從此恩斷義絕，做出這樣的事，我也無話可說。”大聲地喧嘩一句，接著再度靠近她：“你若是認了，我還有機會救你，如果我出了事，皇上也不會留你！”
一哄一嚇雙管齊下，諾雪的心中已經痛到麻木：“讓諾清好好的，你不用救我了，就算救我，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他們的聲音比螞蟻還小，周圍的人豎著耳朵都無法聽到，隻是猜測著兩個人究竟說著什麽，看到趙亦佟一會兒跟她溫存，一會兒又厲聲喝道，心中也滿是疑問，就在這時，諾雪突然站了起來，掙紮著站了起來。
“皇上，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