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東窗事發
宮士良定睛一看,隻見這位黑袍老者圍著自己身形著法舞動如風,一招一式使出來都帶有一陣破空之聲,看罷多時不知不覺間宮士良渾身上下冷汗涔涔,這可不是疼的,這是被嚇的,自己在茅山宗學藝小三十年了,從來沒有想過功夫居然還能練到這個地步,這麽一愣神的工夫,黑袍老者忽然收招定式穩住身形,一抖手腕又開始練起了各種道家指訣,這一下就讓宮士良大開眼界直呼過癮,冷不丁黑袍老者撤去掌中指訣,一伸手忽然來了個虛空畫符,眨眼間空氣中便浮現出一道泛著淡紫色微芒的符文,但見得黑袍老者伸手一拍,紫色的符文自衝天際,驀然間隻聽“轟”的一聲悶響,紫色的符文宛如節日裏放的煙花一般,化為數點寒芒四散而去。
??“哈哈哈哈……”黑袍老者收招定式哈哈一笑,道:“宮士良,北玄宗,你看老朽的本事如何啊……”
??宮士良聞言臉色一紅,張著大嘴支支吾吾的半個字也道不出來,黑袍老者見狀又道:“宮士良,我早就知道你們弟兄二人了,你們二人進入茅山宗學藝,想來也有將近三十年的時光了,原本按照你們二人的聰明才智和那份吃苦練功的決心,這一身的能耐也不至於荒廢如此,要怪就怪葉鵬舉那個老猴崽子誤人子弟,要怪就怪你們二人拜錯了師傅……”
??“這……老人家,您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這不是明擺著的麽,我問你,你想不想學能耐,想不想讓你的能耐再上一層樓,要想學,老夫歡迎,你可以現在就拜老夫為師,老夫便將這一身的絕藝盡數教授給你,如果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不等黑袍老者說罷,宮士良急道:“老人家,我願意,我願意讓我的能耐再上一層樓,不過弟子已經拜入了茅山宗天師葉成梁的門下,如果沒有師傅允許的話,我……”
??“噢,你是說葉成梁那個小猴崽子啊,就他,他有什麽能耐,有什麽資格開山門收徒?這也就是你,換成旁人,早就改換門庭了……”
??“這……”
??黑袍老者眼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宮士良,當下臉蛋子往下一沉,喝道:“怎麽,你小子看了老夫的絕藝,如果不想學的話,你也知道作為道門弟子,看了人家的絕藝那是什麽結果,我也不要你的命,你的小命在老夫眼裏不值一錢,你就在老夫麵前,自廢修為就得了……”
??“啊……老人家,自廢修為,我……他這個……”
??“怎麽,你舍不得,還是不敢,看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沒想到扭扭捏捏的倒像個娘們……”
??聽到此處正在進行筆錄的刀雲蘿當即惡狠狠的瞪了宮士良一眼,宮士良見狀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正欲開口找補,忽聽周博文道:“我說宮士良,看來你一定臨危變節了,拜了那個黑袍老道為師,是不是?我問你,那個黑袍老道,是不是就是那個死鬼……”
??宮士良聞言搖了搖頭,周博文又道:“那你說,那個死鬼究竟是什麽人……”
??“這……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
??“什麽?你不知道?你放屁,你放嘟嚕屁,你跟在人家後麵抱粗腿捧臭腳順風接屁,還不知道人家是誰?怎麽,你是看胖爺年紀不大,想糊弄胖爺不成?”
??“非也非也……”宮士良聞言急道:“小天師,您別急,替我繼續說……”
??眼看著自己要保住這一身的修為,就必須拜在此人的門下,可自己已經拜了葉成梁,再拜師傅的話必須經過葉成梁的允許,思來想去宮士良心一狠,道:“老人家,不錯,在下確實佩服閣下一身的能耐,實事求是的話說我也想學,不過要我改換門庭卻是萬萬不能,當年我們兄弟二人麵臨家破人亡,乃是我師傅葉成梁將我們撫養成人,沒有我的老恩師,我宮士良早就落在山間喂了野狼了,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既然我看了您老人家的能耐,那也好自廢修為,宮某人永遠都是茅山宗的人,終此一生留在茅山宗伺候師傅他老人家終老……”
??“好……宮士良,既然你這麽說,老朽也並非心狠手辣之輩,這樣,咱們每人各退一步,我不要求你現在拜師,不過將來有一天你不再是茅山宗的弟子了,那就必須拜在我的門下,如果你終生都為茅山宗弟子,那也無妨,我還可以教你能耐,不過你要暗中幫我辦幾件事作為酬勞……”
??宮士良聞言心念就是一動,心說話此事有緩,我就可以聽聽,仔細斟酌了一番後又道:“如此的話,在下就答應了,不過有句醜話我可要說在前麵……”
??“哦?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你讓我給你辦事作為酬勞可以,不過我可不幹那些違背道義濫殺無辜的事情,比如說,將來你非要讓我去殺什麽國家領導人,或是道門德高望重的高人,亦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我可不幹,到那時你可別說我宮士良說了不算算了不說拉屎往回坐……”
??“哈哈哈哈……宮士良,你放心吧,如果真要那樣的話,我何必叫你去做呢,我自己去做豈不是更加安全,何必要留一個知情人留下線索呢?”
??至此之後,宮士良和宮士奇兄弟二人就在這位黑袍老者的教導下繼續練功,還真別說,這個黑袍老者傳道授業還真有一套,還是那句話,老師是真教弟子是真學,師徒抱著膀子可就練上了,原本這兄弟二人的基礎就十分紮實,經過黑袍老者的一番點撥,兄弟二人還真有點撥雲見日的意思,時間一晃就是五六年,五六年的工夫茅山宗還真的就沒人發現這兄弟二人學了別的能耐,那位黑袍老者也一直以黑布遮臉,從來不肯露出廬山真麵目,閑暇之時兄弟二人也曾經問過黑袍老者的身份,黑袍老者總是一語帶過,說時候不到,到了自然會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
??五年後的一天晚上,正在北玄觀習氣的宮士良忽覺山路上有個人正急速向後山而來,自從南北二玄宗的名號闖出來後,這後山的南北二玄觀鮮有人來,此時出現的這個人當即引起了北玄宗宮士良的注意,此人一路急行而來,來到北玄觀門前也不答話,自己飛身形越過院牆直向後山而去,北玄宗見狀大吃一驚,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宮士良豈能如此輕易的將此人放過去,當下一縱身就擋在了那人的身前,伸手點指此人喝道:“哪裏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夜入我茅山宗,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去吧……”
??那人聞聲登時一怔,似乎沒有料到這座北玄觀還有人守把,當即穩了穏心神,一開口也頗為恭敬:“不知這位師兄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在這裏?”
??宮士良聞言好懸沒有氣樂了,當下便道:“怎麽,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北玄宗的名號?”
??“哦?難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北二玄宗之一的北玄宗不成?”
??“正是貧道,既然你知道貧道的大名,為何還要也探我茅山宗?”
??那知此人聞言一撲棱腦袋,呲牙一笑,道:“不,我可從來沒聽過什麽南玄宗北玄宗的,我隻知道最近茅山宗出了兩個野雞沒名草鞋沒號的貨被發配到了南北玄觀,什麽他媽南北二玄宗,自吹自擂……”
??北玄宗宮士良聞言大怒,當即朝著此人飛奔而來,大喝道:“好小子不知死活,今天本道爺就讓你嚐嚐我茅山宗的絕活……”話音未落一雙巴掌呼呼掛風,直奔此人而來。
??此人見狀淡淡一笑,道:“屁的茅山宗絕活,就憑你,還差的多得多……”
??來人說罷腳尖一點地緊接著猛地往起一挑,當即挑起一大片泥土直奔宮士良的麵門,宮士良見狀急忙撤步閃身,猛地一哈腰身形好似一隻大號的蜥蜴一般俯衝著遊了過去,探出雙臂直向此人的兩隻腳脖子而去,別看這招看上去不怎麽好看,這可是北玄宗宮士良從那個黑袍老者身上學到的一種絕藝,叫做蛟龍戲水,這要是被人家一把抓住了腳脖子,別忘了,兩條大筋可就在那呢,憑借宮士良的本事,一把就得把這兩條大筋給捏斷了,來人似乎早就看出了此人的著法,不慌不忙縱身閃躲,腳踏道家步伐應付的也是綽綽有餘,二人一晃你來我往就打了四五十個回合。
??這一下宮士良可不幹了,原本以為自己這五年來的寒暑之功可以輕易的將此人緝拿在手,卻不料一交手就陷入了苦戰,而且對方似乎應付的遊刃有餘,不落半點下風,宮士良剛開始還留了點心眼,為了不暴露自己偷偷學藝的秘密,隻是偶爾帶出一招兩招的能耐,其餘用的都是正宗正令的茅山宗功夫,可這四五十個回合自己沒有占到便宜,宮士良不幹了,當下身形一轉便施展出了從黑袍老者身上學到的功夫,這一打效果立時就出來了,對麵那人閃轉騰挪不到十個回合便逼的手忙腳亂,當即虛晃一招跳出圈外,指著宮士良喝問道:“呔,你住手,我問你,你當真是茅山宗弟子?”
??宮士良聞言也愣了,當即回道:“昂,在下確實是茅山宗弟子,我的老師就是茅山天師葉成梁,我的師爺乃是茅山宗的老天師葉鵬舉……”
??來人聞言點了點頭,冷笑道:“好個宮士良,你即為茅山宗正道,從哪裏學來的的一聲茅山禁術,爾難道不知,擅自修習茅山禁術的後果麽,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就代替茅山宗老天師清理門戶了……”
??來人說罷當即點手掐出指訣,衝著宮士良就就彈,宮士良見狀也是毫不示弱,當下也挽出了數道指訣迎了上去,當下二人又開始比拚道法修為,這一比之下宮士良大驚失色,自己雖然在武術上不弱於人,可在陰陽術數的修為上跟此人一比便差了一大截子,此人單憑掌中的宗師指訣便將自己數道指訣封的密不透風,一個沒留神隻聽“噗噗噗噗”數聲悶響,宮士良頓覺渾身一震酸麻,沒想到對方的宗師指訣造詣居然如此高深。
??此時的宮士良並沒有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渾身上下雖然酸麻不已,但是還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閣下何人,要說某敬師不到學藝不高某無話可說,可你為何要說某修習了茅山宗禁術?”
??“哈哈哈哈……宮士良,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不成,一晃四五十個回合,你我二人不分勝敗,不過在那四五十個回合中,你一共攜帶了七招茅山禁手,最後那翻轉局麵的十來招,都是茅山宗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封禁的禁手,怪不得你宮士良最近聲名顯赫,當年成梁師兄救你們兄弟二人於危難之間,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還給教給你們能耐,可以這麽說,你們二人的性命都是我成梁師兄給的,你自己說,你們這麽做,對得起成梁師兄麽?”
??宮士良聞言一驚,當即道:“啊……您說什麽?您說成梁師兄,那您是我的師叔……”
??“嘿嘿,宮士良,你小子少在我麵前裝糊塗,我問你,數日前成梁師兄被人用茅山禁術打傷,是不是你幹的……”
??“啊?師叔,您說什麽,您話說師傅他……”
??“住口,你叫誰師傅呢?你叫誰師叔……”
??宮士良聞言也當即哭道:“師叔,師叔啊,弟子根本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被打傷一事,弟子上一次離開北玄觀還是一個半月之前,弟子這一個半月來天天都在北玄觀值守,其中還有北玄觀的考勤簿和其他道人作證……”
??“好,宮士良,就算當日打傷成梁師兄的不是你,那你這一身茅山禁術又是哪兒來的,既為茅山弟子,你應該知道,擅自偷學茅山宗禁術,是個什麽下場……”
??“師兄,休要擔驚少要害怕,師弟我來了,咱們兄弟二人雙戰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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