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八角街三郎入甕
沈三郎看著風情萬種的老板娘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相比之下這位老板娘卻大方的多,端著奶茶二目看著沈三郎的時候,仿佛就在看自己的情郎一般含情脈脈,周博文一邊挑選衣服一邊偷眼觀瞧,發現老板娘的異狀後,忽然拉了拉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師兄,我看這事兒有門……”柳相如聞言也偷偷看了一眼,隻見老板娘親自從壺中給沈三郎斟出一杯香濃的奶茶來,那香濃四溢乳白色茶湯已經沒過了杯沿從杯中溢了出來,老板娘才慌忙醒悟,急忙放下茶壺,抄起一隻抹布匆忙的擦拭起來。
柳相如見狀眉頭一皺,低聲道:“博文,別瞎說,三叔哪是那種人……”周博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大師兄,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心地不純啊,我的意思說,您看這娘們,正常麽?”
“正常麽?有什麽不正常的?別看三叔現在是上了幾分年紀,當年三叔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個地道地道的小白臉子,要說三叔是個美男子那絕對不過分,這些年來姑姑特有的養生之法,你看看,三叔跟著姑姑一起吃素,保養的那也跟年輕的時候一般無二……”
周博文聞言急忙一捂嘴好懸沒樂出來,柳相如急道:“博文,不許瞎胡鬧……”周博文低聲道:“大師兄,您說的不假,當年的三叔確實有點風流倜儻的意思,可是現如今近視不同往日了,你看看那個老板娘,哪像董師伯說的那樣,還三十多四十郎當歲,我看最多三十出點頭,就說藏地這嘎達經濟落後一些吧,可現在都啥年代了,早就進入信息經濟時代了,藏地再窮再落後,網絡還是有的吧?這些能在這裏做買賣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呢?再說了,別看這八角街好像不怎麽滴,能在這弄間鋪子,一年下來的收入,也不比京城的大柵欄差,什麽他媽狼牙犀牛角梳骨頭串佛爺開過光的天珠,告訴你,沒他媽真的,純粹是掛羊頭賣狗肉,都是從義烏批來的……”
柳相如聞言急道:“嘶……你個胖貨東拉西扯的窮白話什麽呢?”
“嘿嘿,我說大師兄,您再往深了想想,人家老板娘這個年紀這個歲數,家裏又沒有個男人,就說她命苦,喪偶亦或是被人家甩了還是怎麽滴,就憑人家這個模樣,這個身段,這個歲數,這個店鋪,找個男人還叫事兒麽?為什麽偏偏這家店鋪就她一個人看著?聽董師伯說,昨天來前兒還有幾個小夥計呢,今兒個怎麽了沒了,辭職了?就那麽巧?哪怕臨時雇一個女店員呢,做個伴解個悶也是個事兒啊……還有,那什麽,大師兄,據我所知,你也快三十了吧?”
“你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老板娘老板娘,聽著好像人家多大似的,可是這一見才知道,人家老板娘真的有這個心思,應該用在你身上才是,你仔細琢磨琢磨,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女子,在某些方麵上的需求,她這個……正是那個啥的時候……怎麽可能放著你這個小白臉子沒興趣,去撩燒一個半大的老頭子呢?”
“你……叫你胡說……”
“誒誒誒……噓……大師兄,我這可不是埋汰你,咱說的是這個理兒,你瞅瞅,仔細瞅瞅,你看看老板娘,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三叔上麵,就好像咱倆不存在似的,你說這是做生意的麽,這麽做生意不得賠死,衣服丟光了她都不知道……”
“嘶……情況不對勁,胖子,別看了,得去提醒一下三叔……”柳相如正想去提醒沈三郎的時候,周博文一把又將柳相如拉了回來,道:“噓……大師兄,你幹什麽去,我看你就是多事,三叔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機會,你還去打擾人家……”
“博文,你說的這時什麽話……”
周博文再次使勁的按了柳相如一下,道:“噓……大師兄,聽我的,三叔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別忘了咱們是幹什麽來的,要是那麽簡單就著了道,你說咱們還能見得到三叔?早就不知道在那次任務中掛了……”
“你……”
“噓……大師兄,別著急,你看看那娘們,那兩隻眼睛,丟了魂兒似的,你再看看三叔,裝得真像,這要是師姑看見了,指不定要怎麽收拾他呢,行了行了,別看了,聽我的,走……咱倆出去透透氣,我看這種情況下咱倆真是多餘……”
“什麽?走……”
“誒呦大師兄,你就聽我的吧……我還能害了你們不成……”說著周博文推搡著柳相如便往店外走去。
經過沈三郎和老板娘身邊時,果然發現老板娘似乎並沒有覺察到二人的存在,直到二人出了店門將店門狠狠的關上的時候,沈三郎才猛然驚醒,正欲回頭觀看之時,卻見眼前的這位老板娘忽然伸出蔥蔥十指,扶住沈三郎的雙頰,將沈三郎的臉扭了過來。
沈三郎的原配妻子乃是江南鎮裘家的小姐裘桂枝,不過裘桂枝這個大家閨秀終究還是短命之輩,終究被其父裘笑榮所害引發屍變,當年董伯召和秦卓使壞,將沈三郎和裘桂枝的屍體放在了一處,沈三郎雖然醒來之後嚇得哇哇大叫,不過事後也十分坦然,畢竟裘桂枝和他乃是指腹為婚的夫妻,這也算是給了這位大家閨秀一個安慰,除此之外就是神族柳氏神女柳寒雨了,除了這兩個女子以外,沈三郎還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此時此刻被一個素不相識年輕貌美的女子捧
著自己的臉頰,沈三郎的臉當即就紅了,老板娘見狀吃吃的笑了起來,道:“這位大哥貴姓啊?”沈三郎聞言遲楞楞的答道:“免貴,姓郎……”
郎姓並不多見,但是也沒有少到鳳毛麟角的地步,老板娘聞言又是吃吃一笑,道:“呦,是郎哥啊,看來今天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小女子命苦,剛結親就沒了夫家,一個家裏沒男人,命苦啊,小女子昨天晚上剛剛在佛前許願,希望佛爺盡快給小女子安排一段姻緣,沒想第二天情郎哥哥就上門了……”
沈三郎聞言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好懸沒吐了,不過還是硬扛著不動聲色的迎合著這位年輕的女子,老板娘伸手端起奶茶,端在自己唇邊輕輕呷了一口,緊接著便送到了沈三郎的口邊,兩隻眼睛提溜亂轉,粉麵含羞,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沈三郎知道,在很多地方的少數民族中,就有這樣一個規矩,女方看上了一個男子,便要和男子同喝一杯水酒,說是水酒,種類多種多樣,或酒或茶亦或是水,一般是女子先喝,說是喝,也就是輕輕的呷上一口,如果男子不喜歡這個女子,便接過杯子放在一邊,如果男子也有意,便會一口幹了這杯水酒,這好事也就成了……
陣種風俗習慣在很多少數民族地方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當地的人們都是按照這種規矩辦事,但是很多外來的人們並不知道這種習俗,因此便會出現稀裏糊塗的喝了人家的水酒,等明白過來真正含義的時候,再想反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沈三郎在西南大山中學藝數載,對這些少數民族的習俗多有涉獵,自然知道這杯奶茶的含義,原本打算自己玩個小聰明,端起茶壺也給這位老板娘親自斟上一杯,卻不料低頭一看,托盤中隻有一壺一碗,心裏暗自叫苦,看來這個老板娘還真是有備而來,這壞早就憋好了……
沈三郎憋得臉紅脖子粗,麵對這個比自己年輕將近二十歲的小女子的猛烈攻勢,當即也是毫不示弱,正想開口以尋找孩子為借口溜之大吉的時候,對麵這個女子似乎洞悉了沈三郎了想法,忽然一下直接站了起來,身形一轉直接順勢坐到了沈三郎的懷中,頓時一股帶著花香的氣息直衝鼻孔。
年輕的老板娘一隻手親熱的勾著沈三郎的脖子,另外一隻手端著奶茶湊到了沈三郎的口邊,整張俏臉也慢慢的向沈三郎靠去,沈三郎深知這裏麵的套頭,隻要自己稍微一個不留神動作大了些,這位女子當即會摔倒在地,這個時候隻要人家豁出臉來一嚷嚷,你想走也走不了了,當下也隻好迎著頭皮,雙臂將這位女子緊緊地抱了起來。
感到沈三郎將自己抱了起來
,老板娘大喜,當即用會說話的眼睛頻頻示意,鼓勵沈三郎喝下那杯奶茶,沈三郎半笑不笑的忽道:“這位姑娘,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那什麽,這玩意好是好,可我天生喝不了這玩意,過敏……”
老板娘聞言麵如桃花,當即“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有意無意的揚起腳尖,踢了幾下便甩掉了腳上的鞋子,隨即纖細雙腿好似兩條盤蛇一樣直接盤住了沈三郎的腰身,猛然間老板娘手臂一使勁,直接將沈三郎按到了自己的眼前,沈三郎顫顫巍巍的道:“我說這位姑娘,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那什麽要是來客人了,看見可不好……”
年輕的女子聞言嬌笑一聲,道:“來客人?誰不知道隻要我家這大門一關,就不會做買賣了?即便是有外地來的客人,隻要在門外往裏看上一眼,看見咱倆這樣,誰還會進來呢?有道是千裏姻緣一線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情郎哥哥,今天你就是我的……”說著撅著小嘴就往上湊了過去。
周博文大搖大擺的走在八角街上,東瞅瞅西看看,似乎自己這一趟真的是來遊玩的一般,一路之上並沒有見到幾個身著僧袍的番僧,周博文沒走幾步便覺得肚子一陣咕嚕嚕的直叫喚,當下便拉著心事重重的柳相如鑽進了一家藏式餐廳。
柳相如看著正抱著羊排啃得滿嘴流油的周博文,眉頭緊皺一口也吃不下,沉吟半晌之後還是開口道:“博文,你說咱們就這樣把三叔丟下,能行嗎?”
周博文邊吃邊道:“大師兄,你以為我小不懂事嗎?告訴你,大戰在即,咱們必須吃飽喝足,否則的話哪有力氣和那些番僧們幹呢,密宗實力就已經不可小覷了,再加上那個高明遠,咱們這些人手,恐怕……”
“怕倒沒什麽可怕的,論能耐,除了師傅和咱那幾位師叔伯,我柳相如還沒有服過誰,要說人數呢,那也不用擔心,不是還有宋叔的特別行動組麽?關鍵是三叔那邊……”
“大師兄,我說你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事到臨頭反而遲鈍了呢?咱們在藏邊地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藏邊密宗實力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你說,作為密宗勢力中心的邏些城,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這正常麽?我知道,你心裏琢磨的是什麽,你以為邏些城有軍隊駐紮,那密宗勢力就無計可施了?別忘了,這是藏地的邏些城,是密宗盤亙數千年的地方,人家有的是法子,還記得昨天我們在布達拉聖宮麽,懂得關外功夫的大內侍衛居然混到了戰士們的隊伍裏,想想都後怕,所以啊,大師兄你趕緊的多吃點,我們可都指著你呢,萬一要動手了你沒力氣了,我們咋整啊?”
“那三叔他……”
“三叔?你以為三叔和師姑心裏沒數呢?敵暗我明,我們不主動自投羅網,去哪找什麽額央嘉措和八賴大活弗啊?別忘了,咱們還得要找出被幽禁的端禪大活弗出來呢……”
聽到這裏柳相如才急忙吃了幾塊羊排,吃著吃著,柳相如又道:“不對,我覺得端禪大活弗很可能被困在其他地方,如果端禪大活弗真的就被幽禁在邏些城,那些密宗勢力真的就這麽放心,讓我們隨便去看去找……”
“哈哈哈哈……大師兄,這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了,邏些城中,最為典型的密宗聚集地就是布達拉聖宮和大小昭寺,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正是因為如此,人家幹脆來個避而不見,你要查要看隨便,你再怎麽搞,總不敢把布達拉聖宮和大小昭寺都拆了吧?你找不到人,看你還有什麽說的?這就是對方的套路,所以你以為董師伯和三叔還有師姑他們心裏沒數,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就不信三叔敢當著師姑的麵談論別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