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風千刃野蜂亂舞
第55章 風千刃野蜂亂舞
乍一見到這位一襲白衣勝雪的男人,周博文第一意識便是自己的師傅到了,可是見到此人這一幅怪異的姿勢,便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師傅,自己的師傅一向行為穩重,絕對不會在後輩弟子麵前擺出如此姿態,而且這口音也不一樣,師傅的口音渾厚而穩重,乃是一口地道純正的男中音,而此人的嗓音尖銳發脆,很年輕,到有幾分小鮮肉的意思。
見到此人出現之後,傑讓頓時大怒,當即爆喝道:“是你斷了我的鋼刀?”
“正是……”
“你是什麽人?”
“肉人……”
緩過勁兒來的周博文聞言當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說話這小子的口條可以誒,兩瓣嘴這能耐窮叭叭啊,還他媽肉人,可不是肉人嗎,鐵做的那他媽叫機器人。
傑讓聞言冷笑一聲,又道:“你究竟是誰家的孩子,可敢報通名姓,本執法僧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兒上可以網開一麵,你若速速離去還則罷了,若是吃飽了撐的也想管一管波齊大活佛的閑事,休怪本法僧心狠手毒……”
白衣男子聞言個兒嘍兒一笑,道:“報通名姓?禿驢,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姓,小哥我師出名門,乃是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漢子,爾等牙酸口臭之輩,非得把我小哥我的名聲叫臭了不可……”
“誒呀呀好小子,我他媽讓你狂,既然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本法僧就先摘了你的心肝兒下酒……”話音未落傑讓縱身而起揮舞雙拳直奔白衣男子而來,白衣男子見狀不慌不忙,麵對氣勢洶洶的傑讓,白衣男子依舊單足著地,身形一扭一扭的躲避傑讓的拳風,一般人單腳著地做劇烈運動很難保持身形的平穩,這位白衣男子似乎有意在逗這位傑讓大禿驢,憑著腰眼的柔韌度和雙臂間的搖擺,雖然身形動作看上去十分滑稽,但是傑讓大禿驢的雙拳還真的沾不到這位白衣男子的邊兒,周博文見狀急忙拉著範大海就跑,其他幾名漢子見狀急忙揮舞著鋼刀就追了上來。
雖然自己不認識這白衣男子,但是人家能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相助,那肯定是友非敵了,白衣男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敢這樣應付傑讓大禿驢,就說明此人早已是胸有成竹,本事肯定在自己之上。
周博文和範大海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白衣男子身後,幾個持刀的漢子見到傑讓法僧和這位白衣男子兀自纏鬥不休,也隻好停下來駐足助戰,從年齡上看,傑讓法僧明顯的要比這位白衣男子大了許多,可實際場麵確實倒過來了,白衣男子好似老叟戲嬰兒一般閃轉騰挪,惹得傑讓**僧愈發的暴躁,也就十來個回合之後,白衣男子忽然笑道:“大禿驢,注意了啊,我要扇你的後腦殼……”話音未落白衣男子忽然探出了另外一隻腿,鬼魅一般閃到了傑讓**僧的背後,伸出手來一巴掌照著後腦勺就扇了下去。
驀然間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傑讓**僧隻覺腦後一涼,隨即一股火辣辣的感覺便襲上心頭,**僧“噔噔噔噔”往前搶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回頭再看之時,隻見白衣男子又恢複了剛才那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
傑讓**師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一摸不要緊,隻覺大腦袋之上長了一個小腦袋,一個蛋黃般大小的包立刻鼓了起來,白衣男子衝著傑讓**僧又是個兒嘍兒一笑,這動靜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我說大禿驢,剛才小哥我已經給你手下留情了,若是我剛才沒掌握好力度,現在你這可顆禿頭可就沒了……”
白衣男子這話說的並不誇張,後腦乃是人最為重要的地方,別說是一個身負絕學的練家子,就是普通人對著誰後腦給上一下,那也受不了,若是白衣男子剛才這一巴掌稍微使點勁兒,傑讓**僧非得被揍個萬朵桃花開不可。
傑讓**僧那也是練家子,自然知道白衣男子所言並不誇張,你說明知道自己不行,那就趕緊的就坡下驢撤了也就得了,不介,白衣男子越是這樣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傑讓**僧心中的怒火越盛,當即哇哇大叫暴跳如雷,縱身而起從一名小番僧的手裏搶過一把鋼刀,照著白衣男子迎頭就剁,白衣男子見狀又是個兒個兒一笑,道:“誒呦,老不死的還跟我玩刀兒,行,今兒個小哥就看看你個賊禿在這刀上麵有幾成火候……”
公平的說傑讓**僧的刀法並不弱,掌中鋼刀上下翻舞閃爍出一片寒光,將白衣男子盡數包裹其中,周博文見狀急得一顆心都懸到嗓子眼兒上了,憑借小胖子的能耐根本看不清這刀法的路數,範大海自然就別提了,他那兩下子還趕不上周博文呢,要說你不懂就老實的看著唄,還一個勁兒的捅周博文,道:“誒誒我說周師兄,你看這小子的能耐到底行不行,怎麽一直都在被動挨打啊,那個老不死的賊禿驢掌中鋼刀可真有兩下子……”
傑讓**僧掌中鋼刀將白衣男子盡數包裹在其中,其餘的十幾二十條大漢見狀當即喝起彩來,紛紛給傑讓**僧加油助威搖旗呐喊,周博文見到自己這方人單勢孤,嗓門也沒有人家大,正想法子準備給白衣小哥也打打氣的時候,忽聽一聲慘呼傳了出來,淩厲的刀光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傑讓**僧忽然踉踉蹌蹌的退了出來,伸手捂著腦袋的一側,看這情形聽這動靜這個老不死的賊禿驢似乎中了白衣男子的煙兒炮鬼吹燈兒了,這時卻見白衣男子朝著傑讓**僧又是個兒個兒個兒的樂了幾聲,道:“賊禿驢,這一次小哥我摘了你的一隻耳朵,下一次可就要削你的鼻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德行,也配玩兒刀……”
傑讓**師耳鬢生風耳畔一涼的時候就感到了情況不妙,就在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出的時候,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從身上掉了下來,傑讓**僧見到這隻耳朵的時候心裏一疼好懸沒哭出來,伸手捂在耳鬢之上的時候,一股黏稠溫呼呼的液體順著指縫就流了下來,感覺到指縫間的血跡時,傑讓**僧已經明白過來,眼前這位白衣男子並非泛泛之輩,再扛下去恐怕這些人都要折在這裏,當下便開始準備跑路。
傑讓**師想的挺美,那能讓你跑嗎,不等傑讓**僧發號施令,白衣男子腳尖一點地,身形如同鬼魅一樣便飄然而至,一瞬之間白衣男子便出現傑讓禿驢的眼前,一巴掌便將傑讓拍倒在地,直唬的身後十幾二十條大漢當即驚聲尖叫起來,口中碎碎叨叨的說出一大堆聽不懂的話來,周博文正暗自狐疑之時,隻聽白衣男子吊兒郎當的笑道:“什麽,你說我是鬼,放屁,你才是鬼呢,你們全家都是鬼,我去你媽的……”說著白衣男子好似老叟戲嬰兒一般,掄起巴掌挨著個兒的抽打起來,這小子也挺損,打你就打唄,還專挑每個人項上那顆禿頭後腦勺的那一片肥肉上打,站在最前麵的幾個漢大當即被揍得嗷嗷直叫四處亂躲,掌中鋼刀早已經脫落在地。
眼看著白衣男子童心大起,周博文急道:“白衣小壯士,不要耽誤時間,格桑老紮西一家還在人家手裏,我們還要搶時間去救格琳卓瑪……”
白衣男子聞言當即一拍腦門,道:“誒呦,差點忘了這個茬兒了,險些誤了大事,去你媽的……”白衣男子罵了一句當即閃電出手,十幾二十條大漢一瞬之間脈門被封呆立當場一動不動,白衣男子用腳尖挑起一把鋼刀抄在手裏,一腳踏住了傑讓**僧的胸口,周博文見狀頓時底氣足了,搶到近前一把奪過白衣男子手中的鋼刀輕輕在傑讓法僧的臉上一劃,傑讓**僧肥大的臉蛋子輕輕抖了幾抖,一道血痕頓時顯現了出來。
周博文用刀尖指著傑讓**師喝道:“老不死的,說,波齊大活佛在哪兒,格桑老紮西是不是被你們抓走了,還有格琳卓瑪在不在你們手裏……”
傑讓**僧兩眼一閉,大有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白衣男子見狀冷笑一聲,道:“二師兄,這麽問能問出個屁來啊,我看咱們還得換個方式……”話音未落白衣男子單巴掌朝著一名禿頭番僧一揮,憑空一道旋風直向番僧卷去,旋風過處地上的浮草當即化為一片草屑飛揚起來,眨眼那間這道旋風便穿透了這個番僧的身體,番僧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直向白衣男子看來,周博文見狀嘻嘻一笑,道:“我說哥們,你怎麽管我叫二師兄啊,咱們……認識嗎?”
白衣男子聞言笑道:“二師兄,還認識嗎?您把這個嗎字給去嘍,您不就是周博文我二師兄嗎,喏,這個胖貨就是範大海,我說大海啊,小姑和姑父挺好的嗎?”
範大海聞言一怔,道:“我說你個小白臉子哪兒來的,怎麽到處攀親戚,誰他媽是你小姑姑和姑父,你怎麽知道我叫範大海……”白衣男子聞言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傑讓**僧的臉,道:“我說老禿驢,你看看,你要是還給我玩兒這個勁兒,那個貨就是你的下場……”周博文聞言狐疑的轉頭看去,忽聽一陣“刺拉拉”的聲音傳了出來,隻見那名倒黴番僧身上的藏袍忽然碎成了一片棉絮散落下來,一身的腱子肉上密布出無數細小的傷口,從傷口中逐漸滲出一絲絲血跡來,白衣男子指了指這名番僧又道:“你以為這就完了,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告訴你,小哥我有的是招收拾你們這些髒心爛肺的破爛……”話音未落白衣男子一抖手,空氣中忽然彌漫出一股淡淡的甜香,這股甜香似乎是某種花香,但是卻說不上來是那種花香,其他幾個呆立當場的漢子不明所以的看著白衣男子,工夫不大一陣嗡嗡之聲傳了出來,那個倒黴的漢子當即驚恐的喊叫出來,不多時隻見一片黑壓壓的野蜂群飄然而至,直向那個漢子身上湧去。
眼下這一幕別說那幾個番僧了,就是周博文看著都忍不住一陣心悸,小胖子和範大海對視了一眼,二人都不忍心再看,白衣男子又道:“賊禿驢,看見麽,藏地的野蜂群對於花香最為敏感,你要是現在就說的話,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就算是拉到了,你要是覺得自己不含糊,皮糙肉厚的經折騰,那行,等這一撥完了,下一個就是你……”
伴隨著番僧越來越弱的驚呼之聲,野蜂群散盡之後,這個番僧渾身腫脹竟已經毒發身亡,死去之時兩隻眼睛瞪著老大似乎十分不甘心,可不甘心行麽。
眼看著這個番僧如此死去,饒是周博文心裏也不禁一陣膽寒,心說話媽的媽我的姥姥,這個白衣小哥看上去弱不禁風似的,這一出手瞪眼就宰活人呐。周博文這麽一愣神的工夫,白衣男子的手臂又揮了起來,輕輕一揮之際又是一道旋風飄過,另外一個番僧身上的藏袍化為一片棉絮散落下來,身上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
那結果還好的了嗎?在眾位番僧驚恐的注視之下,此人不多時也命喪於野蜂群的蟄咬之下,白衣男子轉過頭來朝著傑讓**僧又道:“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你還不打算說的話,小哥我也不是查不出來,無非就是費點事兒而已,大不了把整個康巴村都翻個底兒朝天,我就不信還挖不出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狼……”話音剛落白衣男子眉宇間猛地一瞪,又是一掌虛空拍出之時隻見剩下的幾個番僧身上的藏袍同時被絞了個粉碎,傑讓**僧見狀牙齒咬得嘎嘣嘣直響,心知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幹脆一閉眼腦袋一揚,我也不看你愛咋咋地吧。
白衣男子見狀當即心中火起,一抖手腕又是一陣花香飄了出來,其中一位心理已經到了極限的番僧終於忍受不住了,失聲哭道:“小法師,你問的我都知道,還請小法師高抬貴手,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