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巡夜遇詭事
看著順子這一副樣子,範啟龍當即笑道:“順子,我說你小子也怎麽說也是個身穿官衣的人,怎麽還被嚇成了這樣一幅德性,你瞅瞅,熊色!”順子聞言尷尬的笑了笑道:“這位首長,不是我順子膽小怕事,實在是……這麽說吧,要說起膽量來,我順子在這十裏八鄉那還算是膽子大的,別人不知道我們的老蔣村長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初就是這位老蔣頭的二小子,這小子可他媽不是東西了,用隻燒雞在我們哥兒幾個身上挨個的找樂子,說誰他媽敢在墳地上睡上一宿,就請誰連吃上三天的燒雞,說起這燒雞來,現在可能算不得是什麽上檔次的東西,可是那年代燒雞可算是奢侈品了,別說連吃上三天,就是一個人能完完整整的吃上一整隻,那可就跟過了年似的,也是我年輕氣盛,卷著鋪蓋卷兒就去了,可誰知道這他媽小子……”不等順子繼續往下說,老村長蔣三弦兒立刻攔住了話茬道:“我說順子,行了,這些個陳芝麻爛穀子還提起來幹嘛?不就是把你嚇尿了嗎?後來我老蔣虧待你了嗎?是不是當著你麵揍了那個小王八蛋一頓,還給你賠了一身新衣服……”說到這裏的時候老蔣村長轉過頭來衝我笑這說道:“這位首長,不是我笑話這小兔崽子,當年他家窮的叮當亂響,這小子自幼父母雙亡,都是老頭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給拉扯大的,我老人家一身好的他不學,他他媽的一身臭毛病又懶又饞,當時救濟糧都送到他家門口了,這小兔崽子寧可餓肚子也不出來搬糧,你說這小王八蛋是不是活該挨餓?”“行了吧,我不說就拉到得了,老蔣頭,當年你是養過我幾年,可是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以為我不知道嗎?別看我當時年紀不大,可是心裏卻清楚地很,若不是我那死鬼的老子留下來一尊石雕,你他媽能那麽好心,你不說我倒忘了,是我懶不願意動彈嗎?”順子聞言不依不饒的繼續道:“當年村部裏的大喇叭怎麽說的,每人一百斤白麵一百斤大米一百斤棒子麵,這些糧食加在一起基本上夠我一年的口糧了,可是分到我頭上,他媽的大米白麵都不見了,就剩下了三袋子棒子麵,你咋說的?你說我年紀小用不了那麽些細糧,你先給我存著,存來存去都他媽存到你家小子肚子裏去了,再說我老子給我留下的那尊石雕,說,你給我弄到哪裏去了,這東西你要是不賠我,告訴你我就跟你們老蔣家沒完……”老蔣頭聞言頓時怒喝道:“誒我說你個小兔崽子,真他媽是個白眼狼,當年你小子夜裏發高燒,老子背著你走了三十多裏的山路送到縣醫院治病,你嬸子把家裏唯一一隻下蛋的母雞殺了熬湯給你喝了,你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了是不是……”說著“啪”的一聲將筷子猛地在桌上一拍。
我見這二人將話題越扯越遠,急忙向範啟龍使了一個眼色,範啟龍見狀急道:“誒誒誒,行了行了,老蔣頭,你還說人家呢,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也窮白話了不少,別扯那些個沒用的,說正事,你們這蔣家沱到底是怎麽回事?”蔣三弦兒聞言這才拍開酒壇子給我們眾人倒酒布菜,邊張羅著我們吃喝邊道:“這是說來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實我們這蔣家沱,自從改革開放以來,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我們心裏也十分的感激黨和國家的關懷,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蔣家沱背靠太行又有沱河穿過,祖祖輩輩都是靠著這一片青山綠水過活,也許是這裏環境清幽的緣故,這沱河裏的魚蝦鮮美異常,作為久居於此的村民,我們深知這涸澤而漁焚林而獵的道理,因此這些年來我們的從來不過度捕撈這沱河中的魚蝦,從我們蔣家村的這條沱河順流而下,將近四十公裏的水程便有一處更大的鎮子,這鎮子可有說道,據說當年是古燕趙之地哩,你們來前兒也見到了,我們這蔣家沱地處山中交通不便,也就是近幾年才修了這一條通往村外的柏油馬路,前些年我們與村外的交易,都是通過這條沱河順流而下,尤其是近些年來國家對於生態環境保護的力度加大,還將這條沱河作為了典型,整條流域將近有十來個大小的村鎮吧,也隻有我們有捕撈沱河魚蝦的資質,這沱河中的魚蝦數量雖然有限,但是憑借其肉質細嫩滋味鮮美,一上市便會被搶購一空,其價格也高出其他地方的魚蝦數倍有餘,因此我們蔣家沱也算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富裕村了,原本這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們也紛紛回到這裏生活,原本人丁稀少的蔣家沱漸漸的又熱鬧了起來,可是大概在三個月之前剛剛入夏的時候吧,我們蔣家沱忽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範啟龍聞言道:“老蔣村長,這事怎麽個怪法兒,說來聽聽……”蔣三弦兒舉杯和我門碰了一杯,喝了口酒道:“順子,你小子伶牙俐齒的,你來說吧……”順子聞言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後道:“三位首長,是這麽回事,因為我自幼便失去了雙親,老蔣村長可憐我,力排眾議將村裏唯一一個到縣裏武裝部培訓的名額給了我,當時村裏很多有錢的人家為這個可沒少拎著酒肉拿著紅封來找老蔣村長,那時候老蔣村長家的門檻子都他媽被踩平了好幾寸,我隻道是老蔣村長好心,可誰知道我進入縣武裝部報道後的第二天,老蔣村長就托人告訴我,當年我爹留下的那一尊石雕,被這老東西的不小心碰碎了,別人不知道我心裏明鏡兒的,這老東西是怕我把這事情鬧大了,給他安上個毀壞文物的罪名……”不等順子說完,老蔣村長立時喝道:“滾他媽一邊兒去,當著三位首長的麵兒說這些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兒幹嘛,說他媽正事……” FEΙSǖzw.Coм
順子聞言急道:“呃對對對,看我這張破嘴,經過縣武裝部培訓之後,我便正式被編入了基層的幹警隊伍,為了便於對基層的管理,像我們這些分配出來的的名額,經培訓之後是要都遷回原籍任職的,當我身著一身警服耀武揚威的走在蔣家沱的大路上時,那感覺,輕飄飄的就好像是當了縣長一樣。經過幾年來的鍛煉,我也從一名基層的小幹警當上了這裏的小所長,我原本就是本地人,又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和這裏的鄉親們本來就很熟,因此在這裏各項工作開展的也十分的順利,可就在三個月前,我們蔣家沱的怪事就出現了。蔣家沱這些年來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但是這裏的村民大多還保留著以前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按照慣例,每日九點半左右的時候,我在村裏巡視一圈之後便可以回到所裏休息了,晚間會由值夜班的小劉繼續執勤。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巡視完了正準備回到所裏的時候,就看見村中的大路上朦朦朧朧的站著一個人影,看著人影的相貌很熟悉,村裏畢竟不像是城裏,整條的大路隻有孤零零的那麽兩三盞的路燈,光線十分的昏暗,僅限於能看清楚路況。先前我以為是個盜賊,可是看著人影很熟悉應該是本村的人,這個時間出來溜大街,我看多半此人沒安好心,於是我便慢慢的向此人走過了過去,正要開口詢問之際,這個人影似乎發現了我掉頭就跑,看著這人就跑,我便認定了此人有問題,當下便緊追了過去,這蔣家沱可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地方,自然十分的熟悉,走街串巷追了好一會,竟然發現此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以為這小子肯定是找了一個暗處躲了起來,於是打開手電筒找了起來,這一折騰直到將近午夜時分,也沒有發現這個人影。值班民警小劉見我遲遲沒有回到所裏,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情,拿著槍也出來找我,遠遠的看見我之後忙問其故,我將發現的情況跟小劉說了一遍,小劉聞言道:‘蔣所,我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麽短的巷子,若是真的有人逃了進來,喏,你看,也就百米來長,就是博爾特來了,跑完這個巷子也要**秒的時間吧,就算你追不到他,又怎麽會看不見他跑到哪裏去了呢?再說這條巷子是背巷,大門的院牆都在另外一麵,你看看牆的高度,就算是能爬的上去,又怎麽可能無跡可尋呢?’我自己思索一下似乎是這麽個理兒,當下便和小劉回到了所裏。可是我們回到所裏剛剛打開電燈的時候,小劉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我見狀也急忙低頭看來,卻發現此時我身上竟然布滿了鮮血。”
範啟龍聽到此處急道:“怎麽,你受傷了?還是在毫無知覺下受的傷?”順子道:“剛開始小劉也以為是我受了傷,可是當我脫下衣服準備清洗血跡的時候才發現,這一身的血跡,根本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