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 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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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不久暑假來臨,一個星期加班加點的寫完了老師布置的暑假作業,就得去雷雲觀跟師傅一起練功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最艱苦的一段日子來了,也不知道這牛鼻子老道雷神仙從哪也弄來一輛破舊的老二八,那騎上真是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貨色,每日早起,這個牛鼻子老道騎著這個噶吱吱的貨色,手裏弄個竹竿,我在前麵跑,他在後麵攆,跑得慢了一點,拿竹竿就抽上了。等到中午吃完飯,下午最熱時候,又被老牛鼻子趕了出去,到後麵山澗裏打水,要裝滿三口大缸,說是山澗裏的泉水沏茶喝的才有味道。喝茶喝的了三大缸嗎?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可回到雷雲觀一看,我擦,沒飯,氣的我就要扭屁股回家的時候,這牛鼻子老道一臉壞笑的衝我一鉤鉤手指,我又跟他走了好幾裏地,才發現這牛鼻子老道還真有歪的邪的,就在一處已經倒塌的房屋殘壁處,支起了一個破盆子,裏麵居然有兩隻已經燉的爛乎乎的山雞,頓時我饞涎欲滴,與老牛鼻子就搶了起來,不多時,兩隻山雞被吃的一幹二淨。吃飽喝足,回到雷雲觀就倒下了,可枕頭還沒捂熱乎,老牛鼻子一竹竿就給我抽起來了,從今晚開始打坐習氣。按照這牛鼻子老道的話說是:“技多不壓身,小孩子別吃點苦就唧唧歪歪的,年少多吃苦,老來多享福,我也不能總在你身邊,將來你遇到危險怎麽辦,如果打不過,那就必須得要跑得過……”
就在這老不死的怪物燒成了一堆碎渣子之後,我們才發現,遠處竟然能夠看到了點點的燈光,原來我們就在小鎮邊上桃林邊上,過了桃林就是鎮裏。可是就是這麽一點點的距離,我們是怎麽都沒有跑出來,要是能早點跑出來,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我和葛陳揚眼瞅著戰鬥結束了,就拎著書包往家走。路上邊走邊數鋼鏰,這一數下來,竟然有兩塊多錢,那時候兩塊多錢,可算是大錢了,這給我倆樂的,早就忘了剛才還遇到了老不死的怪物的事了。看看天色,反正已經晚了,我們先把鋼鏰藏好了,正琢磨怎麽編瞎話應付父母的時候,一聲貓叫又在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白貓!這不是那隻跟我們一起戰鬥的白貓嗎?我走過去蹲下仔細一看,白貓的兩條後腿現在蜷曲的,看得出傷的很重。葛陳揚道:“卓子,小白不是一隻跟著咱們到這吧,你看看,它都傷成這樣了,咋說也是咱們一夥的,收了吧。”我把白貓抱起放到懷裏,說道:“揚子,這貓剛才也算救了咱們一次,不能丟下,我先把它抱回家……恩……要不就說,咱倆抓貓去了?”話還沒停,葛陳揚就接口道:“得了吧,你這麽說大人能信嗎?聽我的,就說咱倆放學餓了,去姥爺地裏掰個西紅柿吃,就發現了這小白,被困在酸棗荊棘中出不來,咱倆非好半天勁,才給它救出來,這也算好人好事,你說咋樣。”
果然我們一進家門,等待我們的正是兩家一共六口大人的三堂會審。好在葛陳揚說瞎話不帶臉紅的,我們放學怎麽去抓的麻雀,又怎麽餓了去姥爺家的地裏,又怎麽遇到白貓困在酸棗荊棘裏,我們怎麽把白貓弄出來的等等等等,說的那是滔滔不絕的就跟真的似的。這老幾口相互蹬蹬眼:不信吧,孩子懷裏有隻瘸貓,就算溜出去玩怕挨揍撒謊也不至於弄隻瘸貓充數,要說沒撒謊吧,說的總覺得不大可能,倆孩子不去玩費這半天勁就為了救隻貓?這時候俺爹一拍桌子怒道:“你個小王八羔子老實說,到哪兒惹禍去了,把誰家病貓拿回來擱我這撒謊?”這啪的一聲還真嚇了我一跳,還沒等我回答,葛陳揚答道:“秦叔,我倆真沒撒謊,那個,你看,這貓,能是滿大街一抓一大把的玩應嗎?這不是湊巧,我們到哪兒弄去啊。”這麽一說,俺爹也不說話了,後來還是老葛頭來了發話了:“好了好了,幾點了也不看看,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趕緊回去洗洗吃飯,趕緊上炕給老子睡覺。”於是我們就這麽糊弄了過去。趕緊的吃完洗完,我們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不過我還是強忍著,找來消炎粉給白貓上了上藥,又拿紗布包了包,又扔了點剩飯給它算是把今天對付了過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跟葛陳揚拿出藏好的鋼鏰,放學後到鎮上的商店換了紙票子,什麽好吃買什麽,感覺我們倆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就在四天後的早上,出事了。葛叔起的早,就在忙活完了早飯,正要扯著驢嗓子叫家人起床的時候,葛嬸慌慌張張的嚷道:“他爹快來看看,孩子這是怎麽了?”葛叔進屋一看,葛嬸使勁晃悠葛陳揚,就是晃悠不醒。老葛叔急了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又給老子玩這個,我看你起不起。”說著脫了鞋照著葛陳揚屁股就狠狠地抽了幾下子。我跟葛陳揚,小時候都有個賴床的毛病,經常會刷一些小聰明,頭頭裝睡不起。當然,要是跟師傅一起住的時候,我可不敢,那個牛鼻子老道有一百八十多種讓我不賴床的法子,我呢也就是在家耍耍賴而已。這次老葛叔還是以為葛陳揚賴床不起,可結果葛陳揚屁股蛋子都快被抽腫了,還是沒動靜,就在老葛叔還想再給兩下子的時候,葛嬸發現不對勁了,急忙抱起葛陳揚去了醫院,結果一檢查,一切正常。
我是在放學後回到家才知道葛陳揚出事了,在學校沒看到他,以為他偷偷跑出去哪兒玩去了,聽說他病了之後,我才趕緊的去他家看看怎麽回事。原本在醫院檢查的葛陳揚什麽毛病也沒有查出來,葛叔葛嬸也沒辦法,隻好又把葛陳揚接回家裏,想著可能中午餓了也就醒了,可是葛陳揚這一睡就到了下午。當我一看到昏迷不醒的葛陳揚,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我能清晰的看見葛陳揚的額頭隱隱的透出一股黑氣,而且,就在葛陳揚的身體裏,有一個股動物輪廓的黑氣,正在和葛陳揚的魂魄廝打,可是什麽動物卻看不出來。這股黑氣似乎要把葛陳揚的生魂往外扯,而葛陳揚的生魂也在拚命把這股黑氣往外推,雙方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占到上風。我頓時明白了,因為我天生具有陰陽眼,能看到入侵的邪氣,此時葛陳揚體內的白色人影正是師傅講過的人的生魂,而這股黑氣,仔細看似乎還泛著幽幽的紫光,這是啥就說不好了,反正看這情形,不是啥好玩應。而且,時間久了,我看葛陳揚弄不好要吃虧。
“老葛叔,快把揚子送到師傅那裏去,揚子這不是病……”我趕緊的招呼老葛叔一家人,總算是急急忙忙的把葛陳揚送到了雷雲觀。也正巧了,正好我師傅剛好在觀裏,一見到昏迷不醒的葛陳揚,直接從懷裏夾出一張符紙,口中念念有詞,念畢,符紙呼的一聲著了起來,待到符紙燒盡,將符紙灰溶進水中,撬開葛陳揚的嘴巴就灌了進去。這時我再看葛陳揚,溶入符紙的水就好像滾燙的岩漿一般從跟喉管進入腹部,與葛陳揚的生魂一直爭奪不休的那股漆黑色的邪氣,直接被這杯符水吸附住,沒過多久,符水咕嚕咕嚕的,在葛陳揚胃裏就好像剛燒開的開水一樣沸騰,忽聽得葛陳揚“哇”的一聲,一大口漆黑腥臭粘稠的液體吐了出來。
在吐出來這口邪穢之物後,葛陳揚慢慢地醒了過來,我師傅雷瞎子當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在葛陳揚身上又是拿捏了一陣,葛陳揚徹底是脫離了生命危險。看到這一過程,老葛叔仿佛剛剛從夢中驚醒一般,自然是對我師傅千恩萬謝,然而師傅卻將我和老葛叔趕回了家,而葛陳揚今晚上要留在道觀,需要進行封閉觀察。
後來的兩天我都沒有見到葛陳揚,直到第三天下午放學後,回到家才知道葛陳揚已經病愈,至於怎麽治的,到底我們招惹上了什麽玩意,他怎麽說也說不清楚,隻聽得大概是身體中了邪氣,驅走就行了。葛陳揚是治好了,在家大魚大肉的吃了幾頓又是生龍活虎一般,可師傅倒是臥床病了半個來月,雖然那時我的陰陽術法還沒有入門,但是也能才出來,我們招惹的肯定不是一般貨色。於是這件事一隻記在心裏,想著一定要弄清楚怎麽回事。閑暇時間也問過我那師傅,雷雲觀的牛鼻子老道雷瞎子,“去去去,小孩子打聽個啥,練功去練功去……”就這樣總是被他打發。
時間過得飛快,不久暑假來臨,一個星期加班加點的寫完了老師布置的暑假作業,就得去雷雲觀跟師傅一起練功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最艱苦的一段日子來了,也不知道這牛鼻子老道雷神仙從哪也弄來一輛破舊的老二八,那騎上真是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貨色,每日早起,這個牛鼻子老道騎著這個噶吱吱的貨色,手裏弄個竹竿,我在前麵跑,他在後麵攆,跑得慢了一點,拿竹竿就抽上了。等到中午吃完飯,下午最熱時候,又被老牛鼻子趕了出去,到後麵山澗裏打水,要裝滿三口大缸,說是山澗裏的泉水沏茶喝的才有味道。喝茶喝的了三大缸嗎?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可回到雷雲觀一看,我擦,沒飯,氣的我就要扭屁股回家的時候,這牛鼻子老道一臉壞笑的衝我一鉤鉤手指,我又跟他走了好幾裏地,才發現這牛鼻子老道還真有歪的邪的,就在一處已經倒塌的房屋殘壁處,支起了一個破盆子,裏麵居然有兩隻已經燉的爛乎乎的山雞,頓時我饞涎欲滴,與老牛鼻子就搶了起來,不多時,兩隻山雞被吃的一幹二淨。吃飽喝足,回到雷雲觀就倒下了,可枕頭還沒捂熱乎,老牛鼻子一竹竿就給我抽起來了,從今晚開始打坐習氣。按照這牛鼻子老道的話說是:“技多不壓身,小孩子別吃點苦就唧唧歪歪的,年少多吃苦,老來多享福,我也不能總在你身邊,將來你遇到危險怎麽辦,如果打不過,那就必須得要跑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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