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暖入心懷!
她就如此害怕他再次消失麽?
她對他,竟依賴到了這般地步?
她可知,她的愛越炙熱,他就越發覺得自己應該遠離她,不能耽誤了她的一生。
“甜甜,你是天使,應該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在那種黑暗陰冷的世界裏迷失自我。”
雖然,他們注定要分開,但,在這有限的時間裏,他隻想好好陪她一程。
就當做,一場美好的回憶。
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零零散散的灑下來,打落在兩抹身影上,暈開了一層層光華。
四目相對,眼裏隻有彼此。
冷寂伸手劃過她如畫般精致的眉宇,低沉著聲音問:“你睡了十幾個小時,不餓麽?”
季子期重新趴在了他胸口,嗯,心跳聲比之前更強勁了。
“對了,這是哪兒呀?”
冷寂拍著她的背,低低道:“西雅圖。”
季子期抿了抿唇。
西雅圖,治愈傷口的聖地。
他陪她過來,是想為她治療心中的創傷麽?
可,他知不知道,隻要他陪著她,傷口自會痊愈。
相反,若他再次從她生命裏消失,哪怕再好的療傷聖地,再先進的藥物,依舊無法撫平她長年累月沉澱下來的傷痛。
冷寂見她情緒低落,不再多說,抱著她坐了起來,啞聲道:“走,帶你去用餐。”
季子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直接忽略他遞過來的手掌,撒著嬌,“你抱我。”
冷寂伸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彎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季子期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花園。
冷寂在原地頓了片刻,這才大步朝屋內走去。
這丫頭,真容易滿足。
她的善良與豁達,就像這三月的驕陽,能暖入心懷。
這些日子,他直接或間接的對她造成了那麽多傷害,嘴上說著恨不得親手捅死他。
可,得知他是她心裏念著的男人後,用包容的心,原諒了他對她所有的傷害。
……
冷寂會做飯,這在季子期的意料之外。
在她的認知裏,這個男人無論是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後,都不像是會圍著灶台轉的主。
十五年前,年僅六歲的他,踏著屍山血海從獵鷹的死亡基地出來,親手誅殺了獵鷹的上任掌權者。
自此唯我獨尊,一手握住了龐大帝國的所有權力,成為了國際上無人敢惹的角色。
當年,隻要提到忌少這個名字,談虎色變。
十五年後的他,更不用說了,多年磨礪,他,已然是那把最鋒利的刃,連表哥,都拿他沒轍。
季子期踱步走進廚房,從身後抱住了他健碩的腰,將臉貼在了他背上,“君子遠庖廚。”
冷寂微微偏頭,笑道:“那也不能讓咱們家大小姐的十指沾染了這陽春水。”
季子期展顏一笑。
冷寂被她這純潔無瑕的笑容,給迷惑住了。
什麽霸業,什麽錢財,什麽至高無上的權勢,都不及這小甜心的展顏一笑。
冷寂扔了手中的鍋鏟,轉身摟住了她的腰。
接著,涼薄的唇貼上了她,連帶著將她嘴角的那抹笑容,也整個吞入了。
他不知道一個禮拜過後,自己是否還舍得放手。
這個女人,是罌粟,能讓人上癮,亦能讓人著迷。
如今的他,已經一點一點淪陷在她的溫柔鄉裏,不願清醒。
“糊,糊了。”
季子期一邊伸手推他的肩,一邊模糊不清的出聲提醒。
冷寂蹙了蹙眉,倏地鬆開了她,轉身就準備去救鍋裏的菜。
哪知,他剛撒手,季子期一渾身軟,直直朝地麵栽去。
“靠!”
男人爆了一句粗口,也顧不得鍋裏的菜了,連忙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重新拽入了懷中。
“你不是已經跟了我一段時間了麽,怎麽還這個樣子?”
季子期撇了撇嘴,一臉無辜,“這些年來,我連異性的手都沒牽過,自然受不住。”
這話,似是愉悅了冷寂,他低低的笑了,反手將煤氣灶關掉之後,埋首在她耳邊,“為了不讓你在人前出醜,看來我得好好調教一下你了。”
季子期聽罷,也不臉紅,順勢圈住了他的脖子。
“忌,你看我多乖,就守著長大後隻做媳婦兒這個承諾,不與其他任何男人不清不楚。”
冷寂獎勵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能得你如此傾心相待,那小子很幸運。”
季子期低低的笑,眼眶中洋溢著璀璨的華彩,“你也很幸運,因為如今我是你的女人,還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不必羨慕他。”
冷寂有些頭疼,這女人,又在給他灌迷藥了。
而且還是那種能讓男人心甘情願接受的。
“在你心裏,忌就那麽重要?勝過你的父母麽?”
季子期想也沒想,直接道:“他是能夠與我共赴黃泉的人。”
共赴黃泉!
多麽厚重的話。
冷寂自問自己強大到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可,聽了她這句話後,幽冷的鷹眸裏還是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她對他的愛,已然到了生死相隨的地步。
這個女人,值得這世上更好的男人去守護。
他,注定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因為他連最基本的做母親的資格都無法賦予她。
……
一連兩日,冷寂與季子期都窩在別墅裏,過著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
歲月靜好,奈何懷了孕……
借季子期的話來說,就是:肚子裏踹了個球,人生少了許多樂趣。
至於這樂趣是什麽,就不用說了。
每次,冷寂被她迷惑得血液沸騰後,都會被她腹中那個球潑一盆冷水。
真是,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