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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凶險幻象

  如果瞥開眼睛所及之處,還是身處於一著不慎就極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的岩壁之中;內心深處就也隻能真正的權當自己走得不是峭壁,而是平坦大道了。但即便他們極盡地保持著平穩心境,不被外界的幻象景物環境所幹擾到自己;但畢竟那些幻象環境帶給他們的感官卻又是那樣的真實,真實地絲毫沒有帶一點點虛幻的意味兒。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或許也就隻能將自己的身心用自己的強勁的意識流給分開了吧;換言之,也就是說視自己的感官如無物,身體感官是身體感官,心是心,彼此分開,無關。


  身體感官所及之處所產生的客觀地感覺,無法傳送到他們的意識感覺之中;也就是緊緊地關閉著自己的心門,權當那些個看到的,聽到的,於自己而言是置身於世外,或者說根本不存在的,他們隻活在自己平靜如水的心門之內。


  但理論上說起來容易,真正身臨其境、身處其中之時;除非是那心如止水,真正的皈依三寶的活菩薩或者容易做到些;一般來說那肉體感官客觀所感,帶給他們如心神不一樣的反應刺激之時;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無論身處何境地,隻按著自己心中的感覺而走,無欲無求?

  至少,即便是意誌力極強,心境很是平靜的人;都多多少少會因自己的肉體感官所帶給他們那真實的所聽到,所看到的可怕的刺激,不符於自己心中所極力維持的平和境地,而在潛意識裏難以掌控地滋生出矛盾感吧。


  這種矛盾感便是容易滋生出不安全感的根源,一旦從這矛盾感之中,滋長了不安全感;那麽這個時候,心神恐怕也極容易地亂了;心神一亂,接踵而來地便幻象侵入,那個時候危險便也隨之到來。所以說,關鍵是否能夠抵製壓製得了這種矛盾感,這估計得靠強意誌力的定力了。


  隻是,無論是何理論,能否真正行得通;也得看人在此迷幻山的境地之中,因人而異了。當然了,為了維護好自己的心神平靜,維持好自己的心境不亂;自然也有人可以選擇為自己多做些可以做的小事情,以自己相助自己。


  這不,事實上,因為這些人都是曾經曆過嚴格訓練的意誌力強的優秀之人;所以,他們在走上這迷幻山之中後,前麵一段路倒也都走得安穩順利。但慢慢地,走著走著,走到中途時,這迷幻山帶給他們的幻象更是險象環生了;不再僅僅是有讓人覺得多走一步就極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的陡崖峭壁,在他們的麵前嚇阻著他們。


  而是有更多的毒蛇猛獸在他們眼前出現,想要衝過去將他們狼吞虎咽;還有似乎有很多危險惡毒的機關陷阱將他們狠狠地圍堵在其中,比如一大片利刃朝上的劍林,仿佛有無數把劍從地上探出,隻要多走一步,那利刃便會從你的腳底刺入你的身體一般。再比如前方猛地有無數隻箭朝自己射來,惹得自己就想拚命地翻動,躲避開它們等等……


  總之,在這一時間裏,那肉體的感官客觀給它們帶去的這些可怕的強烈刺激,著實與他們的心神心境所極力維持的那份平和反差太大;使得他們在潛意識裏難以掌控地滋生出的那股子矛盾感愈發地滋長了些。


  在這個時候,其中的有些人便覺得不好抵禦壓製了;他們隻覺得他們愈發地困難地才能掌控住使得自己的身子不去一溜煙地跑開,以避開那些他們最為害怕的毒蛇猛獸;或者直接飛動出去,極力地去擋去躲避那些劍林箭雨等等……


  那種矛盾地壓抑感,使得他們不由地極為不舒服;好在他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之前宮九奕的話;所以這些人之中一些個意誌力,定力稍弱些的,便皆閉上了自己的眸子,眼不見為淨了。果然,幹脆閉上了眼睛之後,他們反倒隻覺得少了諸多可怕的影像在自己的眼前晃動;莫名地,心裏舒坦安定地多了。


  宮九奕見此,很是滿意;懂得保護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最優秀的,畢竟現在不是個人烈士主義,逞能的時候。一時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瞥了個眼神給花弄影,花弄影心下了然,便笑著取出了一大把的棉絨粒子;他將這些棉絨粒子分撥給祁禦宸、雪兒、淩墨風等人,僅是一個眼神之下,他們便心下了然。


  於是乎,他們便以很快地速度,將這些棉絨粒子盡分到了每個人的手中;每個人正好兩粒,示意他們全部塞在自己的左右耳朵之中。因為,這個時候走著走著,可怕的幻音也已漸起;用這些棉絨粒子塞住耳朵,想必多少能夠起些防護作用。


  當然,直到走至這裏,祁禦宸、雪兒、絕情、小仁、淩墨風這些人,還是能夠保持心境平和,能夠自己應對得了的。


  而對於才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個時空,她原本該是鬱幽穀的人,更兼繼承了老宗主的畢生功力玄術心法與那些記憶之後的宮九奕而言;自然輕輕鬆鬆,自如隨意,還沒能讓她有任何不適之感了。


  然再對於同樣是來自鬱幽穀的花弄影而言,在本族之中,原本也就屬於功力高強的;更何況,之前也才剛剛回過一趟鬱幽穀,萬變不離其宗,再怎麽著,於他而言,回趟家有什麽難的?自然,於這花弄影而言,直到這個時候,也無任何不適之感了。


  再加上了這棉絨粒子的幫助,自然不管這些人是閉上了眸子,還是依舊睜著眼睛的;終歸,他們一個不落地又都順順利利地走了一段路。隻是,走著走著,他們隻覺得一切的幻象、幻音都變了,變得更為沒來由地的可怕,也變得更為厲害了。


  因為,這個時候,那些睜著眼睛的人隻看到有很多的他們此生還未真正的見過得很多隻有在傳聞中才知道的怪獸魔鬼出現於他們的眼前;青牙利爪地就要猛地撲上去傷害他們,或者還有什麽傳說中的牛鬼蛇神向他們勾魂招魄,好不嚇人。不,如果單單用嚇人二字來描述,實在太過淺薄;那是一種極致地可怕,可怕到一種極致地恐怖。


  及此,宮九奕不由地一聲輕歎,這些厲害地幻象,對於較之現代人而言;更具迷信思想的古代人,應該更為讓人難以應對了,估摸著是很容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並且還不僅僅是單純地出現於他們的眼前,而是表現得那般真實地極為可怕恐怖地要切切實實地傷害他們的樣子。


  估計,在這一階段之中,有人要吃不消,扛不住了;宮九奕瞬間思緒及此,心中便有所準備,萬一有哪個兄弟出事;不管怎樣,她也要盡力地出手相救。


  而其實,事實上並不是完全如花弄影所說得那樣,任何武功功力高強的人在這迷幻山之中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任何武功功力在這迷幻山之中都是用不上的。的確,這迷幻山之中不需要你用什麽武功心法玄術秘術,真正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心境意誌力;即便沒有任何功力的普通人,隻要心境足夠平靜,意誌力足夠強的,便也能夠安然通過。


  但嚴格來說,這迷幻山之中真正不需要的是除了鬱幽穀本族之外,其它地方的武功心法或者其它族的玄術秘術。而對於鬱幽穀本族的武功心法玄術秘術,雖然說隻要你本身有足夠平靜的心境與足夠強的意誌力,也可以對此不需要外;否則,還是極具需要它了。


  借助鬱幽穀的一種入穀玄門心法,自然不難保護自己的心境靜如止水,使得自己的心境不受到外界的幹擾了;總之,借助這種玄門心法,自然原本是為了鬱幽穀之人更輕而易舉地有事的話,自由出入鬱幽穀了。


  畢竟,此迷幻山的造就,原本就是集合了從古到今曆代宗主的功力加強的緣故,才有了如今的威力效用的。不過,至此此迷幻山障眼法幻象的程度已經到了一種再也難以破除的程度了;估計,隻憑一個宗主的畢生功力,是決然不起作用的,除非有集合了三個正統宗主的畢生功力那般強大的功力才行;可是,這是不可能之事。


  不過,如果能夠從鬱幽穀由裏至外,還是有辦法對這些幻象的效力,稍作改變的。當初這鬱幽穀先祖創造了此迷幻山,也是為了能夠真正的歸隱一方,不被外界之亂所打擾;外人難以能夠進來,當然了,就算有能夠進來的能人,這迷幻山之後還有一道道關卡等著他們呢。而從這鬱幽穀由裏至外,還是有辦法能夠對這迷幻山稍作改變;也是為了裏頭的掌權者,能夠有所控製改變來抵禦外界有人猛然入侵。


  隻是,現在反倒是讓宮九奕與花弄影擔心的就是裏頭的那個大賤人是否已經對這迷幻山的威力有所改變,或者加強了?雖然,直到現在按著他們的記憶,更加上之前花弄影來過的實際經曆;走到現在為止,似乎一切還沒有什麽改變;但他們還是不由地擔心,不得不防。


  或許,花弄影會在之前幹脆那般直接簡單地並不完全正確地說的原故;也不過是更為地強調意誌力與心境的重要,免得他們萬一一個心境不穩,動用其武功的話,反而會自傷自害得到,因為除了出自鬱幽穀的功力外,其它的武功真的反倒添亂,別無益處。


  而在場的所有兄弟之中,除了自己與死妖孽精通,再加上幾個死妖孽的手下,有練過鬱幽穀之術外;絕對更多的人,是一點也不會鬱幽穀之術的。


  關鍵是如若在此之中有過多的兄弟出了事的話,那麽即便是如自己與死妖孽這般鬱幽穀之中的高手中的高手;按著修煉玄術者,必得循自然之法的性質所限製;在此迷幻山之中,我們一下子也是救不了過多的人的,每救了一定的人數之後,我們還得用玄門心法打坐調息一定的時間,才能繼續救得了人。


  所以,萬一出事的兄弟過多的話,我們很有可能便因還來不及救,而造使有兄弟無辜犧牲;而如若在這個時候,如若萬一出事,入了幻覺之中而癲狂了的兄弟,外界其它功力越高強的話,他們一旦在那個時候下意識中使將了出來癲狂;那麽他們勢必就會更為癲狂,難以製服、安定救得了他們。


  說不定,還會發作起來,傷害自己的同時,或者也有可能反倒用他們那高強的武功隨時去傷害邊上的人;到時候就很容易造成場麵混亂,使得有更多的人心緒不穩,惡性循環;造成的傷害愈發地大,而自己與死妖孽就更難相救得了了。所以,靠他們自己本身的強意誌力與平和的心境,才是最為重要;能夠維持整個場麵,護住整個團隊的至關因素。


  以致,死妖孽幹脆那般決然地說了反倒好;先提前警戒,斷了他們下意識中的能夠利用自己高強的武功去在這迷幻山之中應對的心思想法;這樣也如同變相地先給他們打了一劑鎮定劑,希望他們萬一在出了事之時,也能在潛意識之中多加一道防護,發作時不要使用他們的武力,或者少夾帶武力。


  再者,死妖孽與自己都不曾提及憑借自己的功力或許能夠相救得了他們的話;而隻是一味地在強調,要靠他們自己本身的強意誌力與平和的心境渡過難關;也不過是為了他們能夠堅定起他們最堅強、最勇敢、最大無畏的意誌,而不會在下意識裏不自覺地存在著一點點有所發散的依靠心裏。


  否則,隻會影響他們最強意誌力的凝聚,於他們本身最純淨的心境之中,擾上了一抹雜念,這是極為重要的。而對於這點,之前該如何訴說,沒想到自己與那死妖孽還是極具默契的,說的話都很是契合。當然了,宮九奕自然對自己的宿命護衛有著玄妙的感應,很是理解的了。


  不過,她思緒即過,心中更是加深了一抹警惕與防範;當然了,雖沒對那些兄弟說,出了事還有她能相救,但事實上一旦有兄弟出了事,她還是會在第一時間裏極力相救的。


  而走著走著,她莫名地愈發地擔心的是雖說如若是按著從前的迷幻山沒變的話;那麽相信這一關,繼而頂多所有的兄弟都緊緊地閉上眸子,塞上棉絨粒子的話,這一關也該是不難通過的;但怕就怕如若這迷幻山已經被裏頭的那個賤人變動過了,那麽繼續走下去,恐怕就不好過了。


  宮九奕隨即瞥了一眼旁邊的所有兄弟,隻見這個時候;已經很明顯地有更多的兄弟從原本的睜著眼睛,變成了緊緊地閉上眸子了,這其中竟也包括了雪兒、小仁與絕情;而雖說不方便見著,但大概也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出了自己與死妖孽外,所有人的耳中都塞上了棉絨粒子了。


  所以,看了這一幕的宮九奕,不免隱隱地不好的預感更是彌上了心頭;雖然直到如今一切看似還安順,沒有什麽變動;但此時她的那種隱隱地不好的預感,就是走著走著,就很快地愈發地清晰了起來。


  而果然,沒走多久,很快地便有了更為血腥恐怕的牛鬼蛇神的影像,與更為地可怕,具有穿透力的魔幻之音傳來了。一開始,那恐怖影像隻是落入了睜著眼睛的人的眼簾之中,而那魔幻之音也隻是隱隱地並不怎麽清晰地傳入到所有人的耳中;但再還沒走幾步路,令宮九奕與花弄影所擔心之事還是發生了,猛然間猝不及防地那恐怖影像仿佛也極具穿透力一般。


  總之,這時候即便是那些閉上了眼睛,塞上了棉絨粒子的那些人,那些恐怖的影像與可怕的聲音,還是依舊出現於他們的眼前,在他們腦海中映出了清晰的影像,而魔幻之音則更加可怕地肆無忌憚地充斥著他們的耳朵,惹得他們就仿若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一般。


  或許一著不慎,很容易地在這個時候,便有人入了迷幻之中,跟著迷幻走了,迷失了自我,變得癲狂要命;而這一切更以極快地速度吞噬著眾人,影像與魔音都瞬間變得更為地很恐怖很可怕;這時候似乎閉上眼睛與塞上棉絨粒子的舉動已經變得毫無意義,閉不閉上眼睛與塞沒塞住耳朵,都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這時,花弄影不由地與宮九奕相互間對了個眼神;那其中他們所了然的意思,便是看來裏頭的那個賤人終歸是有對著迷幻山動過手腳的了;很明顯地,迷幻山在這一階段的路途之中的威力已經被那個賤人加大了不少。


  按著原本來說,在這一階段借助棉絨粒子,再加上閉上眸子,這兩者還是具有比較好的效果的,應該隻要借助這兩者,去通過這一階段應該不難。可此時此刻……


  而就在宮九奕與花弄影相互間眸光一凝,眉毛正好不由地微微皺起的瞬間;就在這僅僅一瞬間,果然就徹徹底底地發生了他們真正最為擔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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