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仙緣
我爺爺聽到這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有的苦頭吃了,但是騙神騙鬼這句話,我爺爺最不愛聽,所以也衝了同學媽媽一句,既然都是假的,你家小孩子生病,賴得著我們家什麽事嗎?
原來生病的那個孩子,就是被我們偷了他衣服的那個小孩,剛開始幾次請仙之後,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上個星期那次,請完之後,第二天衣服就穿上去了,結果小孩子就開始生病。
剛開始還以為是孩子感冒發燒,於是吃藥,送醫院,但是在醫院一切正常,回到家就又開始發燒,燒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後來我那個同學自己看著都怕了,於是就像他媽媽坦白交代了,他媽媽一聽就領著我同學到我家來興師問罪了。
同學的媽媽被我爺爺一衝,到一下子沒話說了,反倒一下子哭了出來,說現在到底怎麽辦啊,這孩子不會腦子被燒壞了吧。
我爺爺說哭什麽哭啊,快把孩子抱來啊。同學的媽媽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去家裏抱孩子了,這個時候爺爺就叫我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都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隱瞞了,隱瞞也是一頓打,坦白說不定還可以打的輕一點,於是就把怎麽開始,怎麽結束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爺爺叫我把我畫的符,再畫一遍給他看,畫完之後就連說我胡來,所謂畫符不知竅,要被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鬼神嚇一跳。一道符,並非依樣畫葫蘆就可以的,從畫符開始每一筆都有相應的存想,密咒,直到最後一筆,這樣的一道符才算完整。
我當時自然不知道這麽多,隻是憑記憶去話,那既然符不對,那籃子又怎麽會動的呢,請來的呂洞賓又是誰呢?
這時一個技師衝口而出說,會不會是鬼呀!這下可好,引起旁邊女技師的一片驚呼。
北冥散人笑著說,你們能不能聽她講完呀,這事真了解了就會這麽大驚小怪了。
於是給北冥散人服務的這個技師繼續講了下去。
中學同學家裏都住的不遠,一會兒就抱著孩子到了,可能是同學媽媽走的急,所以小孩子被顛的哭了,還沒進來,就聽到一陣陣孩子的哭聲,哭的人心煩。
不過說也奇怪,原本還哭的很大聲的小孩子,一到我家神壇麵前,突然就不哭了。我爺爺把孩子抱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眼睛和雙手脈門,對同學的媽媽說,沒什麽事,今晚就給你孩子退燒。
讓我們把請菜藍仙的籃子和衣服都找來,在家裏大廳裏,讓我按照我的方式再給請一遍,我負責念咒,但是扶籃的籃手除了我那個同學之外,還差一個,就叫他媽媽代替,我也隻好依樣畫葫蘆再請一遍,咒語還沒念到一半,仙就來了,開始在沙盤上畫圈。
我問,你是呂洞賓嗎?菜藍用筷子在沙盤上敲了三下,代表是,我爺爺這個時候突然從後麵走出來,把我家呂祖仙師的畫像在手裏展開來,對著菜籃子說,你看看這是誰。
突然菜籃子一下子飛快的抖動了起來,我爺爺對著菜藍子說,你到底是誰,籃子在沙盤上寫了一個某某某的名字,我們誰都沒見過,繼續問這孩子的病和它有關嗎?
籃子仙一一就都在沙盤上做了回答,原來小孩子生病確實是和這個籃子仙有關,但是他也並非惡意,隻是覺得小孩子好玩,就逗逗小孩在玩,因為那天附在那個衣服上,回去沒洗,沒曬太陽,就正好跟著衣服回去了,但是畢竟人鬼殊途,小孩子身體又弱,所以玩的時間長了,小孩子漸漸抵抗不住就生病了。
問明了緣由,既然並無惡意,就他快走,別纏著小孩子了,順便讓同學的媽媽回去辦一桌好吃的,多燒點紙錢給他,讓他酒足飯飽的走,並警告他,如果還發現回來的話,就不是這麽客氣了。
籃子仙也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但是天冷了,希望我們能多燒幾件紙衣服給他。這都不是什麽問題,自然也一並了他。
這頭處理完,那頭我爺爺從壇裏神像前的供花上,拔了三朵下來,用開水泡了,化了一道符在裏麵,讓我同學的媽媽裝在瓶子裏帶回去給小孩子喝,喝完就沒事了。
我同學的媽媽經過了前麵親自接觸籃子仙,也被嚇的一愣一愣的,原先的霸氣都沒了,拿到了符水還一個勁的感謝我爺爺,回去就按照當時答應的燒了飯菜,買了紙錢衣服,給燒了過去。
第二天,小孩子的燒就退了。
我當天晚上就被狠狠打了一頓,並且警告以後自己一個人不能再用任何請仙的法門。一直到現在,我都再也沒有請過菜藍仙!
待我該懂事的時候爺爺生了場大病,沒來得及把絕活教我就走了,然後我就出來打工了。
其他幾個技師都說要是學會這活,可比現在賺的多了,而且不用這麽累。
易木開腔了說,你們沒幹過這一行不知道有多累,而且風險也大,你們接觸的都是人,這一行接觸的可不是一個境界的呀,吃不了就兜著走了!
一個年輕女技師嚇得吐了吐舌頭表示害怕。
北冥散人的這個技師說,這一行得有緣人才能做,否則就是自找麻煩,拿命賺錢,賺了錢也得有命花。
這個技師說這位大神說得對,我爺爺一直不肯教我也是這個道理,我爸就沒學,我叔已幹這一行了,但沒在老家,我兄弟三個,就大哥學到皮毛,爺爺當年一直歎氣說一代不如一代。
北冥散人說你出來打工是對的,現在不是也有一技之長嘛!
故事講完了,技師們的工作也要結束了,有機靈的技師居然還問北冥散人要了名片,說是她們老家一起出來打工的小姐妹曾經有過這樣的事,如果有麻煩了就直接找北冥散人。北冥散人語重心長地勸她們不要輕易涉及這種事物,否則不及時處理,神仙都不一定來得及救命。
幾句話把這些小年青嚇得吐舌瞪目的,縮著頭出去了。
王大姐說以前隻是道聽途說這種事,有些還不為人知,現在網絡發達,年輕知道這種事的途徑也多了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敢玩。
易木說是呀,我接了好幾次業務都是年輕人鬧出來的,包括住宿的學生黨,玩什麽仙的,真心是覺得她們太閑了。
何子贏也慨歎這種事搞不好就害人不淺,自己最有發言權,曾經受到的傷害曆曆在目,所以他在這個話題上是肯定是跟北冥散人他們一個立場的。
張麗她們經常在這個圈子中就更不用說了,都表態說真替那些膽大無腦的操心。
北冥散人對何子贏說,飯店裏那個衣服的事還沒講完呢,趁現在索性把這事講完吧!
王大姐和張麗她們都拍手稱好,說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趁現在大家都在講完,否則啥時能約到就不知得等多久了。
何子贏就依她們的心思,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把飯店講的那個古董衣服的事完成。
他說其實道教的每一種符籙,外行人看起來好像是鬼畫符一般,毫無意義,但是內行人雖然說不能完全解讀其中的文字和意義,但是看了一道符大致可以了解其中的內容和作用,以及什麽派別,所以符籙有的時候也可以算是一種加密的文字密碼。
那位收藏家對這刺繡後麵的圖案也很有興趣,於是征得那人的同意用照相機拍下兩件衣服背麵的圖案回去研究,並保證一有什麽發現,一定會告訴持有人。
大約過了三天,一個電話又找到了李博士。打來電話的就是那位對道教符籙有所研究的收藏家,在電話中他提到他將拍下的照片帶給許多研究者和道教內部人士看過,大家都表示沒有見過此類的符籙,無論是正統還是民間都沒有這樣的畫法,而其中的一位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通過一天一夜的比對,發現這其實是一種類似的符籙的密碼文字,其目的在於隱藏某些不欲外人知的秘密,而將這些符籙文字能夠識讀的幾個破譯出來,指向的是一個地方——巴山、犀牛四個字,巴山乃是四川神農架的古稱,而在神農架正好還有一個地方叫做犀牛洞。
難道這兩件衣服和犀牛洞有著什麽聯係,李博士一時之間好奇心大起,但是對於發生在這兩件衣服上的神奇故事又心有忌憚,怕那邊有些什麽神秘的力量是普通人無法預測的,但是最終好奇心壓過了恐懼心,李博士和那位拍賣者帶了幾個助手一起趕赴神農架看看。
到了神農架才知道,原來所說的犀牛洞並不是一個山洞,還是指的是一整片茫茫林海,根據查到的資料犀牛洞從遠古以來就有人類活動的痕跡,而所謂的神農架野人傳說也曾經出現在犀牛洞,麵對這麽大一片山區,僅憑這四個字,要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簡直是大海撈針,不過李博士他們千裏迢迢趕到這裏,就這麽回去,可實在是不甘心。
不過貿貿然衝進山上去找,他們也是不敢的,所以隻好先暫且退會所住的賓館,在做打算,幾個人回到賓館之後,那個拍到衣服的人拿出那兩件衣服仍舊在仔細的摩挲,希望還能發現什麽線索,事情就是這麽的巧,正在他專心看這兩件衣服的時候,李博士打來一個電話叫他一起去吃飯。
電話鈴聲猛的一響,把那個人嚇了一大跳,猛的站起來去接身後的電話,起身的時候身子一轉,把放在桌上的茶杯給弄翻了,茶水全都潑灑在了兩件衣服上,這下子可糟了,要是這兩件衣服有什麽閃失那還了得,於是趕緊把衣服拿出來,但已然已經濕了,於是李博士和他隻好將衣服拿去讓服務員趕快曬幹一下。
負責清洗衣物晾曬的是一位大姐,他一看到這個衣服隨口說了一句,這衣服怎麽和他們每年上山燒的紙衣服花紋差不多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博士馬上就問那個大姐,你說的上山指的是哪一座山啊,大姐就說,就是我們老家犀牛那邊的山呀,聽到這一句話,李博士無異抓到了一個新的線索,連忙拉著大姐細細的詢問起來。
大姐倒也沒什麽忌諱,知無不言,在他老家那邊有個習俗,叫拜太公,每年到了冬至那一天,每家每戶都要用紙剪幾件花衣,帶一些酒肉供品上山,到一塊大石頭前麵焚燒祭奠,據說可以保佑一年的平安。至於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習俗,就沒有人知道了。隻知道叉叉大隔命剛開始的幾年,人們沒有上去去祭掃,周圍的村子裏就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怪事,後來人們又開始偷著上山,怪事才慢慢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