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殤
旺財對楊小玲說：“你就別想救夫人的命了，因為夫人已經一心求死，你再折騰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然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你若真不是她麵首，那這麽關心她幹啥呀！”
楊小玲現在一點都不想跟旺財開玩笑，不過旺財說的夫人一心求死倒是真的，這一點楊小玲領教過，也是令楊小玲比較頭疼的，
楊小玲很想去看看夫人現在的狀況怎麽樣了，就讓旺財陪她一起去獄中探望一下。
楊小玲準備了一些點心和食物，旺財說關押的地方路有點遠，就叫了一輛馬車載著他們去。
很快就到了關押夫人的牢獄。旺財還在花銀子打點牢頭的時候，楊小玲已經提著食物進去了。
阿娟看到楊小玲興奮得哭了起來：“小林子，我就知道你會來！夫人你快看小林子來救我們了！”
夫人看到小林子的那一刻目光流轉，眼波蕩漾，仿佛身處牢籠隻是一場遊戲，但是當她看到後麵走進來的旺財時，就迅速把眼神中的那抹光輝給收回了！
此刻，楊小玲知道旺財在這兒肯定礙事，就跟旺財說：“我和夫人想說會話，你在外麵等一下吧。”
旺財樂得出去跟牢頭聊天兒，就對楊小玲說：“我到外麵等你，別太久了。”
夫人看到旺財離開，眼神又放出異樣的光彩，
夫人拉住楊小玲的手深情地說：“小林子，我時日不多了，這世上，最令我牽掛的，除了阿娟，就是你了！”
楊小玲握住夫人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夫人用手替楊小玲擦掉眼淚，眼中流露出萬般不舍，
就在兩人纏/綿之際，旺財跑了進來喊楊小玲：“我們快走，大將軍他們來了！”
就要往外跑之際，牢頭已經闖了進來，說：“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快躲一下吧！”
於是楊小玲和旺財聽從牢頭安排，在一個比較隱蔽的拐角角落蹲了下去。
大將軍是和那個鐵手李一起來的，夫人對於他們的到來是無視的，頭都沒抬起來。
大將軍對夫人說：“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夫人當他空氣一樣，都懶得搭理他。
大將軍又說：“沒想到你不是人，而是殘害人畜的妖精！枉費我這麽多年來對你一直傾心。”
聽到這句話，夫人猛一抬頭，用哀怨的眼神盯著大將軍，似乎想說什麽，然而還是收回了目光，繼續老僧入定的樣子。
鐵手李看到夫人不理會大將軍，知道大將軍很沒麵子，就朝著夫人吼：“妖婦，你作惡多端，今天是你最後囂張的日子，明天就讓你在全城百姓麵前認罪！”
楊小玲在角落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顫抖，旺財怕她要衝動，緊緊地抱住了她。
突然，夫人朝鐵手李啐了一口，鐵手李毫無防備地被啐了一臉，腦羞成怒要打夫人，夫人沒退縮的意思，反倒伸直身子挑釁地看著鐵手李。
鐵手李終究沒敢動手，因為夫人還是夫人，出了那麽多事，命都快沒了，居然這個夫人的頭銜還是存在著！
大將軍和鐵手李搞了半天自討沒趣，就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待了，悻悻地扭頭就走。
他們一走，楊小玲就掙脫了旺財跑到夫人旁邊，誇夫人剛才的舉動英明，是應該這樣對付他們，他倆真是欺人太甚！
夫人微笑著說：“反正也就今天了，再不猖狂就完了！”
這話講得太悲壯，連旺財都覺得心裏頭難受得緊。
第二天一早，集市上的人們都在議論今天神武大將軍要燒妖，這妖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結發妻子。
於是那些婆婆媽媽，大嬸阿姨們都惋惜的慨歎的仇恨的都有，有幾個憤慨的都已經準備好臭雞蛋了。
押著夫人的囚車由一匹馬拉著緩緩拖來，圍觀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燒死這個妖精！”
然後這樣的口號此起彼伏，一些臭雞蛋象手榴彈一樣飛向夫人。
夫人閉著眼睛遭受著這一切，趕來的楊小玲心疼得要命，再也忍耐不了，衝到囚車上朝人群喊：“夫人是被冤枉的！夫人不是妖精！”
然而這聲音太單薄，早就被聲浪掩蓋。
楊小玲護住夫人的頭，起碼可以抵擋飛來的臭雞蛋。
可是很快，楊小玲被抓了起來，夫人邊哭邊喊：“小林子，你好傻，小林子，你太傻了！”
楊小玲一邊反抗一邊喊：“你是被冤枉的，你是被冤枉的！”然而囚車已經走遠。
旺財趕來得很及時，他把剛抓進去的楊小玲馬上給弄出來了，楊小玲都沒心思道謝就匆匆趕往刑場，旺財實在不放心，就趕緊跟上。
還沒到刑場，已經在遠處看到被綁在高架子上的的夫人，楊小玲心都碎了，兩腿一軟差點就走不了路，幸好有旺財把她扶住。
終於趕到了刑場，圍了很多老百姓，都在責罵妖精，禍害。
神武大將軍端坐在一個高台上，出乎楊小玲意外的是，身邊居然還坐著二夫人！
鐵手李坐在行刑台旁邊一張案桌旁，正在列舉罪狀。
楊小玲看著高高的行刑架上，被綁在一堆木柴上的夫人，而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她受罪，心如刀割般，唯有抬頭向天祈求，然而，神馬浮雲，一切如故。
很快，鐵手李已經把夫人的罪狀都列舉完了，地方太空曠，周圍百姓估計也沒幾個能聽清他在講什麽的，大家隻是知道上麵綁著要被燒死的是個喝血吃人的妖精，於是都覺得義憤填膺，每個人都有股浩然之氣在噴發，似乎他們都化身為捉妖英雄一樣。
不知道誰喊了聲：“燒死她！”
於是一大片燒死她的聲浪回響起來。
鐵手李親自點火，隻見他慢慢地把火引子拿過去，往柴堆上放，那柴堆不知道被澆了什麽，一遇到火引子就騰地一下子竄起火苗。
楊小玲哭喊著：“夫人，張麗……”
但是周圍瘋狂的聲浪早就淹沒了她聲音。
旺財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小林子，生怕她脫了韁惹出什麽事來。
起風了，火勢凶猛，把夫人整個都吞沒了，楊小玲聲音喊啞了，眼淚都快哭幹了，她轉眼望向高台，神武大將軍神色依舊淡定，仿佛那邊隻是在烤一道什麽菜一樣，而不是在燒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至親。
風很大，把二夫人的麵紗給吹了起來，楊小玲覺得這臉好麵熟，於是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剛巧一陣狂風把二夫人的麵紗徹底吹走了，楊小玲這下看清了！
這個二夫人居然跟那個在雨夜和易木一起上出租車的那女的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