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疼
“現在的學生都敢在校內欺負同學,也不怕被人舉報,扣學分。”穿著白色褂子的女醫生氣憤的說。
顧朝朝笑了笑沒有說話。
明明臉都腫了,上藥卻強忍著硬是沒吭聲,還對她笑,看著就心疼,這麽懂事的孩子,怎麽會被人打?她掃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傅司暮。
隻見那個暴戾囂張的少年,此刻正蹲在地上,抬手溫柔的揉了揉女孩腦袋。
“疼不疼。”傅司暮柔聲道。
倪知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原來是喜歡人家啊!
顧朝朝搖搖頭:“不疼。”
傅司暮伸手摸了摸她臉上的紅印,眼眸冷冽,雖然打了徐靜幾巴掌,但他還是很生氣,一看到顧朝朝臉上的紅印和胳膊上的掐印,傅司暮就氣的隻想殺人。
顧朝朝餘光掃了一眼傅司暮,隻覺臉上發燙,她抬手捂著臉頰。
“怎麽了,我看看。”傅司暮說著伸手將顧朝朝的手拉下。
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怎麽這麽紅,不會發燒了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傅司暮,顧朝朝臉更紅了,心“撲通撲通”的似乎要跳出胸膛,她不敢看他那雙多情的眸子。
倪知薇隻覺這兩人,在她這個單身狗麵前秀恩愛。
“別秀恩愛了,要秀一邊秀,不要到我麵前。”倪知薇打趣道。
顧朝朝聽後害羞的低著頭。
傅司暮瞥了倪知薇一眼,隨後問道:“她臉上的傷什麽時候好?”
“你問我?天天打架受傷你自己不清楚。”倪知薇調侃道。
傅司暮垂著眸子淡淡道:“那不一樣,我是男生,恢複的快,她是女生,性別不一樣?”
這麽沙雕的話居然出自麵前這個校霸,顧朝朝覺得人設崩了。
倪知薇笑了笑:“這就要看個人體質了,我怎麽知道你女朋友是什麽樣的體質?是那種一碰就紅,好幾天都沒好的疤痕體質,還是那種一般體質,你要自己研究。”
傅司暮像是想到什麽,隻覺耳尖發燙,他冷冷道:“閉嘴。”
“……”顧朝朝抓住衣角。
倪知薇哼了一聲開口道:“別忘了這裏是校醫室,已經上完藥了,趕緊走。”
傅司暮拉著臉紅的顧朝朝朝外走去。
她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倪知薇道:“謝謝小姐姐。”
倪知薇點點頭,莞爾一笑:“不用謝,小可愛,歡迎下次來找我玩啊!”
說完輕輕眨了下眼睛。
“你走不走。”傅司暮掃了一眼顧朝朝不滿的說。
“馬上走。”
看著兩人走了的倪知薇笑了笑,這小子害羞呢,嘖嘖嘖,愛情可真美好。
此時的教室格外熱鬧,同學們談論著明天秋遊的事。
“哇,明天可以好好玩了。”
“想多了吧!爬山可累死人了,我寧願待在教室裏上課。”
……
顧朝朝想鬆開手,但是傅司暮禁錮著她,難以掙脫,隻得低頭。
一路走來,她看見許多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議論紛紛。她不習慣這樣被人看著,感覺很不舒服。
傅司暮拉著顧朝朝走進教室,回到位置上。
吃瓜群眾一臉霧水——
“什麽情況?傅司暮拉著顧朝朝的手,他們在一起了?”
“沒看見顧朝朝臉上像是被人打了?”
“不會是傅大佬打的吧,他不是不打女生嗎?”
同學們看著顧朝朝八卦著,又瞥了坐在旁邊的傅司暮,瞬間不敢說話。
這眼神實在太可怕了,嚇到寶寶們了。
陳斯年扭頭擔憂的問:“怎麽回事?”
傅司暮眼神陰沉薄唇輕啟:“徐靜找人圍堵她們。”
“操,這人怎麽這麽惡毒。”陳斯年氣憤的說。
虧他那時還覺得她長的蠻漂亮的,現在想想隻覺得心寒,這麽歹毒,真會裝!
傅司暮沒再說話,身子後仰,靠著椅背。
顧朝朝睜著水潤的杏眼看著傅司暮問:“你之前打架受傷是不是一直都在小姐姐那裏看的。”
傅司暮點點頭:“之前天天打架,一受傷,就跑去校醫室找她看,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陳斯年說道:“其實傅哥也不想打架的,別人挑釁,他不可能無動於衷,他不喜歡輸,就算被打的再厲害,他也從不低頭。”
“你是不知道,上次職高的人是有多卑鄙,專門趁傅哥受傷,我們不在的時候,準備群毆,其實按傅哥以往一挑十完全沒問題,是很輕鬆的一件事,但那天他受傷了,所以根本就打不過。然後職高的那個死不要臉的還威脅傅哥道歉,傅哥沒說話,他們打的更狠。”
說完又感歎道:“傅哥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性子太傲了!”
顧朝朝聽後垂著眸子,隻覺得自己的鼻尖越來越酸。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她隻知道她心疼他。
顧朝朝看向身旁像是不知道在說誰,置身事外的傅司暮,沉默片刻才問道:“疼嗎?”
聽到顧朝朝猝不及防的兩個字,愣了許久。
傅司暮垂著眸子,半響才回過神:“還好,不疼。”
他沒想到她會問他疼嗎?很少有人關心他疼不疼。小時候還有父母關心,後來母親自殺,父親另娶她人,隻關心自己的私生子,長大更是隨便甩了一張卡,讓他離開京都給他們一家騰位置,陳斯年這些人也隻覺得他強大,打架什麽很厲害,但其實他一直都是從被打到慢慢強大的,在那期間受過的傷不知道有多少,但他不會說出來,他不能讓其他人看他笑話。
殊不知他這麽雲淡風輕的說出來,顧朝朝更是心酸。
她從抽屜裏拿出棒棒糖:“伸手。”
傅司暮聽話的伸手。
看到手心裏的棒棒糖,他再一次愣住了。
第一次見傅司暮呆呆的模樣,顧朝朝忍俊不禁:“棒棒糖吃起來很甜的。”
“小時候,我生病去醫院打針,哭的都很厲害,後來爸爸就想了一個辦法,每次打針前就會給我一根棒棒糖,說這顆棒棒糖可以給我勇氣,所以後來的打針,我就再也沒有哭過,長大後才發覺,其實糖更是一種心靈上的安慰。”顧朝朝笑著說。
傅司暮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她笑容看起來蒼涼苦澀。
傅司暮緩緩剝開,放進嘴裏,嘴唇翹起,嗯,很甜,甜到心坎。
顧朝朝笑了笑:“甜不甜?”
傅司暮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
韓封湊到陳斯年耳邊小聲說:“傅哥該不會喜歡顧朝朝吧。”
陳斯年不作聲,一臉的高深莫測。
“……”韓封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一個不喜歡吃含有糖分的人,突然願意去吃,這是什麽意思?你給的東西,我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