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要她參加慶功宴?
債主的聲音宛如一道驚天雷將阿九從床上炸了起來。
看到來人,心裏不禁臥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男人跟她有心靈感應不成?
“幹嘛那麽緊張?”上官絕世優雅的踱至榻邊,順勢坐了下來:“做了虧心事,嗯?”
那低音炮般的聲嗓帶著慵懶的調調,簡直就是聲控妹子的致命誘惑。如果他氣場不是那麽強勢,眼神沒有那麽銳利,性格沒那麽腹黑精明的話,她真是很樂意聽他說話的。
阿九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一臉鎮定的說:“你走路都不出聲的,被嚇一跳也是很正常的好吧。”
上官絕世目光深沉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阿九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強迫自己與他對視,努力控製住不讓眼神東張西望表現出心虛。
“你在看什麽?”
他不說話,忽然朝她伸出手。
阿九下意識的偏頭躲開,一臉防備:“你要幹什麽?”
上官絕世強勢的掐住她的下頷,問:“臉怎麽了?”
“摔的。”阿九鎮定的回答。
“是麽?”
“騙你幹嘛。”阿九掙開他的手,皺著眉嘀咕:“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行不行。”
真討厭跟他這種距離說話,太有壓迫感。尤其是那雙精銳的黑眸緊迫盯人時,仿佛所有的謊言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幸好她也不是從未涉世的青澀小丫頭,才不至於在他麵前慌了心神,亂了陣腳。
“這麽不小心?”
“在院子裏活動筋骨,不小心摔的。畢竟躺了這麽久,身子骨不太靈活了。”
上官絕世幽幽盯著她的眼睛,一張俊臉突然欺近她眼鼻前。阿九驀地屏住呼吸,心跳漏了半拍。隨即聽他淡淡的說:“可本王怎麽聞到了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
阿九愣了下,皺皺鼻子左右聞了聞,說:“王爺您聞錯了吧,我剛剛洗過澡,明明是花瓣的清香。”
他臉一偏,俊挺的鼻尖湊近她頸窩,她感覺到他鼻尖若有似無的碰觸到她的肌膚,溫熱的氣鼻拂過,讓她整個人都跟著升溫了。
阿九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斜視他:“你……”
“是挺香的。”他離開她,邪魅的揚起一邊嘴角,意味深長的說:“本王還以為你剛從外麵風風火火趕回來的,看來是本王的錯覺。”
阿九僵硬的扯著嘴角,訕訕笑道:“怎麽會呢?我哪有這精力啊,這院子裏走上半圈,都覺得渾身困乏得不得了。”
上官絕世說:“若是王府逛膩了,到外麵走走也是可以的,不然別人還以為本王把娘娘給囚禁起來了呢。”
“多謝王爺美意。這裏已經夠看了,我就不到外麵招惹是非了。”阿九說得特別安份。
“王爺您渴不渴,我去給您倒杯茶吧。”阿九也不等他回應,便一屁股蹭到床邊,迅速穿上鞋子,趁機拉開距離。
這古代人不都講究男女授受不親麽,這死家夥卻總是這麽大咧咧的闖進她的閨房,肆無忌憚的坐她的床。
好歹她也是他名義的嫂子呢,可他對她是……抱也抱過,親也親過了。
這讓阿九感到很心塞。總有種亂了倫理的感覺。
上官絕世走過去坐下。
阿九恭敬的遞上熱茶:“王爺請喝茶。”
他嗯了一聲,接過杯子慢條斯理,自顧自的呷飲起來。
喝完一杯又一杯,阿九心裏不禁打起鼓來。這丫到底想幹嘛啊,不會是單純來喝茶的吧?
不是她多疑,而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第二杯喝得差不多時。阿九清清嗓子,問:“咳,王爺突然大駕光臨,是有什麽指教嗎?”
上官絕世懶洋洋的抬眸睨著她,說:“娘娘住在府上,本王有義務過來關心一下。”
“謝王爺好意。我在這吃得好住得好,身心愉悅。王爺日理萬機,就不勞您惦記了。”
心裏想的卻是:我看著你很礙眼,沒事別來這瞎晃好嗎。
“那就好。”
阿九陪著笑,小心翼翼的問:“那……王爺還有其他事嗎?”沒事就趕緊滾吧。
上官絕世挑眉,看著她說:“你這是在趕本王?”
“絕對沒有!這是你的地盤,我哪有這資格啊。就算有,我也絕對沒有這心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王爺惦記我,我很是受寵若驚。”阿九無比誠懇的看著他,就差沒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了。
這個男人心胸狹窄,愛記仇,讓他逮到一點話柄,絕對又要趁機刁難。
“時間就是金錢,浪費時間就等於是謀財害命。我欠王爺的已經很多了。”可不想讓你再有機會剝削我。
她心裏腹誹著,嘴上卻很狗腿的說:“不過王爺若是忙裏偷閑,想找人聊天抒發解悶的話,我也是很樂意奉陪的。”
上官絕世放下杯子,站起身,低頭捋了捋袖口,一邊說:“本王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
阿九心裏耶了一聲,臉上卻故作遺憾:“那我就不耽誤王爺了。等王爺哪天有空了,我親自泡好茶陪您談人生談理想。”
“會有這個機會的。”他邁開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麽,忽而頓住,轉頭看她,漫不經心的說:“你好好休養,明晚陪本王出席慶功宴。”
阿九愣了下,疑惑的歪著腦袋看他:“慶功宴?”
上官絕世薄唇淺抿,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精炯的黑眸閃過一絲不明意喻的光芒。說道:“將軍府的慶功宴。”
“將軍府?”
“沈君墨,沈將軍。今天搬師回京,怎麽,你不知道麽?”
他笑容好生古怪,他一定是察覺了什麽,故意試探她呢。這麽一想,阿九一臉無辜的說:“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知道外麵的事呢。”
上官絕世點頭:“說得也是。”
阿九暗自觀察他的反應,看來是沒有懷疑她。“你為什麽要我一起去參加慶功宴?”
他挑眉問:“你不想?”
阿九有所顧慮的說:“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我現在……”
他之前那麽高調,她跟上官絕世有一腿這種流言已成為京城頭條,說書人百說不厭,老百姓百聽不膩。她隻當八卦聽聽就算了,反正她深居王府,對她也沒多大影響。
可那是朝廷的慶功宴誒,屆時出席的都是達官貴人,萬一再來個皇上什麽的,這樣明目張膽的攜手出席,確定不會狗帶嗎?
他淡淡的說:“我以為你會想去。”
阿九一臉迷茫:“為什麽?”
他高深莫測的打量著她的神情,卻發現她表情淡定,偽裝得毫無破綻。
“沒什麽。”他斂去眸底的精芒,淡然的說:“讓你去就去。”
說完就走了。阿九氣鼓鼓的瞪著他的背影,這人說話總是露一半藏一半,故弄玄虛。有強迫症的人簡直會被他給逼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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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一股特殊的香煙繚繞,彌漫在空氣中,沁入心脾,讓人身心舒愉,整個人輕飄飄的恍若置身仙境一般。
太後踏進書房,便皺起了眉,以手中的絲絹掩住口鼻,對這股味道甚是厭惡。
案桌前,一個樣貌清雋華美,臉色卻略顯蒼白的男人正慵懶的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旁邊,站著一個儒雅斯文的年輕男子。他正專注的往神獸鼎廬裏添加特製的草藥。
他身穿一襲月牙白的素袍,全身上下無一裝飾,身形修長清瘦。
在煙霧嫋繞中,襯得他眉目淡雅,清靈。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看到太後進來,白衣男子沒有一絲驚慌。放下手中的草藥,從容不迫的上前行禮:“草民參見太後。”
身穿華麗錦衣的男子亦睜開眼,看到太後,連忙起身相迎:“母後,您怎麽來了?怎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哀家有事要跟皇上說。”太後冷然的瞥了司徒彥一眼。
司徒彥十分識趣的說:“皇上,若沒其他吩咐,草民就先行告退。”
上官君燁點點頭。
“等等,把這東西撤走。”太後冷聲命令。
司徒彥看向皇上,得到他的示意之後,默默的把香廬拿走。
“母後,有什麽事要派人來說通報一聲就好了。”上官君燁請她坐下,給她斟上一杯茶遞過去。
“哀家不親自來,皇上想必又是借故推托了。自從那個司徒彥進宮後,哀家這是想見皇上一麵都很難啊。”太後十分不滿的說。
“母後這是冤枉兒臣了。隻是最近大臣們上奏的奏折太多,各地又是鬧水災又是瘟疫,令朕傷腦筋得很,實在無暇分身。”
太後眼神淩厲的看著他:“是嗎?可哀家回宮卻聽聞皇上終日閉關於望仙樓。”
她禮佛回來,皇上本該去向她請安的。可後來工部急見,給耽擱了,到現在也不曾去過慈寧宮。
與此同時,藺貴人因意外小產,精神崩潰,硬說是被人陷害,不依不撓的要太後作主,弄得她心煩不已。看來這後宮沒個主事人當真是不行。前任皇後感染頑疾逝世兩年,也是時候重新立後了。
這也是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之一。
“朕在望仙樓也不過是圖個清靜,好專致於國事。朕的身體狀況母後也是知道的,若非有司徒彥,對這朝政之事,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皇上該請太醫好好調理,那人都是裝神弄鬼的,皇上莫要被迷了心智。”
“朕心中有數。”上官君燁淡淡的說道。
太後知道現在皇上很信賴司徒彥,便是強行勸阻也是無用的,隻能暫時作罷。
言歸正傳。“聽說那鳳清歌現在住在九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