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與狼共舞
與狼共舞在本市應該算是最具有影響力的酒吧式會所，也就是夜店，隻不過消費群體不同，但裏麵做的生意卻很隱晦，其實單從名字上都很容易看出來一些端倪，這裏麵經營的娛樂項目更多是為一些有錢女人提供的特殊·服務，說的難聽點，就是鴨店，而且在本市算得上是龍頭老大，站在最頂端的一家娛樂場所。
李歡在這裏將近有一年多的時間，之前都是兼職，在店裏做酒水銷售一類的工作，當然免不了要陪那些中老年婦女喝酒打屁，聽她們傾訴苦水，當然他從不出台，這也是他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堅守的底線。
嚴格意義上說李歡不是鴨子，隻拿酒水銷售的提成，從裏麵抽取報酬，當然想要在這種地方賺錢，不去陪客人喝酒唱歌肯定不會有太高的收入，還好每一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規矩，不在會所男公關名單上掛牌的都不用出賣身體，最多跟一些女豪客搞一些曖昧，多推銷出去幾瓶昂貴的酒水，一晚上也有不菲的收入，當然基本上每個月也就五千左右，像小玉這種家夥，一個晚上就能賺到五千的情況，實在少得可憐。
在這個社會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給你大把大把撒銀子，畢竟不是做鴨子，隻要把富婆們伺候好了，隨手就可能是一張銀行卡，上麵錢不多，但五位數肯定少不了，畢竟與狼共舞的消費群體，大部分都是本地最上層的那些富婆們，一晚上砸進去十幾萬，在這個地方都算比較正常了！
在一間大型包廂裏，李歡和小玉李剛站在一起，小玉的身體很明顯地緊靠在李歡身上，在後排的位置，另一邊是李剛，躲都躲不開，他也懶得理會，從口袋裏摸出那個害自己被電爽了的U盤遞給李剛，說道：“媽的，被你害慘了，老子要不是因為給你下片子，也不會這麽倒黴，電腦都自燃了！”
李剛臉色頓時一變，趕緊搶過U盤，翻來覆去地看了一眼，見沒有問題，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我的U盤沒有燒掉，裏麵有幾部經典步兵片，現在種子都不好找到！”
李歡懶得去理會這頭牲口，白了他一眼，無聊地聽著前麵的一位副總經理在前麵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無非就是讓這些人多銷售出去一些酒水什麽的，隻要營業額超過一定標準，月底都會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包。
“孫菲姐今天沒來？”孫菲就是李歡的那位學姐，跟李剛同為校友，不過前者已經是與狼共舞的總經理，李剛入行比她晚，但也是負責酒水銷售方麵的客戶主管，主要帶的就是李歡小玉這一組，經驗豐富，比較善於跟中老年婦女這一檔次的富婆打交道，放在外麵，那也是大小美女通殺的角色。
不得不說，與狼共舞裏麵從上到下，除了一些保安之類的員工，男公關就不說了，十之八九都是頂尖的美少男，當然也有長相差點但其他方麵出眾的夜店高手，除此之外，即便是端盤子的服務員，都要求五官端正，不說長的跟小玉這樣妖豔，至少看著不會讓人覺得難受。
“沒有，她今天去見老板了，好像有個案子要做，請了幾天的假！”李剛搖了搖頭，這家夥追孫菲很久了，當然對她的行蹤知道一些。
副總經理說完之後就吩咐下去準備開工，李剛負責的這個班組總共有二十個人，李歡就是其中之一，和小玉算是班組裏銷售業績最好的了，跟其他人的關係也都相對融洽，有句話其實很有道理，跟著什麽樣的人，下麵的員工大體上都會有著同一類的性格，雖然不是很確切，但必然會有共同點，李剛有這樣的凝聚力，下麵的人也都比較服氣！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店裏不是隻有李剛這一組負責酒水銷售，但的確沒有哪一個班組像他們這樣融洽，這倒是李歡比較欣慰的一點，畢竟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每個人更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有時候為了爭奪客戶大打出手都不稀奇，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人都多少會自私一些。
李剛看了李歡一眼，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晚上會有一個熟客組團過來，任務量比較大，之後也沒有什麽好交代的，大家都不是新人，自然懂得如何把握機會。
八點正式營業，外麵已經開始掛牌，主推今晚的一些特別節目，當然那些男公關的照片也都貼了出去，鴨頭則是大幅海報宣傳，四五個模樣俊俏，如同漫畫裏走出來的帥哥坐在大廳中央最明顯的位置，銀色質地的沙發，加上周圍美輪美奐的燈光，讓他們的形象更加鮮明搶眼，無疑成為全場的焦點。
“那個男的化得妝真難看，人不人鬼不鬼的，又不是女人，裝什麽妖豔？”小玉跟著李歡走出來，今晚的客戶主要還是兩人負責，他看了一眼燈光下一個男人濃重的煙熏妝，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李歡看了他一眼，感覺有點惡寒，這種吃醋嫉妒的口氣讓他感覺好像兩個女人在攀比似的，尤其是小玉那一雙幽怨的眼神，加上他自己臉上同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妝容，叫李歡甚至惡毒地想到，如果讓小玉坐上去，估計旁邊的幾個人都要黯然失色了！
“晚上什麽情況？”李歡看了一眼周圍，雖然剛剛開始掛牌營業，不過這時候場子裏的人已經不少了，有三分之一的卡座都坐滿了客人，基本上清一色的女人，年齡層也各不相同，不過大部分都是四十歲靠上的，其次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富家女，倒是三十歲左右的女客人比較少。
小玉臉上的笑容好像三月的桃花盛開，興奮的手舞足蹈，嘿嘿笑道：“就是昨天的那個女富婆啦，她說了今晚還要來捧場的，都是人家的功勞呢！對了，你也認識的，昨天好像要找你的，不過你沒在！”
李歡皺了皺眉頭，大概知道是哪位金主了，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興奮的樣子，反而有些糾結，那個女人專吃嫩草，他是知道的，不過也沒辦法，自己要賺酒水錢，還必須得去跟她們打交道，誰讓人家手裏有大把銀子呢。
說話的時候有三個人走了進來，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年齡不大，基本上都在二十來歲的樣子，其中有一個齊肩發的女孩很漂亮，臉上化了淡妝，身上有種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沒有的冷豔氣質，嘴角微微上挑，不知道是刻意保持這樣的表情，還是本來如此，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傲，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敬而遠之的類型。
倒是她旁邊一起的女孩子表情比較興奮一些，兩個女孩子也很漂亮，隻是相比較身邊的同伴，就要遜色一些，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某種獨特的氣質，讓人不由地眼前一亮，大概是因為身上不俗的裝扮，加上一些富家女特有的那種底氣，立刻就招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般店裏來了客戶都會有主管負責接待，問清楚客人的需求，然後幫她們挑選座位，或者直接帶去包廂，各個主管之間其實也有很多潛在的競爭，不過一般像與狼共舞這種頂級的夜店，到九點左右的時候，卡座基本上都會滿員，不存在太激烈的競爭，當然有些財大氣粗的富婆相對要更加受歡迎一些，男公關們也都靠這一部分豪客一擲千金賺取坐台費用，如果出台的話，那就能大賺一筆！
李歡倒是不用去爭奪客戶，一般來說，與狼共舞裏麵負責酒水銷售有四名主管，各自負責一片區域，客戶在那個地方坐下，就會有相應的人去負責推薦酒水，或者介紹比較熟悉的男公關服務，所以銷售部門的人跟公關部的都會有比較曖昧的關係，相互之間更多的是合作盈利，很少會有利益衝突。
不知道那名公關部的主管說了什麽，明顯看到中間那個齊肩發女孩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瞪了那名主管一眼，對方訕訕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直接退了回去，然後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這種事情倒不常見，一般來這裏消費的女人都是來找樂子的，很少有直接拒絕接待或者給人臉色的，畢竟誰也沒有招惹誰，除非是某個服務員或者新入行的雛鳥惹客戶不高興鬧出點別扭，不然都會和和氣氣，怎麽說這裏也是全市最高檔的娛樂會所，來消費的群體整體素質都不會太差。
李歡皺了皺眉頭，看到那個齊肩發女孩帶著另外兩個姐妹走了過來，在一號區的卡座找了個位置坐下，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服務人員。
一號區就是李歡這一組負責的，看到三個女孩坐了下去，小玉推了我一把，說道：“歡歡，你去吧，這種小女孩子我不喜歡！”
李歡撇了撇嘴，沒有揭穿他的心思，小玉這種類型的，也就在大齡富婆哪裏很吃香，這種年輕的女孩子反而對小玉這樣妖豔的男人有些反感，她們更喜歡那種看起來比較陽剛一些的，正好李歡就屬於這一種。
很多事情知現在未必知未來，誰都不能確定下一刻自己的人生會有怎樣的變化，也許繼續平淡，也許下一秒就天翻地覆，李歡挪動腳步的時候，隻是想著今晚能夠從三個女孩子的口袋裏勾出來多少錢，但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是他沒有預料到的，而這一次的變故，也將成為他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
“開心點嗎？既然出來玩，就別老是繃著臉了！”李歡走過去的時候，一個頭發挑染成酒紅色的女孩正拉著齊肩發女孩的手，好像在勸說她似的。
“嗯……陪我喝酒吧！”齊肩發女孩臉上表情有些變化，皺著眉頭，似乎正為什麽事情苦惱一樣。
“好啊好啊！”長發女孩頓時興奮了起來，完全沒有看出來齊肩發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你行不行啊！我們三個女孩子喝酒，這種地方不太安全的！”另一邊的圓臉女孩倒是比較理智一點，雖然與狼共舞的治安一向比較好，但畢竟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女孩子喝了酒以後，很容易出事。
李歡走過去，正好把她們的話都聽了進去，臉上掛上職業般的笑容，說道：“歡迎光臨，看樣子你們是第一次來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三個女孩看了李歡一眼，長發女孩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神采，似乎是看到服務員都這麽帥氣，有些興奮地說道：“我們要喝酒！”
“小草……”圓臉女孩明顯有些猶豫，雖然對這種環境比較新奇，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但提到喝酒，還是有些猶豫。
“沒事，就喝酒吧！你們這裏有什麽酒？”坐在中間的齊肩發女孩似乎心情不好，阻止了圓臉女孩的勸說，看了李歡一眼，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你坐下來陪我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