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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往事2

  佘氏想了很多,如果不是錢皎如收留,她們母女三人去年冬日就凍餓而死在路邊,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若是她就這樣離去,李舒爾也會死,不是沒人照顧病死,就是被官兵發現。


  佘氏看著地上的小女孩,在冷水缸裏泡久了,受了驚嚇發起燒來,說著胡話一聲聲的喊娘,喊她別走。


  佘氏猶豫著靠近了李舒爾,小女孩竟一把攥住她的手,呼喚她:“娘啊。娘啊。”


  母狼因為獵人失去自己的孩子,卻會哺育走失的人類幼崽。何況一個本就善良的女人。


  佘氏心中掙紮萬分,那女孩和自己女兒一般大,都是小孩就算大人作惡,也不能算在孩子身上。她咬了咬牙,拖起了仇人的女兒,帶著她遠遠離開是非之地。


  李舒爾燒退以後,忘記了過去的種種,佘氏給她改了名字,和自己姓,連名兒也換了,改叫金山。


  為了怕惹麻煩,怕被查出來當年一家子參與謀逆的小女孩沒死;也為了家裏有一個兒子不被欺負,不被外麵人覬覦;更為了金山能出門做生意,好給銀扇賺錢治病。她們遷入京都以後,佘氏再不允許金山以女子麵目示人。


  佘氏收養了李舒爾,但是每每看見金山穿女子裝束,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長女,想著和她一般大的長女是什麽模樣,會不會也和金山一樣美麗動人,出落成一個大姑娘。


  想到這裏,想起長女的慘死,她就很恨,恨錢皎如,偶爾也恨李舒爾。


  這麽多年,金山都失憶了,記不太清楚自己的親娘,對於爹娘慘死受刺激太大,導致她怎麽也想不起來。但是佘氏依舊沒法對她好。


  佘氏雖然恨,但回頭看看,收養金山確實沒錯,可以讓她的仇恨心安理得,讓她恨得不背負一點點的罪惡。若是她當年拋下金山一走了之,不管金山的死活,那她一樣會仇恨,卻不敢恨得這樣理得。


  這個“兒子”養的很合算,由於金山的存在,銀扇的日子好過很多。銀扇幼年時遇到危險,金山救下銀扇。佘氏抽不開身的時候,都是金山在照顧銀扇,因為金山讓佘氏和銀扇在後麵幾年的日子裏好過很多。


  佘氏仇恨歸仇恨,她還是教會了金山習字,很大程度上為了讓她能賺錢,做生意。


  金山自己又非常喜歡讀書,曾經癡迷到隻要看見遠處地上的紙有字,她就會跑過去撿起來念。這成為了金山命裏的諸多造化中,最大的造化。


  佘氏回憶起過去,不禁眼淚直流,坐在那兒拽著長女的小褂子哭泣許久,褂子裏落下了一張紙條。


  當年,金山發燒,昏迷了三天三夜,當時大夫都說救不回來了,佘氏也沒花太多心思在金山身上,就由她躺在床上。


  金山昏迷不醒的第三天夜裏,突然奇跡般的開口說話,卻是念出了一長串的人名。


  隱隱的佘氏覺得這串人名和李舒爾的父母被以謀逆罪處死,卻不經公開審判有關。想到此處,佘氏便用炭灰記下了這串人名。


  “王淑媛、王婠、徐博熙、柳頤、徐三娘、柳佳芝、李昭、李明珠、錢瓊、錢皎如、李清明”


  十五年來,佘氏曾反複端詳過上麵的名字,但總是猜不出這些人是誰,幹什麽的。隻有最後的兩個名字,認識是李舒爾的母親和父親,錢皎如和李清明,其餘的人似乎都不是大人物,也不是做官的,不論走到哪裏都沒有聽說過這幾個人。


  “留給以後的金山吧,也許是什麽線索。”佘氏心想。她在心中希望知道,到底是為什麽,一對頗有田產的富裕夫婦會牽扯到謀逆這樣的重罪,最後連累長女命喪黃泉。


  佘氏正在出神,忽聽得外麵有動靜,金山未進院門,老遠就喊起來,“娘!妹妹!我回來了。”


  佘氏連忙擦幹眼淚,把小褂子和紙條塞進箱子底,毫不客氣地高聲回應道:“回來就回來,還要大聲叫嚷,難道要我出來接你?”


  金山回來不見妹妹,問了銀扇的下落後,便給家裏劈柴、擔水,不停幹活,一刻也沒閑著。


  到了下午,佘氏挎著籃子上東西大街上賣刺繡去,要到太陽落山才能回來。


  金山神神秘秘的把銀扇拖進屋子裏,眼珠子轉轉,問:“娘給你做了幾件新衣裳,是也不是?”


  妹妹銀扇俏皮一笑,一雙大大的黑眼珠故意不看姐姐,背著手,說:“是不是眼饞想穿啊?求我,求我我就借你穿。”


  金山被太子吻了,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女子,不知道自己恢複女子裝扮後從相貌上可能配的上如謫仙般的太子。大約是配不上吧,不過她動了心思,真心想穿一回女子的衣裳。


  金山都快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個女子是什麽樣子。


  “你這小蹄子,還要我求你?”金山立即撓向妹妹的命門腋下。


  銀扇打小就怕癢,不過被金山撓癢後,嘴上還是不饒人,“偏不!你得求我,我才讓你穿,否則回頭告訴娘去。”


  金山聽聞,便假意討饒,“妹妹就給我穿一次吧?就一次。”金山在宮中不像在家中,粗活做得少了很多,原本粗糙的手指變得細膩,做出動作,手指如同蔥削一般。


  銀扇方才注意到她的手指,拽著姐姐的手說,“你這手指現在變得這麽好看了啊。”銀扇有些孩兒麵,手指也是娃娃手,手粗到是不粗就是非常小。


  乘著銀扇看自己的手,金山又說:“給我穿一次吧。”


  似乎是金山的語氣有些冷了,沒有方才那麽高興,銀扇立即答應:“阿姐說哪裏話,我的東西都是阿姐帶來的,隨便穿。不但要穿,還要擦些胭脂水粉,好好打扮。”說著,她拉開妝匣。


  妝匣是盛放梳妝用品的匣子。家裏原來的漆器妝匣原本是沒有任何梳妝用品的,最多有一把梳子。如今生活好起來,養母給銀扇準備了一小盒口脂,畫眉的黛石,白色的敷粉,和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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