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杜斌教徒
冬去春來，又是開學季，時光眨眼間過去，許多多和唐元已經是二年級第二學期開學了
這個寒假發生了很多事情
對於唐元來說，最明顯的可能是他終於又長高了幾公分。
對於許多多來說，可能最大的變化就是，她終於有了一位真正的武道上的師傅
杜斌一身本領出自少林，而少林功夫可稱為我國武術之源，其他各門武術均與少**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因此功夫種類雖繁複眾多，然就大體區分，則不外乎兩種，即外功和內功。外功專練剛勁，如打馬鞍、鐵臂膊等，製人則有餘，而自衛則不足。內功則專練柔勁，如易筋經、錘練等，皆行氣入膜，以充實其全體，練至爐火純青之境，非但拳打腳踢不能損傷其毫發，即刀劈劍刺亦不能刺入其內腹
但為什麽現在人多是練習外功，而少見練內功的呢？外功就如杜斌現在教普通學生，多則兩三年，少則一年學生就能出師，有所成效。而練習內功，一層進一層，深奧異常，繁複難行，所需要的花費的時間何止數倍於外功，且練習內功本身對於練功者要求就極高，身體素質強健，還要有慧根和悟性
許多多自那天正是拜師之後，就接到了一份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訓練計劃，每日的訓練時間也是加了好幾倍。比之聞雞起舞還要嚴苛，每日早上五點許多多就要起床跑步到武館，天還沒亮就開始練習基本功
直到第一縷太陽升起，許多多還要跟著師傅一起盤腿坐於坐墊之上，“凡練武者，不論外功內功，須以凝神固氣為主。呼吸一法，在道家也稱為吐納。呼吸乃馳張肺部之法……”
杜斌邊帶著許多多練習，邊在一旁講解，“呼吸切須徐緩，徐徐納之，緩緩吐之，不可過猛，亦不可前後參差。呼吸時又須用力一氣到底，方可使肺部張縮，以盡吐濁納清。呼吸之際，必須專心一誌，不可胡思亂想，心誌不寧……”,此時太陽緩緩升起，晨間清氣中升，潔淨異常
待杜斌一套練完，起身時，卻發現許多多早已盤坐著雙腿於一旁睡著了
看著許多多睡著的樣子，杜斌什麽都沒說，隻是叫醒她，給許多多演示了一套拳法，然後問許多多，“你看出什麽了麽”
“師傅好厲害，以前爺爺教的拳法雖然也有力，但是隻是讓人覺得霸道的力量，那種完全是因為速度和力量造成的。”許多多已經看得完全清醒了，每次一遇到關於武道上的事情她就會變得格外精神起來
此時一雙大大的杏眼晶晶閃爍著亮光，“師傅您這套拳，感覺就是沒用多大力，看起來非常行雲流水，但是那股空氣都仿若傳來的炸裂，和一呼一吸間仿佛都充滿著力量，而不是單單是手臂揮出的力量”
杜斌聞言有一絲詫異，驚訝於許多多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的領悟力，僅靠著看一套拳就能看出關鍵的地方，“小丫頭還有點眼力見”
本沒想這麽快給徒弟講這些的，但是小丫頭練氣都能睡著，領悟力又確是很強。杜斌還是決定提前給徒弟講講裏麵的道道，讓徒弟知道練氣的重要性，不要浪費了這份天賦，“剛剛我拳法中蘊含的就是內勁和氣。所謂：形則正氣順，氣血順暢才能發生內氣，斂氣入骨才能化成內勁。”
眨巴眨巴眼睛，許多多費力的聽完，然後一臉鄭重的說，“師傅，我聽不懂，您能再說的簡單點嗎？”，聽著就好高深好厲害的樣子，許多多非常感興趣
既然已經開始講了，自然沒什麽不可以的，也是杜斌又給許多多詳細解釋一遍，“內功重於以神役氣，以氣行力。由此所知，內容練習內容主要關鍵，在於凝神、斂氣、固精三事。而呼吸之法則是其之基礎，吐出濁氣納之清氣則長期以往，功成之後則可達到周身筋脈靈活，骨肉堅實，血氣行動可以隨呼吸而貫注，意之所至，氣無不至……”
然後問，“多多，你聽懂了嗎？”
許多多點頭，“師傅，感覺懂了一些，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氣，再也不會覺得打坐就沒用了”，說著許多多有點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真的不知道打坐用處這麽大的，還以為就跟電視裏和尚打坐念經休息一樣呢
之後許多多才知道武道真正是什麽，也明白了為什麽能夠學習真正武道的人越來越少
開始的一年，甚至杜斌沒有教許多多一點關於拳腳的東西。每天許多多都是在枯燥而繁重的基本功練習中度過
杜斌總是告訴許多多，“真正的功夫，必須是有牢固的基礎作為基石，如果你連這點都堅持不了，這些苦吃不下去，那你就不用練了.……”
“想要真正學習內家功夫，可不像普通的拳腳那麽簡單，這是真正靠時間磨出來的，一兩天的刻苦不叫刻苦，很多人也許一輩子都掌握不了其中的精髓”
從紮馬步開始，許多多從開始每日紮馬步一小時到後麵每日兩三個小時。基本每天早上五點鍾去武館，到七點鍾回家洗漱。七點半還要和唐元一起去上學，然後放學後，還要去繼續和師傅杜斌學習基本功
學習中，許多多也慢慢變得沉寂下來，性格不再像以前一樣喜歡咋咋呼呼了。隻是每日還是會羨慕的看著那些能在館中學習拳法和腿法的師兄弟們
但是師傅現在還不準她學那些，說她的基礎沒有打好，本來許多多這個年紀開始練習基本功其實就有些晚了，所以練習起來難度又比之一般的人又高了很多，也會更加辛苦
聞言，許多多隻又主動加強了訓練的強度
就連唐元都開始覺得多多不對勁兒起來，問許多多道，“多多，你最近好像很辛苦啊！是不是學武很累”，唐元有點心疼的問多多
多多最近明顯的變化很多，下課都不出去跑了，就在教室裏趴著睡覺或者休息，雖然精氣神兒還是不錯，但是眼下微微的青黑還是看得出其實沒有休息好
而且經常能聽到多多說身體上疼，問她，多多也隻是告訴唐元說，“練習基本功的時候，拉筋拉的”
唐元幾個月前陪著多多去上過一陣兒課，也知道武館裏確實會有這樣的情況，於是也沒多想，隻交代多多如果不舒服還是請假回家休息
然後唐元貼心的幫多多買來了緩解肌肉酸痛等症狀的藥膏和藥酒，跟多多說道，“多多，你讓阮阿姨或者許奶奶幫你揉一揉酸痛的地方。如果還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家裏人和我知道嗎？”，如果還是覺得辛苦，不學武了好不好！換我來保護你好不好！隻是後麵這句唐元沒說
許多多自然是幹脆應了，剛剛許多多還真怕唐元也來勸自己不要繼續學武了呢？
至於許多多為什麽會如此擔心呢？還要從許家最近發生的事情說起
最近許多多的辛苦的變化，許家人又何嚐不是看在眼裏，就連一向自問理智優雅的許奶奶蔣琴都不止一次這樣問多多，“多多！不然我們不學了好不好”
許多多當然不會答應就這樣放棄，她是真的熱愛武道，也想學好。雖然現在真的很苦，但是如果就這樣輕易放棄，那她之前的堅持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還沒等多多自己回答，許爺爺許建坤就不樂意了，替多多回道，“多多好不容易自己堅持做一件事，你不能幫上忙就算了，可不興拖我們多多後腿的”，其實許爺爺雖然是這麽對著許奶奶說的
但在眾人不知道的角落，許老爺子看著多多的眼神，卻也是同樣帶著心疼，甚至一絲愧疚的
多多最近有多苦，許爺爺自然是最了解的，也把多多的堅持和努力都看在眼裏的。然後許老爺子一直覺得，多多喜歡學武，是有受到他這個爺爺很大的影響的。所以以前有多滿意這個孫女對於武道的熱情，現在許爺爺就有多心疼孫女的辛苦，也不止一次問自己，到底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呢？
但是這樣矛盾的心思，卻不影響許爺爺維護自家孫女，畢竟這是孫女自己喜歡的，付出這麽多，如果家裏人還是這樣不支持的態度，孫女肯定也會不開心
自然許爺爺的說法，也惹來了許奶奶，甚至家裏其他人的不滿，一度導致家裏最近氣氛都是非常緊張的
而導致這一切的元凶許多多，自然也是夾在中間不是很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