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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理會?

  提到那些童年糗事,大家都笑了起來,作為惹禍精的我實在為大家提供了不少笑料,陸南川一定全都記得。他雖然很少提起,透過那溫柔的眉宇就可以猜測他在想什麽。


  第二天早晨尚在睡夢中,外麵傳來時斷時續的噪音。一會是人的說話,一會是狗的輕吠,一會又是嘩啦啦的水聲,遠遠近近戳刺著我的睡眠。本想用意誌力頑強抵抗,結果意誌力丟盔棄甲,跑得無影無蹤。我光著腳跑到陽台上,見到下麵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翠綠的櫸樹樹蔭下麵擺著一隻鮮紅的澡盆,雪球站在澡盆裏,一身白絨毛滴著水,不時仰起脖子嗚咽一聲。許煙身穿嫩黃色工作服,係著粉紫色格子圍裙,拿一把藍色小刷子,給我的雪球洗澡。陸南川雙手插進褲袋,在一旁閑閑地觀看。


  院子裏的牡丹花開得早,微風拂過,姹紫嫣紅鋪開一地。陣陣花香送入鼻端,像是要把人熏醉似的。許煙恰在滿地花海中抬頭望了我一眼,黑亮的眼睛猶如滴了花露,笑起來風情萬種。


  女人的笑臉向來很豐富,官夏說她至少能辨別出七十種。我想她在吹今生為數不多的牛皮,暫且不予反駁。但許煙的這幅笑臉,狡黠、刻意、挑釁,充滿了使人不愉快的特質。


  我跑下樓梯,拖鞋的啪嗒聲示威般的傳進院子裏。呼喚了一聲雪球,雪球立即甩著滿身水跑到我身邊。親昵地在我腿邊蹭了蹭,我輕拍它道:“坐下。”


  大狗乖乖地坐下了。


  那邊兩個人一起望過來。陸南川是從不碰貓貓狗狗的,就算喂食打掃房間也保持著一定距離,把狗攆得遠遠,自己辛勤忙碌。他能夠忍受勞動卻不能忍受親密接觸,實在是個怪咖,昨天我們把雪球找到後他看著我和雪球相互親昵的蹭了半個小時,表情簡直是生無可戀,最後像押犯人一樣把我押走。現在狗找到了就讓許煙幫忙洗澡,許煙洗得再好,技術再精湛,她有什麽資格洗我的狗。


  我逗著雪球仰麵躺倒,溫柔的撓著它的肚皮。


  陸南川說:“這隻狗渾身濕透了,你就讓它這樣靠著你嗎?”


  我狠狠地瞪著他。


  許煙笑著插進來打岔:“因為——”


  “雪球習慣了中午洗澡,早上洗會感冒而死的。”我冷冷地說。


  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睡裙,雪球濕淋淋的腦袋在我膝蓋至大腿的部分蹭來蹭去,其實真的很難受。但為了保持主人的尊嚴,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許煙接著被打斷的話說道:“雪球一大早又出去了,粘了滿身的泥巴,又撓個不停。我怕它身上黏了吸血蟲,所以才擅自給它洗澡的。”說完委屈地看了一眼陸南川,陸南川朝她露出溫柔的笑臉。


  於是我的表情變得更加黑暗。


  仿佛感應道主人心情變化,雪球抬起腦袋,朝他們兩人吠叫幾聲。我並沒有阻止,而正是這種遲鈍的行為,造成了後麵的惡果。不管心裏怎麽想,表麵上都要做出和和氣氣的樣子,這不是人類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嗎?把最基本的技能忘掉,於是丟失掉一些至為珍貴的東西,或許是也算是合理的懲罰。


  陸南川轉向我反問道:“今天不用上學嗎?”


  我回答他少多管閑事,接著回屋去了。學當然得上,多少次在夢中聽見今天不用上學,醒來後發現不過是一場夢。如果這個早上也是一場夢就好了,後來我常常這樣想。


  為了報複陸南川的多管閑事,我穿了一件鬆鬆大大的T-恤外加牛仔熱褲便出門了。白天氣溫雖高,還不到穿熱褲的時候,不用說一路上收到形形色色的目光。到了學校,從自行車上下來,雙腿已經凍得麻木。我哆嗦著忍受門衛猥瑣的目光在腿上溜達個不停,一邊心想要是這裏沒人,一定要把你脖子上的那個球踢出一百八十度旋轉角。


  結果未進校門輪胎先癟了,沒有多想,推車往後麵的小巷走去。


  巷子裏站了三個人,正擺出歡迎姿態。


  飛刀這一夥總共隻有三人,個個瘦得像秋天的蘆葦杆兒,不隻是怎麽威脅鬆宮葉那個胖大小子的。難道憑他們鋒利的小眼神?跟陸南川的殺人不見血比起來,他們的眼神簡直猶如嬰兒一般柔軟,羔羊一般無辜。我笑了笑說:“正要找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以前怎麽沒有這麽懂事。”


  積了一肚子怨火,這次真正找到了出氣筒。


  為首的小胡子活動著手腳道:“看來鬆胖子又找你告狀了,你還真把他當成兒子養。心腸他媽的夠好的呀。”


  我呸了一聲,懶得與他們計較。每一個成功的地痞流氓不一定會打架,但一定會貧嘴。他們是有心朝這方麵發展的,我何必幫著練習。飛刀是為了報一個月前的易拉罐之仇,那時我踢起一隻砸癟的易拉罐集中的小胡子的胸口,導致他當場跪地。麵子過不去,自然要找裏子來賠。不知他們有沒有隨身攜帶暗器,得多加提防才行。


  小胡子左邊的青春痘說:“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混蛋是女的,她腿上沒毛。”


  右邊的黃鼠狼說:“沒毛也不一定是女的,有些混蛋長得娘,鑒別必須得看胸。”


  於是三個混蛋一起笑了起來,小胡子撥了撥唇上的須髭,轉向左右道“你們。想看?”


  我先一步回答,“行呀,你們過來,免費觀看。”


  最可怕的是胸有成竹、臨危不懼。小胡子嘴唇抖了一下,臉色變黃,等不及地向我襲來。


  拳腳疊加,伴隨著棍棒。他們沒拿磚頭,作為職業流氓,誰都不想鬧出人命。打架原則是這樣的,掛彩很正常,流血也可以,最高境界是對方跪地求饒掏出所有錢包。要是動了刀子,進了局子,說明你不是一個成功的領導人,未能帶領自己的團隊在夾縫中生存。這年頭就業困難,地痞流氓也是需要小心守護的職業。大家的最終目的非常單純,隻是搶錢吃喝玩樂,或者在底盤上威風一把。小胡子是個膽小鬼,早知道我是女生才不依不饒。


  陰風犀利,棍棒幾次擦過我的眼角。掄起折疊棒甩開他們三個人,抹去鼻子流出的血,漸漸感到體力不支。最重要的原因是兩腿麻木,像認生似的不聽使喚。陰寂的小巷內,上演著最適合發生的醜陋角鬥。鮮血一直從我的鼻子裏流出,隻是流出,沒有任何感覺。如果這樣持續下去,我很可能被他們綁起來痛扁一頓,幸好有妙風翼的出現。


  後來他跟我說進這條巷子是為了買一種品牌很老的豆漿,而我並未看見他手上拿了東西。除非我眼花了,或者他扔掉了,總之豆漿這種東西也不是什麽名貴食品。


  四個人麵露驚訝,想不通這個瘦弱蒼白的男孩是從哪裏來的,而他居然說:“都給我住手。”


  那威嚴的神氣,仿佛主人在對爭搶食物的寵物說:都給我停嘴。


  我們一邊震驚著,一邊真的住手了。


  妙風翼清冷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初春落下的雪,綿軟中帶著寒厲:

  “你們三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不覺得臉上無光嗎?”


  “這是我們的事,少插手。”


  小胡子摸了摸髭須,讓最初的恐懼過去。就回答聽來還是顯得底氣不足。我有點好奇,小胡子是不是在忌憚著什麽?以他的人品是不可能回話不帶髒字的。這妙風翼長得弱不禁風,動起手必然是吃虧的一方,有什麽可怕之處呢?


  “我不會插手這件事,先前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他不緊不慢地說著,又看了我一眼,“還有,希望你們看清楚這個,以後別再找陸和寅的麻煩。”他把一枚銀元大小的圓形徽章丟進小胡子的懷裏,小胡子捧到眼前看了,髭須向下歪斜,麵露驚懼之色。


  “假的?”他不可置信地吐出兩個字。


  妙風翼冷笑,一個字也沒說,轉身牽著我離開了巷子。


  被打的地方疼痛開始發作,渾渾噩噩地跟著他,直到進了校園,我才想起說一句謝謝。追溯起來我和妙風翼一次也沒說過話,他竟然知道我叫陸和寅,還在關鍵時刻瀟灑相助。出手又出口,就是不曾動手,比較之下打架真是一種愚蠢又低劣的行為。


  我走著走著臉紅了,頓住腳步道:“今天非常感謝你,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妙風翼注視著我,頰邊現出深深的酒窩。


  “報答什麽的就不用了吧,和寅不是也經常幫助別人?”


  “呃,有嗎。”我不好意思地摸著頭。


  “不隻是簡單地出手支援,還會反過來尋找肇事者,堅決把壞事情消滅幹淨。這樣的和寅,一直是令人欽佩的對象。”


  妙風翼睜大一雙瑩潤的眸子,說著動聽的讚美話語。伴隨著那聖人彌留之際送給世人最後的光輝思想般的無暇微笑,木雕石刻出來的假人也會被他感動。我忘記了該說什麽,恰如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模糊地聽到他說什麽身手高強,於是回應道“也沒有多厲害了,隻是小的時候比較調皮,總是欺負比自己弱小的孩子,所以被當成不良打架王。父母擔心這樣下去會惹火,才送我去學跆拳道。其實這種東西也不適合隨便打架啦,尤其是跟這種整群撲上來的家夥,還是會吃虧的。勝隻勝在心理上而已。”


  最後一句話好像很有道理,卻聽妙風翼說:小時候的和寅也沒有欺負別人呀。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怎麽會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這話說的跟我一起長大似的。我明明沒有遇見過這麽可愛的同學,否則印象一定很深刻,絕對不會半天想不起來的。要知道我那時調皮搗蛋是一方麵,重感情講義氣充當江湖大哥(大姐)是另一方麵。絕對更生動有趣更重要的一方麵。


  恰在這時陸南川進了校園,車子轉過彎道的一刹那露出了他的臉,這麽遠的距離這麽短的一刻都能看見,我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本來說要送我上學的,被我以嫌棄為由一口拒絕了。要是見到我在這裏有說有笑,還抓緊時間打了一架,不知要怎麽找茬呢。


  我隻好道了一聲歉,匆匆跑進教學樓。到樓梯轉角的時候回頭見妙風翼仍然站在原地,目視著遠方,凝然出神的樣子。


  自習課上,我的鼻子再次流血,開始以為一點點後來越流越洶湧,鼻血歡快的染紅了我的衣襟,嚇得同桌那個膽小鬼哇哇亂叫,什麽你要死了,有人出事故了。不得已我扔下書本跑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阿姨跟我挺熟,原因在於我比其他同學去得都要勤快一些。平時感冒發燒還在其次,訓練的時候身體這裏腫了那裏破了倒多一些,難怪陸南川對我的興趣愛好深惡痛絕。包紮好鼻子,在休息椅子上坐到了下課。想到下麵一節是物理,心裏直發愁。這副模樣肯定被陸南川拉到辦公室訓斥,說不定還拿來嘲笑,說些自討苦吃之類的冷笑話。不管笑話有多冷,隻要是損害我純潔心靈的,他都非常樂意重複多次。


  不然下一節翹課吧。我翹過班主任的課,卻沒有翹過陸南川的課,想想真是遺憾。班主任是我們語文老師,早已過了退休年齡,作為特級教師來教我們這群不大正常的孩子。問題倒不在於他的年齡,而是他的眼睛。他把我當成男孩子,有一次見我進了女廁所,居然不聲不響地叫我站了一整天辦公室。


  陸南川的課我是不敢翹的,那是因為以前乖覺,好好的沒必要惹他生氣。現在已經犯事了,再怎麽樣都要被數落的,不如等臉上的傷好了再回去,以一罪抵另一罪,還不用忍受上課的辛苦,想想都覺得自己明智。


  思緒起伏了半天,不由為這場偉大行動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覺得自己終於反抗了一回那個專製主義封建君王,還是一次有意識的聰明的思前想後計劃已久的行動,以前怎麽沒想到?回到教室,我默默的收拾東西,快收拾好了看向同桌,她躲得遠遠的,已經不敢再看我。無論如何應該囑咐一聲,為我這次臨行前留下一句經典句子。


  “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吧。”想了想說道。


  “為什麽?”同桌呆呆的問。


  “如果陸南川問的話你就這麽說。”在學校我從來不叫他老師,一直是直呼其名,除非想要諷刺戲謔他的時候。


  同桌忽然怪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小心翼翼道:“你真不知道嗎?陸老師今天不來了,他沒跟你說嗎,我以為他送你上學的呢。”


  陸南川今天請假了,全班都知道的事情而我不知道,他是忘記告訴我還是故意隱瞞?但我還是說出疑問:“我沒有讓他送,但是今天早上我看見他來了。”


  同桌聳了聳肩,意思是反正他請假了,不信你可以看物理課會不會變成自習。


  我記起昨晚許煙說過家裏有事,得回家一趟。那麽他是開車送她了?

  腦袋裏有不好的預感,我突然想到,陸南川莫非是去拜見嶽父嶽母的?他雖然隻有二十四歲,也不是沒有可能。嫁女心切的父母們是非常樂意見未來女婿的,談笑間就能把結婚計劃連同婚禮日期一起搞定。陸南川那個神經協調係統失常的家夥,被人賣了可能都不知道呢。


  越想越覺得心驚,整個上午渾渾噩噩度過。官夏抱住我的胳膊搖了好幾下,把我從噩夢中拉醒。我的鞋櫃開了一半,運動鞋還在裏麵,人站在櫃子前呆住了。官夏摸著下巴,見我回神,馬上笑眯眯地雙手背在身後道:


  “今天和寅好幾次走神呢。”


  “以前不也是一樣嗎?”我掩飾。


  “不一樣哦,這次心裏藏了事情,是因為南川老師不在嗎?”


  可怕的女人,每猜必中。


  我在心中默默哀叫一聲,正色道:“哪有這種事,官夏能為了自己的形象少說一些奇言怪語嗎?我走神是因為早上打架的事。”


  “耶?鼻子受傷了。”


  我把早上的事情敘述了一番,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特意加大了對妙風翼的稱讚。結果一說完,這個人立即被提了出來。官夏點著小巧的下巴,告訴我妙風翼確實出生於不同尋常的家庭。


  “是聽我爸爸說的啦,他那個人說話和平日的行蹤一樣神神秘秘,什麽都不肯講清楚。隻知道妙風是一個很古老的姓,在古代跟皇族關係極為密切,作用類似於隱蔽的左膀右臂。幾十年前妙風家族在C市的勢力很大,官商結合,黑白兩通。無論在哪個國家,發達到這步都已經能一手遮天了。妙風家也是,他們出了一個厲害的人物,叫妙風赫。如果不是妙風翼的爺爺,至少是爺爺那一輩的人物。妙風赫為了擴大家族生意,幹了些不大合法的事情,不知怎樣被揭發了。家族漸漸隱蔽下去,不像以前那麽風光強勢。”


  我問道:“什麽樣的違法事跡?有強搶民女嗎?”


  “是生意上的事情啦,和寅不要總是講些幼稚到不講道理的話好不好?”


  我摸了摸鼻子,“因為不了解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除了尋釁滋事你還了解過什麽?”


  我覺得不能這樣說,昂首道:“打擊豪強我也是很關心的。”


  官夏關上她的鞋櫃,用鎖鎖好,轉回頭來看著我,“這種事還是不要拿出去說的好。畢竟關係到金錢啊名譽啊這種東西。妙風翼現在和我們同班,要是聽到有關家裏的風言風語,心裏也會不好受的。”


  官夏總是第一時間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可以說是所有好女孩的特征。如果妙風翼真的是個沒落貴族後代,臉上必然常帶傲然不平之色,聽到別人議論自家的衰敗自然很難受。然而他並不是這樣的人,早上的出手相助是真心的,這我能夠分辨得出來。


  周圍的人群開始離開,到時間去上體育課了。我彎腰把網球鞋穿上,直起身來,見朝憫逆著人流朝這邊走來,身旁跟著體型龐大的鬆宮葉。


  有時候人的私心體現在他們日常相處的同伴身上。不知道朝憫是怎麽想的,總覺得他和鬆宮葉在一起動機不純。難道是為了襯托自己的俊朗帥氣?等等,什麽時候我也學會了這種功利化眼光。


  “早上我們還在打賭今天和寅會以何種新麵目示人,原來鼻子包成了大蔥,跟人打架了嗎?”朝憫遠遠地說道。


  鬆宮葉立即澄清:“我絕對沒有參與打賭。”


  我退開半步以便同時瞪著他倆,“拿別人相貌打賭的家夥和碗邊吃剩下的菜渣有什麽區別。”


  官夏接著說,“區別還是有的哦。朝憫同學膚色紅中帶黑,黑裏透紅,像燃燒煤球一樣健康溫暖,菜渣比起來就難看到下等級去了。”


  朝憫穿著球衣,臉上淌了汗,剛剛運動結束的樣子,確實是黑中帶紅,紅黑相間,偏深色的臉龐此時紅撲撲的。聽到官夏的描述,他露出責備卻溫柔的深情。“經常使用菜渣這類字眼就不是淑女了哦。”


  官夏用手貼住臉頰,像是擔心臉上的笑支撐不住,說:“朝憫眼中的淑女,應該隻有和寅吧。”


  我狐疑地看著他倆,本人跟淑女這兩個字有半根線的關係嗎?


  朝憫仿佛被熱水燙到了哪裏,狠狠地扶住鞋櫃。


  “說話要講良心!陸和寅哪裏看起來是淑女了,根本連女生都算不上吧。隻有眼神出問題的人才會把她當成女生,腦子被毛線纏住的家夥才會誤以為她是淑女。我朝憫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到單細胞生物才會犯的錯誤。”


  雖然大體上我同意他的說辭,也覺得他的形容造句誇張而不失好處。但自己心中所想與別人說出來的效果是兩碼事,尤其這個人一臉激動到不知所措的樣子。在朝憫把最後一個字吐出來的同時,我抬高腿賞他一個回旋踢。


  “混蛋,受死吧!”


  “啊……”


  痛苦而又不出所料的哀嚎。


  有時候人是一種恐懼的動物,因為恐懼而恐懼,徒然消耗著精力時間。並非隻有那些感情豐富喜形於色的人容易害怕,真正的恐懼內藏於心,如同黑色的潮水,帶來無聲的滅頂。在潮水淹沒之前,總有人發出兩聲呼喊,幾次求救,掙紮著激起雪白的浪花,如同浮在嘴邊的嘲笑。我想自己還沒有感受到那些就學會了沉默,學會了一動不動地接受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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