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給她下針
他大手一揮,紀雲舒的衣裳就陡然被用力撕開。
她眼底閃過一抹狠辣,如今她身中劇毒,根本就不是這個混蛋的對手。
若是他強行動手,她隻怕還真逃不過。
她此時已經打定主意,若是真逼到那份上,就直接來個魚死網破,她寧願死,也不能被他給得逞。
然而,就在她心思急轉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小侍女焦急的聲音:“回稟盧王,夫人她身體突然不適,請你過去看看!”
盧平迋自然是不肯離開的,他頭也不回的吐出一句話:“趕緊滾,別壞了老子的好事!”
小侍女渾身顫抖的跪在那裏,眼淚汪汪的開口:“夫人她流了好多的血,大夫說怕是要小產啊!”
事關子嗣大事,盧平迋再不敢耽誤,迅速整理好衣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冷冽的聲音還隱隱傳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老子絕不會放過你!”
紀雲舒連忙將衣裳套在身上,心頭在盤算著得趕緊逃走,不然這個混蛋不會善罷甘休。
她強撐著走到大牛的房間,看到他眼圈都已經紅了。
他哭著說道:“王妃娘娘,都怪草民連累你,你趕緊想辦法逃走吧?盧平迋那個狠辣小人,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紀雲舒一邊幫他查看傷口,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就算是要走,也得帶著你,絕不能讓你死在他的手中!”
大牛有一瞬間是想要尋死的,可是他已經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紀雲舒受到威脅,卻什麽都做不了。
夜幕降臨,整個院子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紀雲舒並不清楚盧夫人怎麽樣,但是應該情況不是很好,因為那邊鬧騰的很厲害,不斷有婆子端著熱水來回進出。
她輕蔑的勾起唇角,看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讓他盧平迋直接就斷了子嗣。
有了前車之鑒,紀雲舒連睡覺都不敢閉上眼睛,她手中緊緊握著一片鋒利的瓷片,但凡盧平迋再敢找她的麻煩,她就直接毫不猶豫的狠狠刺下去。
不管怎樣,先廢掉他再說。
半夢半睡之間,她聽到外麵陡然傳來一陣混亂,緊接著便有人高聲喊了起來:“千萬要搜仔細了,不能遺漏任何一個角落,絕不能讓刺客逃走!”
她的一顆心頓時砰砰直跳起來,竟然有刺客?會不是來救她的呀?
她艱難的走到窗戶邊上,還不及伸手打開,就見有人跳了進來,他一身黑衣,麵容消瘦駭人,不是夜隨風是誰?
“師父?”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驚喜。
紀雲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用力拖進屋內道:“你怎麽來了?這裏太危險!”
夜隨風當然清楚危險,可是為了救她也再也顧不得什麽了。
他還不及說什麽,紀雲舒的房門就被人咚咚咚拍響。
“快開門,搜查刺客,趕緊的!”
她將夜隨風安頓到好,這才平心靜氣的前去開門,她冷冽的眼眸落在搜查侍衛的身上,憤怒喝道:“大半夜的鬧騰什麽?”
許是她的氣勢驚人,那名侍衛竟然一時間有些語塞。
片刻之後,他才凝眉開口:“院子裏麵來了刺客,我等奉命捉拿,你趕緊讓開,我們要搜屋子!”
紀雲舒也沒有強行阻攔,而是讓他們進了屋。
侍衛搜遍所有的角落都沒有尋到刺客的身影,當目光落到垂著的錦帳時,忍不住開口:“你把帳幔撩開!”
紀雲舒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頰上,咬牙斥道:“你什麽東西,我的床榻你也敢搜?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侍衛被打的有些懵,還不及反駁,身後就傳來盧平迋嘶啞的聲音:“他沒資格搜你的床榻,我應該有吧?”
紀雲舒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繃著臉退到一旁。
盧平迋滿臉戒備的撩開帳幔,除了錦被之後,再無其他。
他回頭狠狠瞪了紀雲舒一眼:“別想耍花樣,我這落腳的院子機關重重,你根本就逃不出去!”
紀雲舒不耐的勾起唇角:“我就算想要逃,也得有力氣不是?你喂了我毒藥,我這時不時的就發作,能逃去哪兒?”
盧平迋聽她這麽一說,瞬間就放鬆了警惕,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紀雲舒並沒有急著讓夜隨風出來,約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她才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快速離開。
她這才將夜隨風從床榻底下拉出來,他滿臉焦急的詢問:“你竟是中了劇毒?我幫你診脈看看!”
紀雲舒沒有拒絕,因為這毒太霸道,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了半點的力氣。
她還不想死,至少不能背上千古罵名的死!
診脈之後,夜隨風眼底閃過凜冽寒光:“這盧平迋好生歹毒,他竟然給你喂了噬心毒,你但凡想要逃走,就會心痛加劇,直到活活痛死!”
這種感覺紀雲舒已經體會到了,她隻希望有沒有解藥。
當看到夜隨風搖頭的時候,她就什麽也明白了。
她無奈撫著額頭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把劇毒暫時轉移,待將來再逼出就行!”
夜隨風飛快開口:“你說,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做!”
紀雲舒有些無措的咬了咬唇角:“就是,你得在我的心脈處下針,我告訴你位置,你能做到嗎?”
夜隨風剛想說能,但是一想到男女授受不親,頓時就有些遲疑。
但是片刻之後,紀雲舒咬著牙說道:“你再不能猶豫了,此一時非彼一時,我不會怪你!”
夜隨風猶豫片刻才道:“我會閉上眼睛,我已經對人體的穴位都很熟悉,絕不會出任何的差池!”
紀雲舒信了他的話,迅速解開自己的衣裳。
夜隨風手中握著銀針,耳邊傳來她的命令:“先刺離著心脈三寸遠的距離,趕緊落針!”
他毫不猶豫的精準刺入,如果不是他用黑布蒙著眼睛,紀雲舒真以為他能看到,不然為何竟然分毫都不差?
手指觸及到她的肌膚,夜隨風隻覺得額頭上冷汗已經都冒了出來。
他不敢再想,迅速摒除腦子裏麵的雜念,按照她的命令,將銀針全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