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死不悔改
若是從前,他必然會同情司音,畢竟她是太子的生母,必須要給個體麵的身份。
然而,剛剛他的寶貝女兒回來哭哭啼啼的告狀,說她險些著了司音的算計。
心頭正惱恨不已呢,此番被點了名,自然冷聲說道:“攝政王說的沒錯,喪盡天良之人,不配做太子殿下的生母!”
“你!”司音滿目悲憤的後退半步,徹底體會到什麽叫牆倒眾人推的滋味。
她此刻無比清醒,朝中大多人都是擁護攝政王的,就算有個別的中立派,也不會冒險站在她這邊。
想要成為西太後已經是不可能了,隻怕她連照顧太子殿下的資格都要被剝奪。
果然,淩景月已經淡淡開口:“自此之後,劉嬤嬤繼續回到太子殿下的身邊照顧,至於無德之人,那就遣送到皇家寺廟,沒得傳召,不得隨意入宮探望,否則,殺無赦!”
司音再受不住這個結果,兩眼一翻,頓時暈死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淒冷的宮殿內,她艱難的爬起來,踉蹌著就要往外走去。
一名小宮婢擋在她的麵前道:“司夫人,馬車已經備好,攝政王有令,請你醒來之後,即刻前往皇家寺廟,不得有誤!”
司音二話沒說,直接抬起巴掌就狠狠的往她臉上用力抽去。
小宮婢下意識的躲開,並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後用力一掰,直疼的她發出嗷嗷的激烈慘叫。
“賤婢,你好大的狗膽,趕緊放開我,我是太子的生母,你對我不敬,不怕砍了你的腦袋嗎?”司音厲聲質問。
小宮婢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輕蔑道:“這位夫人,莫非你還沒看清楚現實嗎?攝政王妃說你肯定不會乖乖就範,果然沒有說錯,你啊,非要自討苦吃!”
司音驚得麵色青白難看,她嘶聲大罵:“紀雲舒那個不要臉的毒婦,她就是蛇蠍心腸,她如此狠心,就不怕遭天譴嗎?”
“啪!”小宮婢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直打的她滿嘴噴出鮮血,眼淚橫流。
“膽敢辱罵攝政王妃,再讓我聽到,就直接割了你的舌頭!”她陰聲威脅。
司音沒敢再吭聲,她算是明白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她現在已經要被送到皇家寺廟去了,這些賤婢們,都不把她放在眼裏。
為今之計,她能做的,就是趕緊去求劉嬤嬤,讓她去幫著自己說些好話,畢竟她是太子的生母,總不能真的就把她給送走吧?
他們以後難道就不怕淩思青問起來嗎?
她再沒猶豫,跌跌撞撞的就朝著外麵走去。
臉色難看的小宮婢將她攔回來,厲聲訓斥:“剛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現在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沒點自知之明嗎?”
司音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推倒在地上,疾步就往外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嘶聲大喊:“來人啊,救命,有人要殺死太子生母!”
小宮婢氣的臉都青了,慌忙起身去追人。
司音一路跑到小太子的宮殿,卻發現裏頭竟然空無一人。
她頓時急了,哭著嚷嚷:“淩思青,你被那個毒婦去送哪裏了?你連自己的親生娘親都不要了嗎?你為何這般狠心?”
紀雲舒從殿內緩步走出來,她就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顫聲哀求:“我知道錯了,你怎麽罰我打我都行,千萬不要讓我離開太子殿下好不好?我願意好好的守在他身邊!”
當她抬眸看到那張冷冽的麵容,她頓時明白,自己現在就是個跳梁小醜。
她滿目悲憤的蹲坐在地上,狠狠用力擦了一把眼淚道:“紀雲舒?你皇兄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你,他會恨你!”
紀雲舒命令翠兒從旁邊拿來一麵銅鏡道:“司音,你照照你眼下這個樣子,你覺得自己還算是個人嗎?”
看到銅鏡裏麵那個披頭散發的醜女人,司音簡直無法相信。
原本嬌俏的小臉此刻腫的猶如豬頭,還有那雙眼睛,因為哭的太多,已經變成一條細縫。
她這般模樣,真的是醜陋到極點啊。
紀雲舒淩冽的聲音驟然響在她的耳邊:“你雖然身為太子的生母,但是你卻自私自利,你根本就沒資格陪在他的身邊!”
司音終於認清了現實,她淒冷的笑道:“你早怎麽不嫌棄我的出身?如果不是我為皇上留下這個孩子,你皇兄早就斷了後!”
紀雲舒毫不猶豫吐出一句話:“所以我沒要你的命!”
司音嚇得渾身顫抖,對啊,她怎麽忘了呢?這個女人向來心狠手辣,但凡被她懲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不就是去皇家寺廟嗎?她就先趕緊避一避風頭,待將來尋到合適的時機,卷土重來就是。
兒子終歸是她的,血肉連著呢,她總有一天能再回到這皇宮。
想通這一層之後,她也沒再鬧,艱難的從地上起身,踉蹌往外走去。
翠兒走到紀雲舒身邊凝眉詢問:“主子,你說她是真的悔改了嗎?”
紀雲舒冷漠開口:“不管她有沒有悔改,從今往後,太子就跟她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因為她不配為人母!”
利欲熏心的女人,她絕不會放過。
將太子安頓在新的宮殿裏頭之後,紀雲舒叮囑老嬤嬤,務必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老嬤嬤認真保證:“攝政王妃放心,隻要老身活著一天,就會用命守護太子殿下一天!”
“你也不用太過於緊張,他身邊也有不少暗衛的,平日裏不會出現,隻有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現身!”紀雲舒柔聲寬慰她。
隻有在麵對小太子的時候,她的眼角眉梢才會溫柔的不像話,因為那是他很讓人心疼。
回去攝政王府的馬車上,紀雲舒就有些疲累,她靠在軟榻上假寐,竟是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
她來到皇宮一處幽靜的宮殿內,看到淩青帝突然換上了一身戲服,站在高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戲。
“皇兄?”她的淚水決堤而出,那不是兩人初見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