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跌落懸崖
等他趕到的時候,醫藥司的門口就已經被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嘶聲大罵:“草菅人命的攝政王妃,你憑什麽要做縮頭烏龜,有本事趕緊滾出來啊,有人死了,你要為他們陪葬!”
護在門口的士兵們試圖阻攔,他們就用力扯住了他的頭發質問:“怎麽?你們要不分黑白的助紂為虐?是那個女人才造成京城的劫難,她必須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不知道是誰先搶了刀,竟是直接把士兵的胳膊都給砍斷了。
眼見有人受傷,場麵越發混亂起來。
護衛軍趕到,厲聲大喝:“皇上駕到,誰敢忤逆?”
百姓們看到盔甲士兵,情緒這才緩和下來,但是卻紛紛跪在淩景月麵前道:“攝政王大人,你的子民要活命,不想眼睜睜等死啊!”
淩景月麵色複雜,他凝聲道:“現在禦醫已經分赴各大藥堂拯救病患,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救治每一個染病的百姓!”
有人大聲反駁:“禦醫有什麽用?他們手裏有藥嗎?我們現在缺的是風寒藥,有越來越多的人染病,攝政王大人,你得救救我們啊!”
一聲聲泣血的哀求炸響在他的耳邊,猶如那沉甸甸的大雪砸進他的心裏。
他抬頭看向雪白的天幕,難不成,天災人禍,難道這一次真的是過不去這道坎了嗎?
不管怎樣,他都要先見到紀雲舒再說。
然而等他進到屋內的時候,卻發現她並不在。
詢問了醫藥司的官員才得知,她一早就出了城。
淩景月麵色大變,這個時候,她出去做什麽?先不說外麵有多凶險,單單這些百姓,現下就是恨她不死啊。
他眼底閃過擔憂,腳步匆匆的就往外走去。
百姓們卻寸步不讓的將他攔住:“攝政王大人,求你不要丟下我們啊!”
淩景月垂眸看著那些跪在雪地裏的百姓,他們麵色愁苦難看,半個身子幾乎都要埋進雪堆裏麵,整個人都在簌簌發抖。
他咬牙道:“攝政王妃不會丟下你們,本王也不會,再給我們兩天的時間,一定會想出辦法救治所有的病患!”
他快步離開,直奔城外。
而此時,紀雲舒正在跟幾名藥堂掌櫃在後山尋找草藥,她臨時寫出幾個有同樣功效的藥名,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原本大雪封山,這個時候,她是不該來的。
可是哪怕再險峻,她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在她的人生信條裏麵,但凡有半點的希望,她不會放棄!
她手中拿著藥鏟,挖開厚厚的積雪,將底下覆蓋的藥草一點點撿出,雙手的疼痛她似乎半點都感受不到。
唯獨隻有在尋到一株藥草的時候,欣喜的露出笑容。
“舒兒!”不遠處的官道上走來一道被風雪遮蓋的身影,不是焦急尋找她的淩景月是誰?
“你怎麽來啦?”她連忙起身迎上前,卻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往地上摔了下去。
她的身體由著慣性一路往下滾,眼看著就要到了懸崖邊上。
跟在她身邊的郎中都嚇了一跳,紛紛嘶聲大喊:“攝政王妃!”
淩景月踏雪而行,哪怕拚盡了全力,卻也隻是到最後抓住她的一截衣角。
“舒兒!”撕心裂肺的叫聲,頓時響徹雲霄,也震的白雪鬆動,陸續有不少的雪球急速滾了下來。
幾名郎中撲到他的麵前,死死抱住他苦勸:“攝政王,咱們趕緊下山吧,萬一引起雪崩,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啊!”
淩景月試圖將他們掙開,但是他們去鐵了心的死死抱住,嘴上還不顧漫天風雪,嘶聲大吼:“攝政王,你心裏要有萬民啊,王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但是你卻不能有事啊!”
他怎麽肯丟下生死不明的紀雲舒,他渾身內力湧出,竟是將那幾人全都震飛了出去。
就在這混亂的功夫,懸崖邊上猛然出現一抹人影,她正在著急呼喊:“來人啊,快救命!”
淩景月神智幾乎都要崩潰,偏巧聽到那細弱猶如貓兒一般的聲音,就如同心口注入了溫暖,讓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焦急呼喊著:“舒兒,別慌,我來了!”
他跌跌撞撞的撲過去,將人毫不猶豫的抱緊懷中。
失而複得的情緒讓他整個人意識迷亂,他絲毫沒有察覺對方眼底那一閃即逝的算計。
司晴緊緊縮在眼前男人的懷裏,這是她心心念念夢想的事情啊。
她嬌羞的閉上雙眸,唯恐擔心這是做夢。
悄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疼痛之火,這才相信他真的是淩景月。
她柔聲呢喃:“王爺,你不要擔心,我沒事,就是腳有些受傷了,隻怕需要你背著下山!”
淩景月擰了擰眉心,這有什麽?他當然願意啊。
他下意識詢問:“舒兒,你的藥簍呢?剛剛我不是看到你還背著嗎?”
司晴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慌亂,她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是剛剛摔下去的時候,我很是慌亂,也不知道它掉到哪裏去了!”
淩景月沒有再問,背起她就快步下山。
而此時真正的紀雲舒卻掉進懸崖側壁的山洞裏麵,而淩瑞就坐在她的身側。
看著她那張嬌美的小臉,他不由得意冷笑:“兜兜轉轉,你始終又落回到我的手裏,如果當初我們的婚約有效,現在我們的孩兒,也應該有不少了吧?”
他的大手肆意的在她臉上來回流連!
外麵有端著湯藥的侍女走進來,她低聲道:“大王,攝魂藥已經熬好了,鬼醫先生說隻要給她喂下去,她就不記前世。”
淩瑞點了點頭,伸手將湯藥拿在碗裏。
他一邊慢悠悠吹著熱氣,一邊淡聲說道:“現在已經有人頂替了你的位置,所以你以後就留在我的身邊吧,我會讓鬼醫遮蓋你的容貌,讓你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紀雲舒影影綽綽聽到有人在耳邊絮叨,她擰了擰眉心,試圖掙紮著要清醒過來。
但是她又覺得累,眼皮是怎麽也無法撐開。
直到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舒兒,起來喝藥了,隻要喝下去,你就能清醒過來,重新換的新生!”
紀雲舒心道,新生是什麽鬼?還有這個男人是誰?他的聲音是有些耳熟,就好像一直壓在她記憶深處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