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身體有恙
紀雲舒麵色微愣,因著鳳婷兒在府裏作妖,她要時時應對到的確不曾關注過外頭都在說些什麽。
察覺到她的驚愕,薑夫人無奈歎息:“實不相瞞,臣婦最近憂思過重,全都是因為皇後娘娘!”
紀雲舒恍然,擔憂的詢問:“難不成皇後娘娘身體不適?”
薑夫人頓時覺得一陣委屈,她拿著錦帕擦了擦眼睛呢喃:“皇後自打跟皇上大婚,深的他的寵愛,幾乎夜夜宿在她的鳳禧宮內!”
紀雲舒當然明白大哥心悅她,可是薑夫人既然憂心忡忡,必然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不然,她有也不至於如此沮喪。
她柔聲安撫:“薑夫人,皇後娘娘冰雪聰慧,皇上寵愛她,那是無可厚非!”
薑夫人著急開口:“可就是因著這份無可厚非的寵愛,皇後娘娘被那些官家貴婦詬病,說她自小有隱疾,無法綿延子嗣,如今已經不少禦史給皇上寫折子,讓他盡快進行選妃,以免影響皇家傳承!”
紀雲舒瞬間就瞪大了雙眸,她倒還真沒有聽說過此事,再說了,皇後原本年紀就小,一時間沒懷上孩子又有什麽打緊?怎麽就嚴重到禦史要寫折子呢?
薑夫人難過的開口:“月王妃,你別誤會,臣婦並不是阻攔皇上選妃,隻是不想讓皇後娘娘的名聲變得如此難堪,你能不能幫幫她?”
紀雲舒沉吟片刻才緩緩點頭:“薑夫人無須顧慮,我即刻進宮探望皇後娘娘,隻是這謠言的源頭還要徹查清楚,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薑夫人迅速回答:“臣婦已經派人查過了,據說率先傳出這個謠言的是禦史府蘭家,他們家有個兒子在宮裏做禦醫,叫蘭若玉,之前有給皇後娘娘看過診!”
紀雲舒頓時心裏有了計較,她迅速起身往外走去,現下小星兒的身體已經無礙,皇後的事情要盡快處理,否則拖的時間越久,想要扭轉風頭越發艱難。
她命人備下馬車進宮,原本薑夫人也是要跟著去的,但是因為家中突然有急事,隻得讓她一個人前往。
紀雲舒在鳳禧宮見到麵色有些憔悴的薑妍兒,乍然相見,她險些沒認出來,那明亮的大紅鳳衣穿在她的身上,竟是顯得空蕩蕩的,越發映襯的她肌膚蒼白。
薑皇後率先擔憂詢問:“聽聞小星兒身體不好了,原本是想跟皇上出宮去探望她的,可邊境那邊突然來了急報,就沒有成行,現在她怎樣?”
紀雲舒連忙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腕輕笑:“夜禦醫擅解毒,星兒已經無礙,倒是你,精神怎的這般差?”
薑妍兒下意識抽回手腕,尷尬的垂眸道:“來人,去給月王妃上一碗南邊剛剛進貢的雪露香茶!”
紀雲舒眼見她沒有吭聲,索性也就沒再追問。
兩人沉默片刻,侍女就端來了散發著香氣的雪露,紀雲舒垂眸抿了一小口,感歎道:“這茶葉如其名,果然又爽口又好喝!”
薑妍兒小臉上閃過一抹強撐的笑容:“既然你喜歡喝,那我就讓人給你多送些回去,反正你皇兄一個人也喝不完!”
紀雲舒訝然的看向她:“怎麽?皇後娘娘不喜歡喝嗎?”
薑妍兒麵色有些複雜,而旁邊的小宮婢猛然跪在紀雲舒麵前磕頭:“月王妃,你醫術精湛,求你勸勸我們主子吧,她最近鬱鬱寡歡,眼瞅著人都瘦成這般模樣,奴婢看著心都疼!”
“雲若,你趕緊起來,誰讓你胡說八道的?不要命了嗎?”薑妍兒臉色泛白的急聲怒斥。
雲若重重的給紀雲舒磕頭,她流著眼淚道:“奴婢一心為了主子和皇上,哪怕真的會因此沒命,也在所不惜!”
“你這個蠢丫頭!”薑妍兒伸手指著她,氣的渾身顫抖。
紀雲舒不動聲色的將雲若扶起,麵色肅然道:“原來我竟是不知道,皇後娘娘竟然跟我生分成這般模樣,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算我白來一趟!”說完,竟是起身就要離開。
薑妍兒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握住她的衣袖哀求:“月王妃,別走!”
紀雲舒回頭對上她那雙忐忑不安的雙眸,心緒複雜,自打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想要保護這小丫頭,雖然病懨懨的,但是卻乖巧可愛,讓人恨不得拿了命去保護。
原本以為進宮會是對她最好的庇護,卻沒想到,她竟然過的不開心。
她無奈歎息:“皇後娘娘,你跟皇上是不是有矛盾了?他雖然是我兄長,但是在我心裏,最在意的是你,如果真是他欺負了你,我可以為你出頭!”
薑妍兒連忙搖頭否認:“不是,皇上待我極好,這是我這殘破的身子不爭氣,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其實我還沒有真正的跟他成為夫妻!”
“什麽?”紀雲舒震驚的瞪大雙眸,不是說皇兄夜夜宿在她的鳳禧宮嗎?兩人躺在一起幹什麽?總不成一起數星星到天亮?
她下意識的來了一句:“難不成我皇兄不行?”
此話一出,遠在禦書房的淩青帝登時打了個極大的噴嚏,他擰了擰眉心,伸手揉了揉鼻子呢喃:“這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薑妍兒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登時一張小臉羞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捂住了紀雲舒的嘴巴,窘迫道:“你說什麽呢?不是皇上不行,而是我身體不行!”
說完這句話,她的所有勇氣全都沒了,隻覺得後背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慌張的不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然跟人說如此隱秘的房中事。
若是被外人知道,豈不是說她這個做皇後的一點都不端莊?幸好之前把所有服侍的人清退了,隻留下心腹雲若,她嘴巴緊的很,凡事都會悶在肚子裏,不會跟任何人說。
片刻之後,她臉頰上的火熱才稍稍退散些許,她抬眸看向紀雲舒道:“你別笑話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自打進了宮,我這身上就沒幹淨過,先前讓禦醫瞧過,隻說憂慮太重,吃些藥便能好!”
她語氣頓了頓,似乎有些說不下去,眼底滿是慌亂且窘迫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