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蘭芝掙紮
陳蘭芝眼底滿是掙紮,看著那枚紫色的玉瓶,怔怔出神。
“怎麽?”淩瑞拿著玉瓶在她的麵前晃了晃,輕蔑道:“看來,在你的心裏,燕雙依舊不如紀雲舒重要啊!”
陳蘭芝哭著給他磕頭:“求你不要再傷害他,我寧願為他死啊!”
嘭嘭嘭,一聲接一聲,哪怕她磕的頭破血流,淩瑞依舊沒有半點改變態度,他冷聲道:“多說無益,要麽紀雲舒死,要麽燕雙死,二選一!”
陳蘭芝怔怔的坐在那裏,直到淩瑞離開,她不顧滿身滿臉的鮮血滴滴答答橫流,而是跪爬到燕雙身邊,哀泣痛哭:“燕公子,求你告訴我該如何抉擇?”
燕雙依舊閉目不語,隻是他那張蒼白的麵容,讓陳蘭芝堅定了信心。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起身走到門口說道:“去告訴你們寨主,我答應他的條件!”
淩瑞命人將她送出金秀山,沉聲命令:“隻要你提著紀雲舒的人頭來見,我就會讓你跟燕雙遠走高飛,決不食言!”
陳蘭芝點了點頭,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此時,紀雲舒和夜隨風兩人已經快要趕到金秀山,他們決定先去山腳下的村子裏麵打探消息,卻碰到滿身狼狽的陳蘭芝。
兩人連忙上前將她扶住,急聲詢問:“蘭芝,你怎麽了?”
陳蘭芝驟然看到她,眼淚旋即簌簌而落:“主子,燕公子他被金秀山的賊人給抓走了!”
紀雲舒用力將她抱緊安撫:“我們都知道,我此番親自趕來金秀山,就是想要救她,咱們先去找個客棧住下,你別擔心!”
陳蘭芝躲在她的懷裏,下意識的用力捏緊拳頭。
村子裏麵的客棧十分簡陋,紀雲舒先給她處置外傷,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她驚愕詢問:“蘭芝,你這是怎麽傷的呀?”
剛端起茶水的陳蘭芝雙手抖了抖,頓時有熱水濺了出來,燙的她失聲驚叫。
她垂眸支吾著解釋:“就是不小心摔的!”
紀雲舒心頭閃過一抹疑惑,在她的眼裏,陳蘭芝一直從容鎮定,可這次見到她,她竟然有些慌亂緊張,難道她有什麽事情隱瞞嗎?
哪怕心頭有些懷疑,她也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柔聲安慰:“你先回去好好睡一會,等那些暗衛來了,咱們即刻上山營救燕雙!”
陳蘭芝顫聲詢問:“真的能救出他來嗎?這金秀山易守難攻,到處都是機關陷阱,連條上山的路都沒有,你如何帶人上去啊?”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淩瑞是用筐子將她放下來的,紀雲舒他們想要攻上去,無疑是異想天開。
紀雲舒愣愣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你上去過嗎?”
陳蘭芝心虛的別開眼眸,連忙解釋:“沒有,我隻是聽人說的,我現在累了,先回去休息!”說完,便快步離開。
紀雲舒看著她的背影,淩厲的雙眸危險的眯起。
夜隨風從外麵走進來,為難說道:“我已經打聽過,果然沒有上山之路,除非老天讓咱們一夜之間長出翅膀,否則,根本就不可能上去!”
紀雲舒卻岔開話題道:“我覺得陳蘭芝有些不對勁,她好像隱瞞了什麽事情!”
夜隨風凝眉愣神:“不能吧?她不是對你最忠心嗎?”
紀雲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是醫者,當然對外傷最是了解,她的額頭很明顯是因為磕頭過猛造成的,可她竟然說謊自己摔的!”
夜隨風沉默片刻才道:“興許,她不想讓你擔心?”
紀雲舒緩緩搖頭:“夜隨風,你自己想,能值得陳蘭芝跪下磕頭哀求的,會是什麽人?”
夜隨風眼眸瞬間亮了起來,他壓低聲音回答:“肯定是她替燕雙求情,也就是她見到過那些土匪?”
紀雲舒這才說道:“不錯!”
夜隨風的麵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皺眉呢喃:“陳蘭芝之所以隱瞞咱們,是不是因為她跟土匪達成了某種協議?”
紀雲舒眼底鋒芒閃過,她真的不想懷疑陳蘭芝,可是她明白,陳蘭芝太在乎燕雙,她為了他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且看看她想做什麽吧,咱們強打起精神應對就是!”
隔壁房間,陳蘭芝同樣十分煎熬掙紮,明明紀雲舒就在眼前,可她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用毒藥害她。
她用指甲使勁掐著自己的手掌心,直到血肉模糊,她依舊沒有察覺到半點疼痛,她真的好難選擇啊。
她哀哀痛哭:“老天爺,你為何這般殘忍,我不想背叛王妃,難道就沒有被的路可以走嗎?求你告訴我啊!”
許久之後,她才踉蹌起身,伸手打開窗戶,就看到外麵已經是黑夜了。
耳邊傳來淩瑞狠辣的聲音:“如果明天早上我見不到你帶著紀雲舒的腦袋前來,我就會砍掉燕雙的一隻手,我說到做到!”
陳蘭芝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她咬了咬牙,悄然將那枚玉瓶用力攥在手中。
她低聲呢喃:“王妃娘娘,求你不要怪我,隻要能救出燕雙公子,我也會為你陪葬,黃泉路上我必然與你相伴,哪怕來世為你做牛做馬!”
她轉身走到桌旁沏了茶水,將瓷瓶裏麵的毒藥倒進去,快步往她的房間走去。
紀雲舒還沒有睡,她似乎正在等著陳蘭芝前來。
她眯眼笑道:“蘭芝,你的傷可好些了?我正打算去看你呢?”
陳蘭芝複雜開口:“我沒事了,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就來找娘娘說說話,你想好如何上山了嗎?”
她很自然的將茶盞放到了紀雲舒的麵前,隻見她迅速伸手端起道:“我正好渴了呢,你這茶水送的真是太及時啦!”
看著她毫不猶豫的端起,陳蘭芝幾乎是下意識的阻攔:“娘娘別喝!”
紀雲舒動作頓住,神情微僵:“怎麽啦?”
陳蘭芝迅速開口:“剛剛沏出來的茶水,還燙著呢,你不妨冷一冷,待會再喝呢?”
紀雲舒推開她的手輕笑:“我還以為什麽呢,自打有了身孕之後,夜隨風就叮囑我切忌生冷,我現在可不敢喝涼的,現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