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死不足惜
燕雙仿若看穿了她的打算，不滿說道：“怎麽？你還得寸進尺？你讓月王妃饒恕你，她大人有大量就饒了，給你要賠償金，卻又不肯拿，那不如就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去街道上爬一圈，我這賠償金一分也不要！”
杜可可連忙拒絕：“不行，我不能爬！”
燕雙冷然開口：“你再耽誤的時間，就不是三萬兩銀子那麽簡單了，我燕某的時間可十分金貴，不是你能耽誤得起！”
杜可可麵上閃過掙紮之色，這嫁妝錢還沒焐熱呢，就這麽要交出去，簡直是肉疼死了，她咬了咬牙，將藏在袖子裏麵的銀票全數掏了出來。
她呢喃：“我的嫁妝錢全在這裏了，也就剛好三萬兩銀子，全賠給你了！”
燕雙一把搶在手裏，嘲諷的挑眉看她：“姑娘自小沒學過一個道理嗎？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責任，這是天經地義的！”
杜可可憤恨的握緊拳頭，怪她有眼無珠，竟然招惹上了月王妃，誰能想到她竟然穿成這般破爛模樣前來布莊鋪子啊？進來也不表明身份，任誰都不會認出她吧？
還有那個薑妍兒更是可惡，明明那張臉都已經好了，她竟然還蒙著錦布，簡直是坑人。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就忍著腳踝的劇痛快步往外走去，好端端的，怎麽腳踝就突然疼起來呢？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後，鋪子裏麵又恢複了從前的熱鬧，掌櫃戰戰兢兢的看著燕雙將月王妃兩人帶進後院，驚出了滿身的冷汗。
他暗暗打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心中發誓，以後斷然不能再狗眼看人低，否則這掌櫃怕是再也當不下去。
燕雙命人沏茶，將三萬兩銀票遞到她的手中：“這些該是你的！”
紀雲舒笑吟吟將銀票放好，柔聲詢問：“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錢啊？”
燕雙伸手指了指她的腦門：“上麵寫著呢，我一看都明白了！”
紀雲舒被他給逗樂了，伸手拍他的肩膀：“知我者燕雙也，不錯！”
燕雙看著她的動作，一雙眸子驟然變得晦澀複雜，他迅速壓製住翻湧的情緒，從容說道：“這一陣子為了王爺籌錢，忙碌的厲害，所以才沒去那邊探望你，還請不要責怪！”
紀雲舒端起茶杯的動作頓住，憂心忡忡的詢問：“怎麽？還缺的很厲害嗎？”
燕雙無奈點頭：“是啊，今年的冬天來的有些早，士兵們禦寒的冬衣還沒有著落，實在是不能指望國庫那邊，籌款壓力便全在王爺的身上！”
紀雲舒迅速站起身道：“那我趕緊回王府，我把蛇王給帶回來了，隻要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就會幫王爺解決銀錢危機！”
燕雙愕然的看向她：“你帶回來了蛇王？”
紀雲舒譏誚點頭：“他受雨凝之命前去桃花穀殺我，被我擒住，已經被夜隨風先行押送回王府了！”
燕雙沉吟：“他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如果他肯相助，那是再好不過，隻是他的條件一定十分苛刻吧？”
紀雲舒眸中閃過堅定之色，沉聲說道：“再苛刻的條件，我都能做到！”
雨凝做夢也沒想到，蛇王竟然如此狼狽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顫聲詢問：“你為什麽會落得這般境地？你沒殺了紀雲舒嗎？”
蛇王避開她，徑自去角落裏麵坐著。
雨凝麵若死灰之色，她總覺得有什麽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窒息的難受。
許久之後，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她這輩子最很的那張臉就出現在眼前：“雨凝側妃，好久不見？”
雨凝嚇得渾身顫抖，她朝著角落裏麵縮去，不安詢問：“你不是在死人穀嗎？誰讓你回來的？你會對整個王府帶來災難，你還不趕緊滾出去？”
翠兒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雨凝側妃你聽清楚，主子不但治好了薑小姐的毒症，還徹底改變了死人穀，那裏已經沒有毒症病人，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健康！”
雨凝驚得用力握緊拳頭，任憑指甲刺進掌心也絲毫沒察覺到半點疼痛，老天為何這般殘忍，明明這個毒婦如此殘忍，卻偏要厚待她，讓她活著，簡直是太不公平。
蛇王卻已經著急詢問：“月王妃，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跟王爺商量過嗎？他同意嗎？”
雨凝憤怒的瞪向他：“蛇王，你跟她說的什麽事情？”
蛇王不答反問：“你應該記得自己的許諾吧？如今我要求你兌現你承諾，迅速交出你的一雙眼睛！”
雨凝聲嘶力竭的拒絕：“不可以，我不能把眼睛給你，那我不就成了瞎子嗎？我不同意，絕不會同意！”
蛇王冷冷的凝著她：“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你！”他抬手打在雨凝後頸上，將她打暈了過去。
紀雲舒迅速說道：“你可以把那人帶過來了，隻不過，隨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你蛇王所有的財富，我保證會給你把人治好！”
她不是個普度眾生的活菩薩，也沒有悲天憫人的博愛之心，雨凝作惡多端，她絕不會放過，如果能用她的眼睛換回穩定的軍心、民心，她半點都不會含糊。
夜幕降臨，整個王府的一個房間裏麵，紀雲舒嚴陣以待，她身邊是麵色凝重的夜隨風和夜明城，之所以父子兩齊上陣，並不是對她的醫術不信任，而是想要觀摩這場醫學界的頂級操作：“換眼術！”
在他們的認知裏，這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有人嚐試過，也是以失敗而告終。
紀雲舒突然要提出這麽做的時候，他們十分震驚且擔憂。
夜明城率先規勸：“娘娘，你的醫術已經名滿京城，萬一這次換眼術失敗，就會對你帶來滅頂之災，還會把整個月王府送上風頭浪尖，到時候，就算是皇上和王爺也保不住你，堵不住天下百姓悠悠之眾口啊！”
紀雲舒固執開口：“我既然應承了蛇王，就一定能做到，紀雲雪死不足惜，如果能用她的眼睛讓另外一個善良的人活下去，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