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是死是活
她眼圈微微泛紅，很想安慰他或許應該抱有希望，但是知道到最後的失望會更加殘忍。
所以她強自壓下悲傷，凝聲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那些孕婦被藏到了哪裏，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嬰兒沒了。”
那人眼淚簌簌落下，他猛然轉頭麵向刑部尚書，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泣聲哀求：“青天大老爺，你要給草民做主，抓到真凶，繩之以法！”
一人跪，十人跪，緊接著外邊那些百姓也紛紛跪在地上大呼：“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
饒是刑部尚書為官多年，此刻也忍不住動容，他站起身，雙手用力往下壓了壓，冷聲道：“有月王妃在，本官一定盡快查清楚事情始末，抓到真凶，把你們的親人找回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哽咽一下，因為他很清楚，找到的時候，興許就是一具屍體。
他用力閉了閉眼，將憤恨和惱怒狠狠壓下，厲聲大吼：“來人，帶藥堂夥計！”
當藥堂夥計被拖上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滿是傷，很顯然是經過了殘酷的審訊，他轉頭看向惠王妃的時候，麵上閃過一抹欣喜，他顫聲哀求：“主子，快救命啊！”
惠王妃沒想到他上來就會認主，徑自抬腳將他狠狠踢開，揚聲喝罵：“誰是你主子，你眼睛瞎了嗎？認不清人？”
藥堂夥計渾身打了個激靈，瑟縮著跪在地上，再不敢吭聲。
淩景月上前道：“大人，還有一名老嬤嬤，她也被帶了過來，一並受審！”
老嬤嬤還在昏迷當中，她被侍衛拖上大堂，早就有人端著冷水兜頭澆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顫聲呢喃：“怎麽了？老身這是在哪裏啊？”
刑部尚書猛然拍下驚堂木怒斥：“大膽惡婦，見到本官還不趕緊下跪行禮？”
老嬤嬤沒想到自己會被送到官府，她驚得連忙跪在地上，那雙狡猾的眼眸卻是來回轉動，她在思索著要如何脫身。
隻是當她看到紀雲舒的時候，麵上驟然閃過凜冽寒霜，她迅速爬起來，照著紀雲舒就撲了過來，嘴上還厲聲喝罵：“賤丫頭，我弄死你！”
淩景月怎肯讓她得手，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哢嚓一聲就給掰斷了。
“啊！”老嬤嬤發出淒厲哭喊，摔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住口，再叫就割了你的舌頭，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襲擊月王妃，你是嫌棄自己活的命長嗎？”刑部尚書厲聲訓斥。
老嬤嬤震驚的麵色蒼白難看，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疼的，她此刻終於認清了現實，原來這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月王妃紀雲舒。
她像是一隻死狗那般癱倒在地上，滿身的狼狽，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刑部尚書沉聲喝問：“惡婦，整個九幽京城一共失蹤了十三名孕婦，是不是你做的？”
老嬤嬤如芒在背，她根本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那些要活剮了她的目光，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隻得慘叫一聲，翻著眼睛裝暈。
看到她倒在地上，惠王妃就鬆了一口氣，隻要她不招供，這案子就不可能再審下去。
她迅速開口：“既然她人已經昏迷了，那我們也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這案子已經審不下去啊！”眼看著她自顧自的就要離開，紀雲舒卻冷淡開口：“誰說的？”
惠王妃淩厲的雙眸落在她身上，不屑質問：“紀雲舒，你什麽意思？難不成讓這麽多人等著她清醒過來嗎？她若是永遠都沒辦法清醒呢？”
紀雲舒麵上浮現出冷笑：“怎麽可能，她又沒死，不過，就算是她真的死了，憑著我的醫術，也能讓她招認了罪行再死，現在我就給她治療，讓她盡快清醒過來受審！”
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裏麵拿出寸長的銀針，那鋒利的光芒看上去分外的駭人。
惠王妃一顆心懸到了喉嚨口，她這次真的是太被動了，沒想到紀雲舒會這麽快查到自己的身上，若是早知道，將這些人直接滅口，哪裏還有這麽多的麻煩？
她心中暗暗思襯，最好這個賤婦能把這老嬤嬤直接弄死，也省的她再膽戰心驚。
就在她胡亂想著的時候，紀雲舒已經用銀針刺向老嬤嬤的指甲縫隙，鮮血染紅了她的整片指甲，都說十指連心，登時讓裝暈的老嬤嬤渾身打了個寒顫。
疼，真是太疼了啊，她心頭忍不住大聲哀嚎，好想趕緊睜開眼睛讓她停手，可是又怕繼續審問，她好為難。
紀雲舒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老嬤嬤，隻要你說出實話，我保你一條性命，她在九幽朝蹦躂不了多久，讓你坐牢，就是護你周全！”
老嬤嬤迅速睜開眼皮，一咕嚕坐起來，眯眼開口：“月王妃，不用再紮了，老婆子已經不怎麽暈了！”
等不及的百姓怒聲訓斥：“趕緊說，是不是你做的！”
老嬤嬤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顫聲哀求：“月王妃？”
紀雲舒冷然開口：“你做過什麽，全都如實招供，若是有半句虛言，就直接砍了你的腦袋！”
老嬤嬤連忙給她磕頭：“是，老婆子的確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罪該萬死，但是這些全都是受了惠王妃的指使啊，她的兒子患了罕見的病症，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吃一名還未生下的嬰孩！”
“天哪！”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百姓們開始瘋狂湧動起來，他們憤怒的呐喊著，似乎要衝破衙差的防線，將惠王妃直接打死。
惠王妃麵色急變，她高聲反駁：“大家不要聽信她的誣告，她是受了月王妃的蠱惑才汙蔑我兒子，他根本就沒有病，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百姓們聽信了她的話，漸漸安靜下來。
紀雲舒眼底染滿寒霜，她現在隻想知道那些失蹤的孕婦是什麽情況，時間過去了那麽久，當時剖腹的條件那麽差，隻怕凶多吉少啊。
她強忍著怒氣，冷聲喝問：“那些孕婦是死是活，如今在哪裏，還不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