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定下賭約

  紀雲舒篤定開口：“不錯，如果我這次比輸了，便會心甘情願的退出，從此再不插手醫藥司的任何事物，麻煩你去通知那些掌櫃，選好比試的日子通知我即可！”


  李大人連忙追問：“那如果他們輸了呢？”


  紀雲舒眼底劃過凜然笑意，譏笑揚唇：“當然按照我製定的規則來，如果他們想要在京城繼續開藥堂，必須聽從醫藥司的管理，但凡藥材價格，全都由醫藥司劃定，報禦醫院審批。”


  李大人整個人都精神過來，他已經被那些人快要逼死了，現在去給他們一個機會，願賭服輸，如果他們比試輸了，那可就怨不得他。


  他連忙點頭：“我這就去將人召集起來，將你的話轉達。”


  紀雲舒目送他快步離開，眼底寒霜一閃即逝。


  翠兒有些擔憂的詢問：“主子，你真要跟他們比啊？萬一咱們輸了的話，整個京城又要變回從前那般模樣，百姓買不起藥，苦不堪言。”


  紀雲舒垂下眸子喝著李夫人端上來的茶盞，不動聲色的開口：“翠兒，你就這般不相信你家主子的醫術嗎？再說了，以權壓人，終究會惹來更激烈的反彈，倒不如以技服人！”


  正好李夫人提著食盒走進來，她凝眉說道：“紀姑娘，我是聽說過你的醫術，自然是極其佩服你的，隻不過，在胡家藥堂那邊，有名坐堂大夫，他在百姓心中也是很有名望。”


  翠兒下意識的說道：“那他的醫術比夜禦醫如何呢？”


  李夫人失笑：“翠兒姑娘，你該明白，夜禦醫在百姓的心裏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仙，他是給宮裏的貴人們看診，哪怕醫術再精湛，也輪不到他們的身上，所以兩人並沒有可比性。”


  紀雲舒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處的地位不同，眼界也就不一樣，在百姓的心裏，還是更信賴那名普通的坐堂大夫。


  沉思片刻，她才詢問：“李夫人可知道那名大夫擅長什麽科？”


  李夫人搖頭道：“我沒找他看過，倒是我夫君的病讓他診過，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並沒有多大的效果，反倒是紀姑娘給他的藥，病痛減輕不少。”


  翠兒就疑惑的呢喃：“那他的醫術到底是高還是不高呢？”


  李夫人也有些迷惑，她求助的目光看向紀雲舒，想聽聽她的結論。


  紀雲舒就詳細解釋：“行醫者總有不擅長的科目，人無完人也就是這麽來的，他既然深受百姓信賴，肯定也有自己的專長，沒有見識過，自然不能下決斷，等跟他交手之後再說吧！”


  李夫人深以為然，點頭道：“是這個理兒，我是希望紀姑娘能贏，百姓的日子太苦了，若是能把藥價降下去，他們也不會為了看病傾家蕩產。”


  紀雲舒是很驚訝李夫人能說出這番話的，李清豐收別人的好處，難道她不知道？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李夫人苦澀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收了那些藥堂掌櫃的錢，之前的時候，他娶小妾，我也是置之不理，卻沒想到，他竟然用的是黑心錢。”


  旁邊的小丫鬟連忙說道：“自打我們老爺娶第一房小妾進門之後，夫人就前住進小佛堂，諸事不理，一心禮佛，老爺染病之後，她才出來主持家務！”


  原來如此，紀雲舒倒也明白了，她是對李大人太失望了，這才把自己關進佛堂，不再過問府中諸事。


  她彎眸微笑：“所幸李夫人出來的不算太晚，與其萬事求助於神佛，倒不如求助於自己，隻要你在李大人身邊，他往後是斷然不能再犯錯誤。”


  李夫人眼底閃過寒霜，凝眉道：“昨天我已經替他遣散所有的小妾，既然姑娘給了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就斷然不能再讓那些人將他帶壞。”


  她的話音落下，就見李大人已經匆忙趕回。


  他原本蒼白的麵容上此時已經染了一絲笑意，他激動的說道：“紀姑娘，他們答應了，他們願意派人跟你比試醫術，隻不過他們的條件有些苛刻！”


  紀雲舒早就料到不會輕易答應，便詢問：“還有什麽條件？”


  李大人麵上閃過絲絲不安，語氣頗有些遲疑。


  紀雲舒就凝眉：“但說無妨！”


  李大人連忙躬身回答：“他們說讓你從此不能踏足醫藥界，不能為任何人看診，也就是說封存你的醫術，這你能答應嗎？”


  翠兒在旁邊氣的麵色鐵青，狠狠咒罵：“這些人也著實過分了些，憑什麽要主子封存醫術？還不能給任何人看診？”


  李大人也覺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被逼無奈，那些藥堂掌櫃看到他的時候，幾乎要一口將他吞噬，聽他把要比試醫術說完的時候，有人竟然喊起來，萬一紀雲舒輸了，就一把火燒死。


  礙於她的身份，他自然是不敢說的，隻把折中的條件說出來。


  紀雲舒很能理解，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所以這一次比賽，她肯定是能贏的，那些人不過是她實施醫藥司改革的踏板而已。


  她淡聲說道：“答應他們，並把這些條件全都落實到文書上，到時候比賽之前，每個人都要簽下這份契約，違約的人，不但受到重罰，還要繳納價值不菲的罰金。”


  李大人沒想到她會這麽痛快的答應，他麵色惶恐的追問：“紀姑娘，我的病，你還沒看好呢，你要不多給我開幾副藥出來？”


  紀雲舒哭笑不得，這是怕她輸呢，擔心自己的病也不能繼續診治。


  李夫人伸手拍了他一下：“說什麽呢？能不能對紀姑娘多些信任？”


  李大人小聲咕噥：“你不知道他們那邊出戰的人是誰，正是洛大夫，他可是胡家藥堂的定海神針呢。”


  紀雲舒心道，既然洛大夫是定海神針，那她就來做孫悟空把，拿捏定海神針的那個人。


  比賽定在第三天，那些藥堂掌櫃已經成立聯合會，把此事宣揚的人盡皆知，他們本著的目的就是讓紀雲舒爬多高，就摔多狠。


  淩景月和淩青帝對她頗有些擔心，他們兩人並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定下這樣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