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算計主母
紀雲舒和寒氏站在一旁看戲，當她看到大夫人狠狠被紀德甩出去的時候，真覺得簡直是太痛快了。
她驚恐的大喊“：哎呀，紅姨娘，你的裙子上沾滿了血跡。”
紀德聽了之後，瞳孔劇烈收縮，下意識的低頭看去，那刺目的紅色頓時讓他渾身顫抖，怒意也旋即衝上心頭。
“你這個毒婦！”紀德迅速衝到大夫人身邊，抬手一左一右抽在她的臉頰上，疼的她哀嚎呼喊。
紀雲雪急忙阻攔：“父親，眼下不是先為紅姨娘保胎嗎？”
紀德猛然驚醒過來，索性府醫也不叫，隻是命令紀雲舒：“你趕緊過來看看。”
紀雲舒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拿出銀針為紅菱護胎。
大夫人此時卻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憤怒讓她失去理智，她也不管自己腫脹難看的臉頰，厲聲爭辯：“老爺，是這賤婢跟醜丫頭聯合起來害我！”
紀德聽了之後，轉身又給她一記耳光，咬牙切齒的喝罵：“毒婦，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三番五次的害我紀家子嗣，紅丫頭她那麽在乎這個孩子，怎麽可能會傷害他？”
大夫人張了張嘴，兩枚帶血的牙齒便吐了出來。
紀雲雪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簡直都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會對母親動手，聽到母親的慘嚎，她急忙跪下哀求：“父親，你什麽都不顧了嗎？母親可是外祖母護在手心裏的寶，也是宮裏皇後娘娘的親姐姐啊。”
紀德整個人僵在那裏，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是啊，陳氏強大的母族的確讓他忌憚。
紀雲舒衝著紅菱使了個眼色，她便適時開口：“老爺算了，紅兒不能讓你為難，紅兒命苦，明明想為老爺生下子嗣，卻如此艱難，全是紅兒的錯。”
紀德看到淒楚的美人兒，以及她還未顯懷的肚子，那可是他紀德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啊，他怎麽就這麽算了呢？
他咬了咬牙，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厲喝一聲：“來人，把這心狠手辣的毒婦關進柴房。”
“父親，不要啊，我娘都已經受傷了，你難道真的狠心不管她了嗎？”紀雲雪跪在地上，抱著紀德的腿苦苦哀求。
紀德抬腳將她甩開，沉聲命令：“來人，堵住大小姐的嘴，將她關進自己的院子，誰都不許放出來。”
紀雲雪震驚的委頓在地上，這是要禁足了？
隨著大夫人母女被人帶走，紅菱的身體也漸漸穩定下來，隻見她滿臉自責的開口：“老爺，都是紅兒這不爭氣的身體，隻是我實在是沒想到，大夫人她為何要推我？”
紀德冷然開口“：還能是因為什麽，不過是覺得你懷了男胎嫉妒罷了。”
紅菱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顫聲詢問：“若是將軍府的人找來可如何是好？萬一他們遷怒紅兒呢？”
紀德憤怒的拂袖：“他們敢，陳氏身為當家主母，如此善妒，屢次殘害我紀家子嗣，就是走到皇上麵前，他們也沒有理。”
紅菱見他態度決絕，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紀雲舒這才說道：“紅姨娘的身體已然無礙，隻是因為屢屢動了胎氣，且又見了紅，再不易挪動。”
紅菱焦灼的看向紀德：“老爺，這可如何是好？這是大夫人的院子啊，紅兒待不得啊，你趕緊派人將妾身抬走？”
紀德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之色，片刻才用力握緊拳頭道：“你就在這裏住著，哪裏都別去，安心養胎就是。”
紅菱麵上悄然掩去得意，這可是當家主母的院子啊，能讓她住進來說明了什麽？那就是她離著心中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隻不過接下來如何應對，她心裏還沒底，所以她必須要跟紀雲舒商議過之後才行。
於是她小聲央求：“老爺，能不能讓二小姐留在我身邊，我害怕萬一再有個意外可如何是好？”
紀德當然也是這樣想的，他轉頭命令紀雲舒：“這幾天你也住在這裏，片刻都不能離紅兒左右，若是有什麽差池，唯你是問。”
紅菱聽了之後勃然變色，急忙解釋：“老爺，你何必遷怒在二小姐的身上，二小姐心底善良，她之所以傾力護住我的孩子，那還不是因為老爺在乎？”
紀德麵色和緩了些許，點了點頭道：“紅兒腹中的孩子全仰仗你了，你上點心，至於你娘親那邊，我定然讓人照應著。”
紀雲舒也沒多說什麽，便垂眸恭送他離開。
隨著夜幕降臨，屋內掌了燈，紅菱癡癡的看著屋內的琉璃燈盞道：“二小姐，你知道嗎？我有多盼望著能擁有這麽一間屋子啊，如此寬闊，不像我的那般狹窄。”
紀雲舒挑眉回答：“你現在不是實現了？”
紅菱搖頭：“並沒有，這些隻是暫時的，老爺隻是因為你說的那句話，我此時不宜挪動，不然，他早就讓人把我給抬走了。”
紀雲舒不動聲色的詢問：“你想要一直住在這裏？”
紅菱灼灼的看向她：“難道不行嗎？二小姐放心，隻要我能做上尚書府當家主母的位置，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母女，我時刻銘記你是我和孩子的救命恩人，那樣你們在府裏的日子也會好起來，再也不會有人膽敢苛責你們。”
聰明如紀雲舒如何不知道紅菱是想要拉她做同盟，她原本就要報複大夫人母女，能有個幫手倒也不錯，況且紅菱乃大夫人昔日最為信任的侍女，由她出手，打擊會來的更加猛烈。
於是她彎眸瀲灩一笑，說出兩個字：“成交！”
紅菱心頭忽的狂跳，她沒來由的一陣錯覺，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最大利益的獲得者是自己，可現在她突然有些不確定。
柴房裏麵，紀雲雪看著府醫為大夫人包紮傷口，眼淚簌簌落下：“娘，父親為什麽突然這樣對你？他難道連外祖家都不顧了嗎？”
大夫人麵色沉了沉，心頭是無盡的悲涼，她完全沒有想到，夫妻相敬如賓幾十載，到最後紀德竟然如此狠心的對她。
她用力握緊拳頭道：“憑著紅菱那丫頭的本事，她萬萬是做不出如此決絕的事情。”
紀雲雪驚愕的看著她，連眼淚也顧不得擦：“娘是說紅菱背後還有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