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變故突發
旁邊伺候的內侍就已經說話了:“可不是,二小姐興許就忘了,你上次來禦書房的時候,連聖上批折子的墨汁都倒在地上,更別說那些被你扔的到處都是的折子了。”
呃?紀雲舒聽到之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看來這老皇帝對原主還不是一般的寵啊?
隻不過她現在占了原主的身體,忍不住對自己剛剛的改變做辯解:“我不是長大了嗎?長大了之後,就該懂些規矩呀。”
盛運帝由衷的欣慰:“是呀,眼看著你的婚期就要到了,該為你準備嫁妝啦,一想到你要做朕的兒媳婦了,朕就萬分的期待,舒丫頭是不是也很開心?”
紀雲舒心頭忽的狂跳起來,她怎麽就把這茬給忘了,當初定下婚約的時候,便說及笄之日就是她跟太子大婚之日,眼看著日子一天天就要臨近。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摯說道:“求皇上收回成命,我不想嫁給太子殿下。”
開什麽玩笑,明知道太子就是個火坑,她憑什麽還要往裏麵跳?
空氣有著瞬間的凝固,就在紀雲舒以為盛運帝生氣的時候,他疑惑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舒丫頭啊,賜婚可不是兒戲,當初是你哭著求朕給你和太子殿下賜婚,現在怎麽就不想嫁?”
此時紀雲舒抽死原主的心都有了,還真是識人不清,竟然不惜動用盛運帝對自己的寵愛求下一紙賜婚,到最後反而葬送自己的性命,這天下就沒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現在倒好,她想要擺脫婚約如此大費周章,甚至還有可能惹怒盛運帝。
看到她沉默不語,盛運帝就說:“如果是太子哪裏做的不對,朕讓那臭小子給你賠不是?”
紀雲舒擰緊了眉心,聯合她的長姐害她的性命,豈能是賠不是就能化解的?她既然活過來,注定要跟他成為生死仇敵。
於是她固執的說道:“皇上難道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對長姐的心意嗎?”
盛運帝聽她就這麽直白的問出來,麵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但是卻也沒有否認,隻是訓斥:“他也是個拎不清的,你放心就是,朕一定會為你出了這口氣。”
紀雲舒決絕的搖頭:“從前是我太天真,以為太子是良人,心心念念的愛著他,甚至還為了他為難皇上,想想那時候我真的是好愚蠢。”
看到她那難過的小模樣,盛運帝的心都跟著扯疼了,但是賜婚可不是兒戲,他就算再寵愛紀雲舒,也絕不會出爾反爾,因為他是一國之主啊。
他伸手將紀雲舒扶起道:“退婚一事休要再提,朕會教訓太子,讓他凡事多想著你,總歸你才是他未來的媳婦兒,那眼珠子怎麽就能往旁人身上落呢?”
紀雲舒很想告訴他太子已經跟紀雲雪暗度陳倉了,但是看到盛運帝那張盛怒的容顏,她又狠狠咽了回去,興許現在真的不是該說的時候吧?
恰在此時,內侍上前提醒:“皇上,你該喝藥了。”
盛運帝命令“:端上來!”
出於醫者本能,紀雲舒下意識的詢問:“皇上身體抱恙嗎?”
看到她滿是關切的小臉,盛運帝笑吟吟的擺手“:無妨,不過是近幾日處理國事操勞了些,最近邊境那邊又鬧騰的厲害,朕這精神全都耗到那上麵了。”
紀雲舒心裏也清楚邊境怕是要起戰事,南疆蠻夷擾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盛運帝將藥碗端在手裏,那濃鬱的藥味卻引起了紀雲舒的注意,憑著她對藥物的敏感,她能聞到有一味藥的氣味極為特殊。
她急忙拉住盛運帝的手,讓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發怒,隻是在看到是紀雲舒的時候,便生生收斂,凝眉詢問:“舒丫頭,你這是做什麽?”
紀雲舒呢喃開口:“這裏麵有蠱心草?”
盛運帝愣了愣神,片刻之後便已經反應過來,身為當朝帝王,他太清楚這皇宮內的陰謀詭計,隻見他沉聲命令:“小遠子,去外麵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入禦書房。”
“是!”小遠子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禦書房的大門很快關上,盛運帝這才詢問紀雲舒:“可是覺得這湯藥有問題?”
原本她還有些疑惑,但是親口嚐了一下,她才不答反問:“皇上這湯藥喝了多久?”
盛運帝認真想一下才回答:“兩個多月。”
紀雲舒勃然變色,她迅速走到旁邊,將湯藥全數倒進銅盆裏麵。
盛運帝看到她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心頭悄然升起一股子惱意,皺眉嗬斥:“舒丫頭,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朕快說清楚。”
紀雲舒挑眉看著他:“皇上,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每次喝藥之後,精神為之振奮?”
盛運帝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不然朕喝它做什麽?舒丫頭有所不知,往常朕隻能批閱一半的奏折,現在都能把所有奏折看完了呢。”
紀雲舒眼底寒芒閃過,現在可以斷定有人暗中給盛運帝下藥,這種藥在明麵上可以提神,但是隱藏的壞處就是透支人的生命力,喝的時間越長,停藥之後就會變得愈發虛弱,甚至有可能一命呼嗚。
她心裏很清楚,盛運帝是她在這個異世的強有力支持者,所以她決不能讓他有事。
打定主意,她便沉聲說道:“皇上,你聽舒兒的話,這湯藥你再不能喝了。”
盛運帝冷峻的麵容上滿是不解之色:“舒丫頭,這醒腦固神的方子可是夜禦醫開的,若是有什麽問題,你必須說清楚。”
紀雲舒下意識的詢問:“是夜隨風嗎?”
盛運帝搖頭:“是他的父親。”
紀雲舒陷入了沉思,從記憶深處她隱約記得夜家世代為宮廷禦醫,在宮中的地位極其崇高,夜家的每一任家主,便是當朝皇帝的專屬禦醫。
按理說夜家對皇上忠心耿耿,不可能會害皇上,難道是這湯藥在送來的過程中被人動了手腳?
盛運帝此時卻有些心情浮躁起來,他不耐的催促:“舒丫頭,你什麽時候也變成婆婆媽媽性子?朕都快要急死了,這湯藥到底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