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然進宮
“大膽賤婢,是誰指使你給紅姑娘送的杏仁露?”她凜然喝問。
嬋兒渾身抖了抖,帶血的麵上閃過絲絲掙紮,但是片刻之後,她就黯然垂眸:“是大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前來指使。”
紀德和紅菱聽了之後皆是勃然變色,緊接著紅菱就嘶聲質問:“嬋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嬋兒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過頭回答:“奴婢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到紅菱身邊服侍,為的就是盯著她伺寑之後喝下避子湯藥,如若不喝,就想辦法把藥物摻到飯食中。”
紅菱滿臉驚恐之色,她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全都在大夫人的監視之中,更沒想到,最為信任的嬋兒卻是害她之人。
紀德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他萬萬沒想到後宅之內竟然有如此肮髒的事情,怪不得紅菱如此艱難的才懷上他的孩子,原來竟是大夫人從中作祟。
心頭惱恨交加,他狠狠一腳踢在嬋兒的心窩處,將她整個踹飛出去。
紀雲舒迅速後退,麵上閃過一絲疲憊之色,為了逼迫嬋兒說出真相,情急之下她使用了催眠術,現在已經無須她在說什麽,她相信紀德會處理此事。
等她回去之後,便聽說紀德跑到大夫人的院子吵鬧一番,到了第二天,大夫人身邊的一名嬤嬤以及紅夫人的婢女被秘密處置,而大夫人自己也被罰去祠堂跪著。
紀雲雪怎麽也想不明白嬋兒為何突然反水,而最為可怕的是,向來疼愛她的父親,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求情。
身邊服侍的奶嬤嬤郭氏哀求:“大小姐,你要想想辦法啊,總不能讓夫人一直在祠堂跪著,她原本身子就弱,這要是染了病,可如何是好?”
紀雲雪煩躁的打斷她:“難道我不心疼嗎?這次父親可是動了真怒,就連我搬出外祖父他都不聽,我能怎麽辦?”
郭嬤嬤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既然郭家那邊不行,你就去求皇後娘娘,她不是一直很喜歡你嗎?你求她下一道口諭讓夫人帶著你進宮赴宴,老爺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紀雲雪眼睛陡然一亮,是啊,她怎麽就沒有想都這個辦法呢,隻不過,不光讓她進宮,還要把那陰魂不散的臭丫頭帶進宮去,借助皇後娘娘的力量將她給弄死。
思及此,她便毫不猶豫的命令:“趕緊替我收拾,我要進宮拜見姨母。”
不多時,暖雪閣那邊也得到消息,明早紀雲舒要跟著大夫人進宮赴宴。
寒氏沒想到大夫人竟然這麽快就想到了後招,她有些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女兒:“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告病推掉?”
紀雲舒卻有不一樣的想法,皇後乃太子生母,也就是說她現在名義上的未來婆婆。
隻不過她很是厭惡自己,不然也不會縱容紀雲雪和太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原主被害死丟棄到亂葬崗,如果沒有她的暗中支持,他們哪兒來的那麽大的膽子?
看到她沉默不語,寒氏很是不安,她以為是自己連累了女兒。
察覺到娘親那雙忐忑的眼眸,紀雲舒握住她的手道:“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況且皇後既然點名了讓我去,隻怕我就是生病,她也會讓人抬著我進宮呢。”
寒氏嬌美的小臉上滿是緊張之色,她當然也清楚皇後不喜自己的女兒,宴無好宴啊。
紀雲舒何嚐不清楚她在害怕什麽,柔聲安:“娘親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現在你的女兒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小弱雞,我能保護自己。”
寒氏這才點了點頭道:“她這次宣你進宮,雖說主要目的還是要替大夫人解圍,將她從祠堂裏麵救出去,但是你也要萬事小心明白嗎?”
紀雲舒狡黠的挑眉:“不是還有皇上護著我嗎?他既然能為我訂下婚約,就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皇後欺負我是吧?”
聽她提起皇上,寒氏的眼眸閃了閃,片刻之後才迅速隱藏下去那一抹色彩,低下頭道:“我去幫你準備進宮的衣裳。”
紀雲舒看到寒氏轉身快步離開,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之色,娘親和皇上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呢?不然皇上為何替自己出頭?甚至還為她定下了萬人豔羨的婚約,即便就是因為這婚約害了她的命,但是他的初衷肯定是好的。
她向來也知道娘親的脾氣秉性,有些事情哪怕悶死在肚子裏麵,也不會說出來。
她無奈的歎口氣,看來也不能勉強她什麽,隻能順其自然,等到她願意吐露的那一天吧。
天還沒亮,暖雪閣就來了主院的婆子催促進宮事宜,而紀雲舒早已經準備好,帶著丫鬟秋月慢悠悠的走出。
大夫人身邊接連不斷的折損人手,服侍的仆婦嬤嬤也不敢再作妖,哪怕心裏再看不起紀雲舒,也是按照規矩給她行禮。
隻是當看到她那件有些陳舊且肅靜的宮裙時,依然忍不住一陣竊喜,世人皆知皇後喜歡朝氣蓬勃的女子,她這般裝扮,豈不是要討人嫌棄。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隻是盡職的將紀雲舒帶到一輛寒酸的馬車旁邊。
紀雲舒譏誚的眸光閃了閃,轉頭看到停在前邊不遠處的豪華馬車,毫不猶豫的就走過去。
婆子勃然變色,連忙上前一步攔住她道:“二小姐,那輛馬車才是你的。”
紀雲舒挑眉睨向她,沉聲命令秋月:“掌嘴!”
“是!”秋月大聲應下,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狠狠抽在婆子的臉頰上。
從前紀雲舒身邊沒人的時候,她親自上陣教訓仆婦下人,實在是逼不得已,現在身邊有了秋月,自然凡事有她代勞,況且這小丫頭看似嬌弱,但是力氣卻是很大。
這不,隻一巴掌,就已經打的婆子眼冒金星,唇角流血。
“二小姐,你憑什麽打奴婢?”婆子啞聲質問。
紀雲舒冷哼:“我這是替母親教訓你,身為她的奴婢,竟然陷她於不慈的汙名,難道不該打?”
婆子捂著腫脹的臉頰爭辯:“二小姐請慎言,奴婢忠心護主,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紀雲舒伸手指著那輛寒酸馬車道:“母親要帶我進宮,你卻讓我坐這樣破爛的馬車,這知道的還以為當家主母淩虐當朝未來太子妃呢,宮裏人多眼雜,若是傳到皇上耳朵眼裏,盛怒怪罪下來,你能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