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訂下賭約

  果然眾人嗤之以鼻的議論聲就響在她的耳邊：“怪不得太子不喜歡她，原來她竟是不認字的，你就算再不濟，總也會讀女誡什麽的吧？”


  紀雲雪雖然心裏得意，但是麵上卻不得不用長姐的身份維護她：“你們不要這樣說我妹妹，她隻不過是年紀還小，有些貪玩罷了。”


  紀雲舒冷哼，這不是明擺著說她性子野，欠管教嗎？以為別人都傻，聽不出她話裏的彎彎繞？


  郭香香也語重心長的教訓：“今天若不是我們姐妹兩個逼著，隻怕你又不知道去哪裏瘋跑，倒不如我們先幫你挑幾本書回去看看。”


  紀雲舒不動聲色的挑眉：“打算挑什麽書？”


  郭香香伸手在書架上拿下一本女誡道：“先從最簡單的學，等回去之後，讓先生教你。”


  紀雲舒卻是站著沒接，神情中帶著一抹不屑，讓郭香香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很是尷尬。


  紀雲雪氣惱的瞪她：“哪有你這樣的？郭表姐不過是為了你好罷了。”


  紀雲舒無辜的眨了眨璀璨的雙眸：“這女誡明明我會讀啊，不如換本書好了？”


  紀雲雪險些沒被她說的話氣笑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紀雲舒，自小就不喜歡讀書學規矩，蠢笨癡傻不說，還一心撲在太子身上，丟人現眼。


  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還敢說謊，還真是大言不慚。


  思及此，她便毫不猶豫的揭穿：“妹妹，你胡說些什麽？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難道忘了嗎？父親一直教導我們要誠實，你怎麽就做不到呢？”


  郭香香也在一旁翻著眼睛嘲諷：“就是，豆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你說會讀女誡誰信？”


  隨著兩人的話音落下，身後看熱鬧的書生便開始起哄：“紀二小姐目不識丁，整個京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聽到眾人的哄笑聲，紀雲舒麵色鎮定從容，仿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郭香香上下打量著她，忍不住質問：“紀雲舒，你就沒感覺到羞恥嗎？”


  紀雲舒不解的爭辯：“他們說的又不是事實，我為什麽要聽他們的？”


  郭香香眼底閃過一抹寒意，冷聲道：“你還真能狡辯，你現在就把女誡從頭到尾的讀一遍，讓大家看看你到底識不識字？”


  紀雲雪裝作焦急的阻攔：“妹妹，趕緊給郭表姐道歉，逞一時之能有什麽好處？到最後不依然是讓別人看了笑話？”


  紀雲舒麵上浮現出譏誚的笑容，這姐妹兩人還真是有意思，一唱一和，話裏話外的坐實她的汙名。


  既然如此，那她就陪著兩人好好玩玩唄。


  她來回的踱著步，轉頭看向圍觀的眾人：“今天就請大家做個見證，我要跟這位郭表姐打個賭。”


  眾人就問“：要賭什麽？”


  她唇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道：“就賭，我到底能不能把這女誡上的字給認全？”


  郭香香和紀雲雪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悄聲嘀咕“：這臭丫頭到底搞什麽把戲？她明明不認字，還要打賭，這不是明擺著丟人現眼嗎？”


  紀雲雪眸光閃了幾閃，壓低聲音說道：“表姐，她這是故弄玄虛，就想在人前爭臉，我們千萬不能放過她。”


  郭香香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轉頭不滿的瞪向紀雲舒：“原本還想給你臉，現在看來你自己是不要臉，說吧，賭注是什麽？”


  紀雲舒淡定回答：“你們既然說我胸無點墨，如果我賭輸了，那就直接把這本女誡吞下肚中作為懲罰就是。”


  郭香香登時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紀雲舒點頭：“相反，如果我贏了，那要吞下女誡的就是郭表姐呢。”


  郭香香眼底閃過一抹掙紮，雖然她篤定這紀雲舒肯定是不認識字的，但是凡事都有萬一。


  沉默片刻，便見紀雲雪低聲湊在她耳邊提醒：“給她增加難度，讓她背出女誡！”


  郭香香登時有了底氣，她認為憑著紀雲舒的蠢笨，自然是背不出，看來她這次要贏定了。


  她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道：“光認字也忒沒難度了，不如你把女誡背出來，隻要你能背出來，就算我輸怎樣？”


  紀雲舒故作為難：“不是隻說認字嗎？怎麽又要背？”


  郭香香更加篤定她背不出來，便步步緊逼：“剛剛這賭約可是你提出來的，莫要反悔。”


  紀雲舒咬了咬牙：“背就背，隻不過我要一炷香的時間！”


  紀雲雪和郭香香當然同意，畢竟那麽多人看著呢，身為姐姐，她們可不能落上欺負人的名聲。


  圍觀的眾人因著她們的賭約全都留在了書局，早有會做生意的小廝來回的給眾人斟茶倒水。


  紀雲舒心無旁騖的翻看著女誡，那認真的神色完全摒除了周遭的混亂。


  眼看著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郭香香一顆心忍不住就提了起來，她用力握住紀雲雪的手腕詢問“：雪兒，她不會真能贏吧？”


  紀雲雪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姐姐，你還信不過我嗎？她的蠢笨那是人盡皆知，再說了，就算她真能認字，但是卻絕不會背下來，你就等著待會看好戲吧。”


  郭香香總算是放了心，就在一炷香燒完的時候，她急忙出聲：“紀雲舒，把書丟下！”


  紀雲舒坦然自若的把書本合上，放到一旁：“郭表姐，你慌什麽，難道沒把握自己能贏？”


  郭香香凝眉回答：“我是擔心你耍賴！”


  紀雲舒伸手指了指四周的百姓：“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我也得有機會耍賴啊。”


  郭香香不耐的打斷她：“少廢話，趕緊背！”


  “就是，紀二小姐，你別拖延時間了，這賭約可是你提出來的，是死是活，總要有個定論！”圍觀的眾人也跟著催促。


  紀雲舒鎮定的雙眸閃了閃，清脆的聲音就響在眾人耳邊。


  隨著她的聲音不斷響起，郭香香先是麵色變得尤為難看，但是緊接著，便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人群外麵，有兩道身影站在那裏，正是身穿錦衣的太子淩錦林和郭小將軍郭川。


  兩人皆是側耳傾聽紀雲舒的聲音，片刻之後，郭川才滿臉嘲諷的說道：“太子殿下，你說這紀家二小姐是怎麽想的？她明明背不下來，怎麽還能提出賭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