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皮開肉綻
大夫人回頭看到這一幕，眼球幾乎要突出了眼眶，她厲聲大喝：“你們都還傻站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那賤丫頭拖走啊！”
太多的丫鬟婆子撲了過來，將紀雲舒製住，但是她依然趁機在紀雲雪的臉上撓了幾道子，讓她掛了彩。
到底是她的力氣太小，被人扭送進了柴房，當她躺進柴火堆裏麵的時候，聞著那熟悉的稻草香味，才深刻的明白，這是原主經常待的地方，看來在這個府裏，她是沒少受到這樣的懲罰。
也不知道外麵的娘親怎麽了，她那麽柔弱，大夫人一定會狠狠的收拾她吧？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掙紮著坐起來，冷厲陰沉的眼眸幽幽的看向了窗外。
兵部尚書紀大人是當朝皇上的寵臣，有一妻，一妾，妻子是當朝侯爺之女，因為身份尊崇，所以格外的囂張跋扈，而妾侍寒凝月卻是他有一次出門執行公務的時候救回來的，原本他十分的寵愛她，因為她有非凡的美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後來對她心生厭惡，連帶著她生下的女兒也不甚待見，這就造就了娘倆在這府中生活艱難，甚至連個體麵的丫鬟都不如。
紀雲舒從破敗的窗欞處望著外麵的圓月，忍不住喃喃道：“老天，好歹你也讓我去個富貴人家啊，才剛來就被關進了柴房，鬧哪樣啊喂。”
大夫人讓府醫給紀雲雪好生診治，當看到她臉上的血道子時，眼底滿是彌漫的戾氣，她厲聲喝罵：“紀雲舒那個賤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撓傷我的雪兒，真是該死！”
一名老嬤嬤麵色陰沉的走到她麵前道：“夫人，不如讓老奴好好的去教教她規矩？”
大夫人眼底閃過了一抹狠辣，沉聲道：“去把我的家法拿上，讓她好好享受享受。”
“得來！”老嬤嬤冷冷一笑，伸手從牆上拿了一條纏滿了荊棘的烏黑馬鞭往後院的柴房裏麵疾步走去。
剛出門，就看到了在廊簷下跪著的寒氏，她獰笑道：“寒姨娘，我們大小姐還沒醒呢，夫人隻怕顧不上你，你隻怕還要再多跪一會呢。”
寒氏此時一張小臉蒼白毫無血色，頭發散亂，原本插著的發釵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但是這些她都顧不得了，她隻希望能求夫人饒了她的舒兒。
“多謝孫嬤嬤，那我再多跪一會。”寒氏渾身哆嗦著回答，此時已經入秋，她隻著了單衣，夜風一吹，冷的她上下牙都打著戰，但是她卻必須要忍著，隻要忍到夫人肯饒了她就好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因為她的雙腿已經跪的又麻又疼。
柴房裏麵，紀雲舒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心中一動，急忙跑去窗口看，隻見清冷的月色下，一名健壯的老嬤嬤正手裏拿著東西往這邊走來。
她擰了擰眉心，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老婆子手裏拿的是一條馬鞭。
好呀，這是要打她呢，她臉色一沉，嘴角便勾起一抹冷凝的笑意。
老嬤嬤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然後端著燭火，往屋裏麵照來。
她驚訝的看了一圈，竟然沒有那賤丫頭的身影，她忍不住喊道：“二小姐，你在哪裏呢？”
紀雲舒陰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後登時響起：“嬤嬤，我在這呢！”說完，她狠狠一腳就踢在了老嬤嬤的腿彎上，登時讓她跌出去老遠。
“賤丫頭，你好大的膽子！”老嬤嬤被摔了個嘴啃地，張口就大聲喝罵起來。
紀雲舒搶先從她的手裏扯過了馬鞭，然後不由分說的重重往她身上狠狠抽去。
“死老太婆，我要你打我！”她一邊罵著，一邊抽的用力，直抽的那老嬤嬤的慘叫聲淒厲的響徹整個紀家夜空。
紀德正好赴宴歸來，喝的醉眼迷離，他凝眉詢問扶著自己的小廝：“你有沒有聽到哭叫的聲音？”
那小廝側耳傾聽了一陣，稟報道：“興許是夫人又教訓那個不聽話的丫頭了。”
紀德點了點頭道：“這個家裏就得有點規矩，不然那些刁奴們都得翻了天。”說完，便打了一個酒嗝兒去了自己的書房。
大夫人自然也聽到了慘叫的聲音，起初她沒有在意，但是聽的時間久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好像不是那賤丫頭的哭叫聲。
她有些不放心，便命令身邊的貼身婢女秋紅：“你去看看，讓她下手悠著點，可別把那賤丫頭打死了。”
秋紅點頭應下，屈膝離開，等她來到柴房的時候，推開門，差點被裏麵的場景給嚇暈了。
隻見紀雲舒已經挽起了袖子，纖細的手腕上正纏著馬鞭子，鞭梢揚起，就往伏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人身上抽去。
“啪！”鞭子落下，皮開肉綻，大抵是老嬤嬤的身體太肥厚了，整個皮肉都跟著劇烈的晃動著。
秋紅驚得白了臉，急忙撲過去大喊：“住手，你快把孫嬤嬤給打死了。”
“死了嗎？”紀雲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伸手往她的鼻端探去，貌似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竟然如此不經打，真是！”紀雲舒不滿的嘀咕一聲。
秋紅渾身一震，像是見鬼那般的瞪了她一眼，良久才喃喃開口：“二小姐？”
紀雲舒幽冷的眼眸驟然落在了她的臉上，那原本翻卷的傷口越發的猙獰，月光下，看的令人心驚膽顫。
秋紅幾乎是手腳並用爬出去的，她是被紀雲舒凶狠的眼神給嚇怕了，那是怎麽一雙眼睛啊，就像是一隻嗜血的凶獸，很是駭人。
紀雲舒看著她的背影，眼角眉梢垂下，掩去了眼底的鋒利。
大夫人回去聽到秋紅的稟報，一雙眼眸登時瞪的溜圓：“你說什麽？那個賤丫頭把孫婆婆給打的不知死活？”
秋紅渾身顫抖著，不停的點頭：“是啊，奴婢看到她像是發了狂，生怕跑的慢了，把奴婢也給打了。”
“她敢，在這個府裏她還敢翻了天嗎？”大夫人厲聲喝罵。
她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女兒，沉聲道：“你們好生照料大小姐，我去柴房裏麵教訓那個賤丫頭，我就不信了，誰給她的膽子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