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是去理科班了嘛

  楊柳到班上，看見陳旭的時候大吃一驚。


  上個學期末，她還問他選文選理，他不跟自己說的是選理嘛。


  她還失落了好久。


  楊柳糾結道：“你不是說要選理科的嘛”


  這人該不會是回來拿什麽東西吧，不應該吧。


  陳旭用紙巾把課桌裏裏外外擦了個幹幹淨淨。


  漫不經心道：“是啊，不跟你說了選你嘛”


  楊柳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圍在陳旭身邊，然後又像小鳥嘰嘰喳喳“那你怎麽又在這裏了，你來拿什麽東西嗎”


  說完又好像想到了什麽。


  於是皺著眉頭說“你該不會是來搬桌子的吧，陳旭同學。”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虎了吧！

  陳旭被他這同桌氣到了，誰沒事還搬桌子啊，誰這麽事啊。真想把她的腦袋翹開，看看裏麵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麽。


  “安靜，安靜”老於大聲喊著。


  哦，老於是他們班主任，是個四十來歲的教語文的資深老師。


  “楊柳，你幹嘛呢，還不快坐下，等我請你坐啊”老於看著傻傻站著的楊柳氣不打一處來。


  “哦哦哦，就坐下了”


  陳旭低聲說：“還不趕緊的坐下”


  “哦，那你倒是起來讓我進去啊”楊柳看著紋絲不動的陳旭感到莫名其妙，他不起來讓她進去，她總不能踩桌子進去吧。


  陳旭尷尬的站起來，讓楊柳進去。


  本來就挺正常的一事，奈何楊柳偏偏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隻見她兩手分別撐桌子上，一使勁就準備要跨過陳旭的凳子進去裏麵，咱也不知道這酷不酷，反正最後楊柳是哭哭唧唧的被陳旭扶著去的醫務室的。


  李葙看著一開學就來醫務室報道的熟悉的楊柳的時候，歎了口氣準備用酒精消毒：“忍著點，會有點痛。”


  “啊，咬死我了，你怎麽邊說話就邊動手了呢”實在是太疼了，又有點咬咬的麻麻的。


  “你以為這是拔河呢，還給你喊一二三啊”李葙沒好氣道。


  ……


  “行了，這段時間呢好好休息，別蹦蹦跳跳跑上跑下的了，還有這消炎要記得按時服用”說著就把藥給了一直站著的陳旭。


  “好的，謝謝老師，我會監督她的”


  楊柳看著自己的腿，默默憂傷。又默默地想，誰要你監督了，如果，當時你把椅子順便移一下，我也不會出這麽大的醜好吧。


  “走了”扶著楊柳慢慢往教室走。


  其實一開始楊柳也是十分抗拒的，覺得自己是個漢子，說什麽也不想讓陳旭扶著。


  誰知道陳旭說：“是是是，你是個漢子，但是再怎麽漢子你也隻是一個女漢子”


  楊柳靜靜的看著他。


  這時，陳旭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不是那麽回事。其實，他說這話並沒有看輕她的意思。但是，他知道楊柳的家境。


  農村嘛，畢竟思想並不是那麽開闊，不管是老人，還是他們父母那一輩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輕女的。


  而楊柳的父母也是因為這個才分開的。


  陳旭輕輕咳了一聲，準備解釋什麽，楊柳卻直接自己蹦跳著走過去，根本沒看他一眼。


  然後，話到嘴邊的解釋就變成了：“你鬧什麽呀，非要把腿蹦壞了才滿意是吧”


  “我就愛鬧，怎麽著，關你什麽事，你以為你是誰。”


  “嗨，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狗咬呂洞賓呢你。”說著就追上去。


  還沒走近，隻聽楊柳說到：“是，我就是喜歡瞎鬧，我就是咬你的那條狗，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千萬別被我咬著了，行嘛。”


  陳旭一聽這話，心裏醞釀著別的情緒，準備再說點什麽的時候，正好撞見楊柳那雙泛紅的眼睛。


  這下是什麽情緒都沒有了。而伴隨著的是不知所措。


  他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麽，到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看著楊柳一蹦一跳的身影，要是平時肯定笑出了殺豬聲可是現在隻剩下莫名的苦澀。


  這張嘴真的是笨死了，明明是好心好意，怎麽從嘴巴跑出去的字句就那麽傷人呢。


  腦子果然和嘴巴不是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