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 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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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對不起！”馬建軍的身子幾乎躬到了地上，道：“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了，我自罰這杯吧。”


  “你豈隻是得罪我？”呂小浪瞅了一眼紅麗華，道：“本來今天晚上我就想跟你算算我跟你的賬，沒想到我的好閨蜜也歪打正著地撞進來了，這樣呢，連她的賬就一塊算吧。”


  馬建軍把杯裏的酒一炊而盡，苦笑了一下，道：“呂小浪，我對你呢，隻是不恭，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所以呢，咱們之間沒有什麽賬可算的。至於紅副縣長，我跟她隻是上下級的關係，對吧？紅副縣長？”


  馬建軍轉頭看著紅麗華，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凶光。


  “你還沒有傷害我？”呂小浪咬著牙，道：“你見到我，你是怎麽說我的？你重複一遍吧。”


  馬建軍笑了笑，雙手打揖，道：“實在對不起，真的得罪了！”


  “馬副秘書長，當時我提醒過你！”吳一楠笑道：“不管什麽人，都值得咱們尊重，可是你，唉！小浪，過了就過了吧，你也別太計較，人，有優點，也有缺點，看他的優點吧，別盯著人家的缺點！”


  “他那不叫缺點，叫德性！”呂小浪得理不讓，道：“馬副秘書長，你不會忘記，你一見到我的時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實在想不明白，即便我不是陳容寬的女兒，就是一個小司機，就是一個小老百姓，又阻礙了你什麽？我跟你不是朋友，說得難聽些，還是你的部下，而我這個部下，對你的官職和利益一點兒都不涉及到，你為什麽那麽恨我？每次見到我，似乎都想把我吃了！”


  “嗬嗬，呂小浪。”原來一臉尷尬的馬建軍突然笑了起來，道：“隻要你罵得舒服、罵得痛苦，你盡管罵吧，我知道我就是這麽一個看上不看下的貨色，改不了的，往後還會這樣！”


  “嗬嗬，馬副秘書長，你也真夠直接的啊！”洪峰忍不住把話插了進來，道：“這叫什麽？叫性格大放送！我就是這麽一個樣子了，你看著辦吧！”


  原本一臉尷尬的馬建軍，此時一臉的詐笑，完全沒有羞恥的感覺。


  “你真夠渣啊！”呂小浪鄙視地看著馬建軍，道：“你對我這個小司機厚顏無恥就算了，那你說說，你又是怎麽對紅麗華的？”


  呂小浪把話題又扯到紅麗華的身上，使得馬建軍不禁瞟了紅麗華一眼，而紅麗華更是愣了一下，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洪峰和吳一楠，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不說話。


  “紅麗華，你還要這樣下去啊？”呂小浪突然大聲說道：“你被他害成這樣，你還護著他，不敢說出實情？”


  吳一楠和洪峰一聲不吭，靜靜地看著聽著。


  看著紅麗華低著頭不吭聲，馬建軍來勁了，大聲道：“紅副縣長，我不知你跟呂小浪說了些什麽！我告訴你，我沒有害你，當年你提為副縣長，我是幫了你的忙，當時省裏有一個領導給我打電話，說一定要關照你……如果我不關照，你能有今天嗎？我不需要你怎麽報恩，你不要說我害你就行！”


  “馬建軍，你別看著麗華好欺負，就想蒙混過去。”呂小浪咬牙切齒，道：“她這個副縣長也不是你幫的，你的官比省裏的領導大嗎？應該說是省裏的領導幫的！”


  呂小浪的聲音落下，馬建軍呼地站了起來，道：“呂小浪，我知道我得罪了你，我也知道我是狗眼看人低，你怎麽罵我怎麽咒我都行，但不要把紅麗華扯進來，我已經說了，我跟紅麗華隻是上下級的關係，沒有什麽瓜葛……”


  “紅副縣長，呂小浪這麽無端地把你扯進馬副秘書長的是非來，你有什麽感想？”洪峰看了一眼紅麗華，轉頭向呂小浪使勁眨眼，道：“既然大家都在這，你為什麽不把實情說出來呢，不要冤枉了馬副秘書長才是！”


  洪峰的話很明顯的就是讓呂小浪和紅麗華不要挑事，呂小浪不是傻子，不僅看到了洪峰使勁向自己眨眼睛，更是聽懂了洪峰的話，於是，呂小浪推了一把紅麗華，道：“我想利用你來幫我出出口氣，你怎麽三腳打不出一個屁來呢？你那個副縣長你是怎麽當的？一點兒計謀都沒有！好在馬建軍現在不是你的頂頭上司，否則，非害死你不可！”


  “哎，哎，呂小浪，又扯到我了不是？”聽著呂小浪的話，馬建軍長長的籲了口氣，心裏的那塊石頭似乎落了地，但嘴上卻說道：“看來這頓飯我是吃不下去了，否則，這樣下去我會有更多的麻煩。


  “嗬嗬，你管她呢。”吳一楠端著酒杯跟馬建軍碰了一下，道：“來，咱們來喝酒，我敬咱們馬副秘書長一杯，祝咱們往下合作愉快！”


  馬建軍不由得也端起了酒杯，看著吳一楠一口幹了，不得不也幹了。


  放下杯子，看到呂小浪低聲地象是在詢問紅麗華什麽，馬建軍心裏又是一緊，給自己滿上酒，站了起來，走到呂小浪的身邊，道：“呂小浪，這杯是向你真誠道歉的！原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這杯我幹了。”


  馬建軍說完，也不等呂小浪回答，直接就把杯裏的酒喝淨，然後看著呂小浪，道：“呂小浪，可以說說，你原來是幹什麽工作的嗎？”


  “馬副秘書長，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沒等呂小浪說話，吳一楠把話搭了過來，道：“她應該是搞經濟的，她說起咱們華西市的經濟建設一套一套的……”


  “你是跟我說過。”馬建軍不高興地瞥了吳一楠一眼，道：“可你那隻是猜測，我現在問的是，她確切的工作是什麽？”


  “馬副秘書長，你是不是過於自信了？”呂小浪斜眼看著馬建軍，道：“你說說吧，我憑什麽告訴你？你是我什麽人哪？你說你的德性就是看上不看下，我呢，剛好和你相反，我就是看下不看上！”


  “如果你不把我當朋友，你為什麽請我來？”馬建軍還是一副的笑臉，道：“你請我來，說明把我當成了朋友，朋友之間都有過節的，對吧？咱們不屬於有過節的那類！”


  “那你為什麽要交我這樣的朋友？”呂小浪聳了聳肩，道：“如果你還不知道我是陳寬容的女兒，你還會這麽說嗎？你不會開口閉口就說沒文化的小司機吧？”


  “咯咯咯！”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紅麗華突然咯咯地笑起來，道：“馬副書，你這德性，呂小浪是不能接受的，你就不要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哄騙呂小浪了，沒用的！”


  馬建軍瞥了一眼紅麗華，道：“你從鄉下來，你懂什麽！不懂不要插嘴！”


  “哎，馬建軍，好象你也是從來脈這個鄉下調上來的！”呂小浪不甘示弱地立即懟了回去，道：“你還是鄉頭呢，還有臉說人家？”


  “好了，別為這些婆婆媽媽的一爭個不休了！”洪峰大手一揮，道：“來來來，咱們喝杯閑話少說！”


  洪峰說完，端著酒杯高高舉起，道：“話還是回到來脈吧，我今天從來脈回到市裏，口頭跟姚書記匯報了一下，姚書記同意我的意見，就是把來脈縣的廉政軟件向全市推廣，同時，馬副秘書長上去做經驗介紹。”


  “哎，洪書記。”呂小浪把話接了過來，道：“你這是拍馬建軍的馬屁呢，還是什麽原因？人家來脈的廉政軟件，讓他去做經驗介紹，你這不是扯談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沒等洪峰回答，馬建軍立即把話接了過去，道：“我的工作能力和領導能力是罷在那裏的，領導看見的是我，所以讓我上去進行經驗介紹理所當然！”


  馬建軍說這話的時候，唾沫橫飛，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嗬嗬，你看你那德性！”呂小浪嗬嗬一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自己拿鏡子照照自己！洪書記呢，也不知要求馬建軍什麽，把人家來脈縣的經驗，讓他一個在市裏工作的人去介紹，唉，無法理喻啊，但權在洪書記的手上，他愛誰給誰！”


  “小浪，你胡說什麽呢。”吳一楠終於忍不住，說道：“來脈縣的廉政軟件，是馬副秘書長在來脈的時候開發的，沒有他就沒有這個軟件！你不要對馬副秘書長有意見了，就一錘把人家錘死！洪書記的建議是對的，誰開發誰介紹，誰立功！”


  “我去！”呂小浪向馬建軍翻了一個白眼，道：“吳秘書長，洪書記，你們都被這個人渣騙了！你們信不信？往後你們肯定為你們做出的這個決定而後悔！”


  “小浪，我也說句公道話吧。”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紅麗華，道：“來脈縣的廉政軟件胡實是馬副秘書長在來脈的時候開發的，這個軟件他確實付出了心血！所以，洪書記建議他去進行經驗介紹是合情合理的！”


  紅麗華話音落下，馬建軍驚訝地看著紅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