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淩晚晚困意頓時減了大半,抬手撫摸小腹,嘴角勾起溫柔的笑。
“葉總裁百忙之中抽空打個電話回來是幾個意思?嗯?”淩晚晚倚靠在貴妃躺椅上,慵懶的眯著眼享受從落地窗外射進屋子裏的陽光。
“想你了。”
“我也是。”
知道這女人在家裏安好,葉揚叔心裏的石頭放下大半。
他心裏煩躁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有事將要發生,但隻要不是小晚和小四子受傷,對於他來說都不是事。
葉知冬電話打進來的時候,葉揚叔剛剛從會議室裏出來。
“揚叔,你有空到醫院裏來一趟,你媽她喝藥了。”葉知冬的聲音不似平日裏的輕佻,嚴肅中透露出濃濃的疲憊。
葉揚叔眉峰驟然聚攏,食指按壓在太陽穴揉了揉,披上外套驅車趕往醫院。
來到VIP監護病房門外,葉揚叔並沒有進去,透過沒關緊的門縫看見葉知秋在病房,他手插口袋轉身離開。
葉揚叔在住院部樓下的吸煙區遇見葉知冬,他處在煙霧之中。葉揚叔默默走到他身邊,拿出一根煙點上。
“你去的時候她醒了麽?”葉知冬吐了口煙圈問。
“不知道,我沒進去,你若是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葉揚叔淡淡回答,腦海裏閃現出剛剛病房裏葉知秋和楊清秋緊緊相握在一起的手。
葉知冬點頭,說:“我剛剛去看過,不過沒醒,你二叔在裏麵。”
葉知冬把煙頭摔在地上,腳尖撚滅,手插褲袋說:“你媽她寧可互相綁著,也不願回楊家。有空好好勸勸她,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葉揚叔看著父親難得一見的落寞背影,眉頭緊緊聚攏,他抬頭看了眼五樓的窗戶,邁步進樓。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霎,葉揚叔和葉知秋兩人的目光正好相撞。
“醒了?”
葉知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知道這是在問楊清秋。
“有空多來陪陪她,畢竟是一家人。”葉知秋說完轉身就走。
葉揚叔緊緊握著拳,望著已經關上的電梯口,抿唇。
“揚叔!”楊清秋見葉揚叔進門,支撐著身子虛弱的坐起身。
葉揚叔雙手插著褲袋,顰眉:“你這次是真喝還是假喝?”
楊清秋身子一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起枕頭向著葉叔揚砸去。
“我怎麽就生出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葉揚叔身子一偏,躲過枕頭,冷冷的說:“不想離婚喝藥自殺,卻當著父親的麵和二叔糾纏不清,若不是你此刻臉色太過逼真,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像上次患癌症一樣是一個騙局。”
楊清秋臉色變換,由白變紅,由紅變青。
“如果你是因為葉太太那些股份的話,你大可以放心,父親已經答應把股份轉交給你,加上他的那一份。”
楊清秋臉色古怪,想笑又笑不出。
她這鬧死鬧活的不就是因為舍不得葉知冬那些股份麽,可是現在一聽說葉知冬連股份都不要了,心裏卻不是很高興。
被葉揚叔說中,楊清秋有些羞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你真的是因為淩晚晚那賤人?你為了那個女人慫恿你父親和我離婚,就算看著我死你也無動於衷麽!你能心安理得的和妖精在一起!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她進門當媳婦!”
葉揚叔太陽穴疼得厲害,為什麽他母親還沒弄清楚狀況?
“如果你不想離婚就算沒有股份也無所謂的話,那我成全你,會勸父親,但是葉太太的股份會全部還給葉家。”葉揚叔麵無表情的看著楊清秋撒潑,這個美麗的女人為了那些股份連命都不要,和當初為了股份不要兒子如出一轍。
“你——”楊清秋臉色頓時烏黑。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如墨,開門的那一霎,昏黃的燈光映入眼簾,讓人倍感溫馨。
家裏的女人沒有如往常一般出來,葉揚叔走進大廳就見淩晚晚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少爺回來了。我這就去惹飯菜。”月嫂本來在收拾屋子,一見到葉揚叔立刻走進廚房。
葉揚叔點頭,輕輕走向沙發。
沙發上的淩晚晚被月嫂的聲音吵到,咂咂嘴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
還好葉揚叔眼疾手快,大手一撈把她扣在懷裏。
淩晚晚眼簾抖了抖,悠悠轉醒。
“你回來了?”
淩晚晚乖巧的抬手勾住葉揚叔的脖子,但是那男人臉色卻黑得像鍋底。
“怎麽了?”淩晚晚小心翼翼的問。
“如果不是我剛好回來,你是不是就要帶著我的女兒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擁抱?”一想到這結果,葉揚叔就後怕。
“不是沒摔麽。”淩晚晚調皮的眨眨眼,“好了下次不敢了。”
葉揚叔低歎一聲,橫抱起淩晚晚向臥室走去。
“小晚,我不能沒有你,也不能沒有女兒和小四子,我們是一家人。”
人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父親和楊清秋的婚姻終究告終。他們的恩恩怨怨癡癡纏纏都將是過去式。
漫長的歲月裏,懷裏的女人會不會厭煩了自己?
生活是平淡的,他比懷裏的女人大幾歲,即使他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擁有別人羨慕卻無法企及的榮耀和地位但無法拴住一個女人的心。
葉揚叔緊抿的嘴唇突然動了動,低沉的聲音透露出一股晦澀難懂的憂傷,莫名的讓淩晚晚感到心疼。
“我不會離開你,我會帶著孩子在家裏等你回來,日複一日。”淩晚晚輕輕親吻葉揚叔的臉頰,安慰他莫名的憂傷。
今天的他似乎不對勁,但她不想問,不想掀開他的傷疤,讓他再痛一次。
淩晚晚抱著他健壯的身子不敢放手。
葉揚叔低垂眼簾,視線與淩晚晚的視線交融在一起,兩人會心一笑,唇齒相交。
“都是你!”淩晚晚在鏡子麵前轉了轉,沒好氣的瞪了眼葉揚叔。
連遮瑕膏都不能遮擋的痕跡,正好露在禮服領子外麵,她還怎麽參加今晚赫敏的結婚典禮。
童欣那邊電話催了,秦朗的車子已經到了外麵。
葉揚叔勾唇一笑,低頭在那痕跡上輕輕一吻,說:“圍一條絲巾不就好了。”
淩晚晚狠狠的瞪了眼說話的某人,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隻能圍絲巾了好麽。
盯著脖子上的痕跡,淩晚晚臉不禁微微發燙。
淩晚晚從櫃子裏拿出一條絲巾,在脖子上擺弄了好久。
“那麽久,你們倆在房間裏幹了什麽?”
淩晚晚和葉揚叔一上車,童欣就沒臉皮子的上前打趣,加上一個曖昧的眼神,原本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都要被她說得好像已經發生了一般。
淩晚晚在童欣腰上掐了一把,幹咳一聲對開車的秦朗說:“妻不教夫之過,這女人沒學好,責任在你。”
秦朗輕微勾唇,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葉揚叔在一旁不忘補刀:“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句話把秦朗和童欣兩人都罵了。
“晚晚,你說他不來我才陪你來的。”
童欣咬牙切齒的望著葉揚叔,礙於他強大的氣勢和冷氣場,她沒敢發作,衝葉揚叔吐了吐舌頭再對淩晚晚做了一個鬼臉。
秦朗開車在前頭被童欣的樣子逗笑,淩晚晚莞爾,這兩人之間的問題看來已經解決了。
“你現在下車還來得及。”淩晚晚挽著葉揚叔的手臂輕笑。
童欣撇撇嘴,自認為一鬥不過二,秦朗那家夥除了笑還是笑。
赫敏的婚禮現場很熱鬧,她一身潔白的婚紗恍若仙女。淩晚晚有些失神,被赫敏的笑聲喚醒。
“怎麽了,一來就魂不守舍的。”赫敏對淩晚晚努了努嘴,示意她說:“你老公好搶眼,得看緊點哦。”
淩晚晚順著赫敏示意的方向望去,葉揚叔已經埋沒在女人堆裏。淩晚晚眼神閃了閃,一隻手放在小腹上,說:“我替女兒看爹去!”
赫敏和童欣捂著最偷笑,赫敏指著另一邊笑著說:“你家那位也沒好到哪裏去,你還不跟上?”
童欣咬牙切齒的跟著淩晚晚收拾某隻男人去了。
陸羽峰這時候過來,手搭在自家老婆纖纖細腰上,溫柔的問:“老婆,你們在聊啥?”
“聊男人唄,你看他們。”
陸羽峰搖頭失笑:“這個世界剩女太多,已經開始瘋狂成這樣了。他們來了倒把我這個新郎官的風頭比下去了。”
赫敏斜睨他一眼,沒好氣的哼哼。
葉揚叔今晚故意戴了副黑框眼鏡,一件襯衫搭上一件隨意的剪裁的休閑褲,看上去文質彬彬,和財經雜誌上的冷銳疏離截然不同。也難怪沒人認出他來。
葉揚叔被幾個活潑的女人圍住搭訕,瞥見淩晚晚噘著嘴朝他那走來。那小嘴都可以掛上一個油瓶了。他嘴角帶笑,撥開眾人向她走去。
“哎,好像我在哪見過你呢?”淩晚晚的手猛然被一股大力握住手腕,一個流裏流氣小眼睛男子擋在她身前。
他貪婪的打量著淩晚晚姣好的容顏,剪裁精準的小禮服把淩晚晚完美的身軀勾勒得玲瓏有致。
淩晚晚皺眉,有些不高興這男子不禮貌的搭訕。“我沒見過你。”
“來來來,坐我這桌,沒見過現在就當已經認識了。”小眼睛男子故意秀出脖子上的手指粗的金項鏈,一臉曖昧的扯著淩晚晚的手不放開。
淩晚晚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葉揚叔黑著一張臉擋在淩晚晚身前,把她摟在懷裏護著遠離。赫敏發現這邊的情況,趕緊朝著淩晚晚過來。